第十章融會貫通

歐陽鋒這會兒是真的出了狀況，不過不是瘋病發了，他的本意是想看看我的“實戰成績”怎麼樣，可是看着看着，五人的打鬥場景讓他的思想意識出現了波動，一幅畫面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里：記不清多久以前，在一個山巔上，五個武林高手在一起比試，那個混戰場面比這個精彩多了。想到這裡，歐陽鋒的腦中好像出現了什麼模糊的東西，一閃而過，許多畫面似乎被這樣東西串了起來，但不同與以往腦袋裡出現的思緒混亂，歐陽鋒這回卻是鐵了心一定要想起什麼似得，宛如入定了一般雙目緊閉，呆在橫樑上一動不動。我自然是不知道歐陽爺爺正處在天人交戰的關鍵時刻，但是也沒有時間想別的了，一名殺手的長劍趁我在阻擋兩記兵刃的合攻時砍在了我的左肩上，我吃痛的頓了一下，黑衣首領的長劍已經貫穿了我的右腿，我大叫一聲身體急墜，險險的避過了差點貫胸而出的兩把兵刃，接着橫滾的朝一邊閃，心中震怒：“西毒的臉不能讓我丟光了，老子和你們拼了！”四人一齊衝上來，就要結果了我，我當下以全身的勁氣注於身體一側，正對這四人弾地而起，同時揮起大刀飛快的朝四人的頸部划去，蛤蟆功的爆發力讓四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靠前的一名殺手動作一慢，被我一刀割開了喉嚨，黑衣首領震怒之下飛起一腳，我重心離地，這一腳避無可避的正中我胸口，摔在地上的我只覺得心口處氣血翻騰，勉強的以刀支起身子，時不等人，強壓着傷痛我嚎叫着以橫掃千軍之勢揮着大刀輪向三人，見我完全是以命搏命之勢，三人當我臨死反撲，合在一處意欲將我的大刀震掉，可是當兵器相交的一瞬間，我卻棄刀矮身一避，蹲身的同時兩腿蹬地，飛快的彈起雙掌拍向兩個殺手，這股衝力驚人，我們三人當即撞在一起飛了出去，落地後我從懷裡抽出匕首刺死了一人，而另一個卻及時的坐了起來，閃在了一邊，我正欲追趕，黑衣首領的長劍已攔住了我，這時門口的兩個人再也坐不住了，舉起刀劍向我撲來，抱着“賺一個是一個”的心態，我發了瘋似得追着被我重傷的殺手不放，撲在他身上就是一刀，結果他性命的同時，我的背部曝露了出來，被一名殺手划出了一道口子，退了幾步後，我終於無力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了力氣。

三個殺手見我不再動彈，就準備上前徹底結果了我，但忽然州官發出的慘叫讓他們齊齊的回過了頭，一個老者正目露凶光的盯着他們，三人大駭，本能告訴他們，這個老者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應付的，一眨眼的功夫，只剩下黑影殺手的首領了，他滿身是血的盯着老者，以劍駐地，顫抖的跪在地上，目光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情，老者的武功讓他想到了一個人，但他沒有時間驚懼了，歐陽鋒已如惡魔一般的靠近了他，一掌拍向了他的面門。

簡單的對我的傷口進行了處理，歐陽鋒帶着我和張墨回了張府。我的堅持不懈總算是撐到了歐陽鋒結束回憶，他在看見我受傷倒地後邊跳下了橫樑，將州官和剩餘的三個殺手擊殺。這次回憶讓歐陽鋒記起了很多以前的生活片段，雖然很多還無法串在一起，卻對他恢復記憶有很大的幫助，雖然依舊想不起自己是誰，但他的行為舉止也不似先前怪異。當我睜開眼睛時，歐陽鋒正坐在床前，一臉嚴肅的盯着我，見我醒來，歐陽鋒嘆道：“要是再晚一步，爺爺怕是就見不到你了……”，我有點愧疚的說道：“不，不是爺爺的錯，是徽兒無能，連幾個殺手都對付不了……”。想到這裡我不禁心中哀嘆：“以往看小說，那些個主角為什麼就可以身懷蓋世奇功併兼有什麼‘王八’之氣，可是我呢，有個名師指導，還練成這個樣子，難道我的資質不好？？？”

歐陽鋒將我扶起，靠坐在床上，若有所思的說道：“我檢查了那些殺手的傷勢，據我判斷，你的蛤蟆功應該有我三成的火候，估計不差的話面對那六個殺手你最不濟也是可以全身而退的，怎麼會拼的兩敗俱傷呢？”“爺爺，是不是徽兒不適合練武……”，“你閉嘴！”看我一副沒精神的樣子，歐陽鋒說道：“你若不適合練武，開始我就不會傳你武功，據我判斷你的資質應該不必你爹爹差多少，莫不是……”歐陽鋒頓了頓，陷入了苦思，想了一陣歐陽鋒笑道：“徽兒，武學之途不可取巧，臨敵對戰之時你可曾想過我會下來就你嗎？”

“這個當然想過，爺爺要是你早些下來，我……”，我無語了，當然不是羞愧，而是歐陽鋒的目光突然爆發出了迫人的陰寒，“臨陣對敵，豈可分心旁騖！要是我不下來救你，你就真的等死不成！”歐陽鋒的語氣嚴厲了起來，“爺爺自小便獨闖天下，那時靠過誰……”，講到這裡目光忽然迷離了一下，“算是一個人吧，好像有個不怎麼管我的哥哥。”但只是嘀咕下，然後一把將我拉起，“武學之途一心一意，分心旁騖怎能專心對敵。”許是因不小心弄裂了我以包紮好的傷口，歐陽鋒又小心的將我放回床上。“多數時候最好不要多面樹敵，但真碰上了，那切勿慌張，武技的運用一忌分心，然後是緊張，那些殺手身上的損耗亂七八遭，你說你是不是犯了這兩個大忌！”

“我……我……”，見我不說話了，歐陽鋒吐氣道：“還是我這些日子太溺愛你了，要是能讓你多動動手，說不定好些。”講到這裡，歐陽鋒像是下了狠心般的說道：“從現在起你不許回家去，你嬸子那裡我去說，外面你愛去哪裡都行，這次爺爺不會跟着你。”

“你沒騙我！”我的心裡咯噔一下，險些泛起了他是不是懷疑我的出生的疑問，“現……現在！”歐陽鋒把了把我的脈相，說道：“現在走什麼，傷先養好了再說，蛤蟆功後面的先不教你了，畢竟你前面的招式還沒有融會貫通。”

待我傷養完畢，本以為歐陽鋒會夜以繼日的對我操練，可他卻全沒有這個意思，當然這不是因為他又神經失常了。接下來的時間裡歐陽鋒會部分時間段的對我偷襲出手，要防備“五絕”級別的高手冷不丁的招式，需要什麼樣的反應我不多解釋，表現不好的話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防住了卻沒什麼讚美。沒有什麼怨言，因為我看的出，歐陽爺爺殷切的眼神中想表達什麼。一個月下來後，許是熟能生巧吧，歐陽鋒這個法子還是比較管用的。以前的招式我真的是融會貫通了。就在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飛來了“橫福”，歐陽鋒開始常住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