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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蔣慧鵬紮好拳步,猛然向前竄起,同時拳起一落,正砸在院牆的一道石板上,生生將石板砸成了兩截!他出拳的時候,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好像變成了一把黑斧子一樣,聲勢駭人。和李丹的內勁不同,純外家打的是橫練功夫,混身的氣血好像蟒蛇一樣盤繞在身上,剛勁無雙。

不過李丹並沒有感到有多詫異。蔣慧鵬要是連這個石板也劈不破,那純外家的功夫也沒什麼稀奇了。他剛才這一手,是形意中的劈形。李丹練過虎形,所以並不感到陌生。

接下來,蔣慧鵬拳步又變,將形意中的劈拳、崩拳、鑽拳、炮拳和橫拳一一演示了一遍,將打法和練法中的要領也慢慢的解釋,精確的好像一本教科書。之後,李丹也開始學習這五手形意身法,因為有一點形意的基礎,所以學起來並不困難。蔣慧鵬的要求卻很嚴格,有不到位的地方馬上會在一邊指正,完全沒有剛到這裡來客客氣氣的樣子。

直到李丹將形意五拳全部學會之後,天已經黑透了。兩人吃了晚飯後,李丹重新拿起大槍抖勁調整身體上的氣血,蔣慧鵬只是獃獃的坐在一邊,並沒有打擾李丹,直到已經到了睡覺的時候,他才起身準備道別。

李丹說道:“不是每天早上也要泡葯的嗎,你乾脆就住在這裡吧,那邊還有房。”蔣慧鵬愣了一下,隨後說道:“這......不方便吧。”李丹笑了笑,說道:“都是自己兄弟,有什麼方不方便的。你贈我拳術,我要是連個住的地方也不給你安排,那也太不地道了。”

“好,那我就留下來。”蔣慧鵬點了點頭,一頭鑽進了房間里。李丹撇了撇嘴,見蔣慧鵬又鑽了出來,扎進了另一個房間。“對不起,我剛才進錯屋子了!......”李丹看着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傢伙雖然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其實相處熟了也是挺有意思的一個人。將槍豎在了一邊,李丹感覺自己的氣血比以前活潑了不少,這說明這套功法對自己是有用的。

武功終於要大成了啊!只要再努把力,一切都能夠恢復平靜的......

......

......

香港,某大樓會議廳內,一老一少兩個帥氣的男人正和另外一群人愉快的聊着天。這兩個男人正是澳門特別行政區地下黑拳碼頭的兩個老總包總經理和卓總經理。而坐在他們對面的人則是老老少少一大群,不過有的穿着西裝,有的則是穿的和服。

很顯然,這些客人是日本人。

“真沒有想到,日本光是鴻口社團里竟然有這麼多的高手。和你們比起來,我們這裡扛碼頭的拳師們實在是相形見拙了。”包總經理用手抹了抹花白的頭髮,有些感嘆地說了一句。鴻口道場是日本的一個空手道社團,館主連同學員一起足有上千人,而其中居然有近百學員都是外勁巔峰的高手。

幾位教練,則都是龍擺尾以上層次的人物,武田德男和他的兒子武田疾楓,更是武功大成的頂尖高手。日本留下了傳統世家,也沒有經過中國這樣的革命洗禮,尚武精神一代代的完整傳承下來了。量產之下必出人才,光是鴻口道場、武田世家一個集團,在武林中就有這麼大的戰力,這實在是現在的中國碼頭不敢想象的。

坐在兩位老總身邊的碼頭拳師們,此時都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我們不比貴國的拳師,講究靜以修身。武功必須要勤學苦練,必須要實戰交流,這樣才能出真功夫。武俠小說里那種閉關多少年後出山,然後天下無敵的神仙是不存在的。”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微微一笑,抖了抖櫻花和服的袖子。“貴國的尚武精神實在令人不敢恭維,或者民間還有厲害的練家子,但他們都不願意出山,久而久之就變成了閉門造車,自娛自樂,所以武人的飯,他們已經放棄了。”

這個中年男人中等個子,精神爍爍,一頭短髮就像刺蝟一樣,讓人不敢直視。他正是鴻口社團的社長武田德男,武功大成的高手。鴻口社團的話說得很清楚了,中國有練家子,但已經漸漸沒有了尚武精神,所以武人的飯他們要來吃。坐在老總身後的幾個碼頭拳師心裡都不怎麼舒服,但在這樣的人面前,又實在沒有說話的底氣。

的確,中國的武人顧慮太多了,顧慮國情,顧慮名聲,顧慮一家老小。練武的人不敢暴露自己,好像一暴露就要坐牢吃花生米,練武的人一般也不和人動手,怕萬一輸了丟了名聲。比如武打明星張洪烈有一次在東北旅行,結果被當地的幾個流氓打了,馬上聲名暴跌。在中國尤其是武行,名聲比性命還要金貴,人家可不管打你的流氓是不是高手,一夜之間可以把你罵臭。

而日本人的尚武精神則不一樣。他們大多數是執着的修行者,外界有國家和世家的支持,精神上則有武士道精神為支柱。他們不怕和人動手,贏了就是修業上的一次成果,輸了就敢切腹自盡!而且鴻口社團這次出戰中國沿海,國家和民眾都是無盡支持的,不像中國碼頭上的那些拳師,軍委成立一個特情處還要搞地下活動,李丹一個人冷清清的來,冷清清的走。

但就在這些日本人談得繪聲繪色的時候,一位服務經理卻打開了會議廳的門;所有人的都放眼一望,見門口站着兩男一女三個身影,正直直的望着武田德男!日本人都愣住了,因為能夠進來這裡恰談的肯定是碼頭上的老大,而且從包總經理和卓總經理詫異的眼神里,武田德男似乎猜出了來者的身份。

“陸俊逸!”

“不錯,正是老子!”陸俊逸面對這個高手,居然沒有表現出一點壓力,帶着袁隆基和姚秘書大步的踏了進來,隨後將一份文件扔在了包總經理和卓總經理面前的會議桌上。兩個人看了一眼,頓時都失去了往常的風度:“賭大注!陸俊逸,你瘋了嗎?”坐在他們身後的幾個拳手都忍不住站了起來,神情複雜的望着陸俊逸。

“陸總......”

“陸哥!”

“這份合同上,王姐和領事都簽字了!碼頭上有規矩,不敢玩梭哈的,就交一個碼頭出來!你們要是一直不敢梭,我陸某人就把碼頭一個個的梭回去了!”陸俊逸說完後,猛然從腰裡抽出了一把砍刀,只見刀光一閃,他的左手已經落在了會議桌上!儘管在場的都是心思沉穩的人,但不少人的眼睛裡已經露出了震驚。

陸俊逸這是交大注的投名狀,如果包總和卓總一個月內不敢接,就得梭出一個碼頭。

“陸哥!”幾個中國拳師忍不住跑了過去,一把握住了陸俊逸的斷手。包總經理想要發作,卻又不好說什麼。畢竟這些拳師雖然是他的部下,但也是有血性的漢子,陸俊逸作為碼頭上管事的老總居然交了投名狀,他知道這些人有可能不會回來了。回頭望了一眼坐在對面的鴻口社團的人,包總和卓總已經決定了什麼事情。

武田德男也知道中國沿海的規矩,望着陸俊逸的眼神頓時不一樣了。

“陸總,碼頭上的事,我現在也能說上話。您的挑戰我們接受!”

“哈哈,痛快。”陸俊逸的臉色有些發白,但卻依然露着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幾位華人拳師在身邊扶着他的身體,袁隆基已經大踏步的向前走了一步。“我叫袁隆基,下個月初,將在深圳大風港碼頭迎接您的到來。相信您也知道澳門的規矩,如果您輸了,就請離開這裡。因為這裡是我們中國練家子糊口的地方!”

包總和卓總已經說不出一句話,只是獃獃的坐在一邊。

“我也知道這個規矩,自然不會爽約的。”武田德男微微一笑,身後的日本社員也都站了起來。這個叫袁隆基的男人已經練到了龍擺尾大成的地步,而且好像還有什麼秘手,如果拼起命來的確是個挑戰啊!武田德男顯得有些興奮,拿起了會議桌上的斷手道:“如果您輸了,也請交給我們剩下的五個碼頭,同時也要留下您和陸總的命!因為投名狀我們已經收了,您要是想反悔,那也來不及!”

“拳師一言!”

“快馬一鞭!”

“好,我們先和陸總回深圳!”袁隆基大聲一喊,那幾位華人拳師竟然頭也不回,和陸俊逸一起出了會議廳。包總經理和桌總經理已經是一頭的冷汗,過了良久,他們才擔心的問道:“武田社長,這次比武可太不一般了。您有把握嗎?”這兩個人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只有把希望寄托在鴻口社團的身上,一條道走到黑。

“放心,我將會和你們一起,打開日本武術界在東南亞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