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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將軍出帳後,雲素語便將御司暝叫到跟前,從自己懷裡掏出了那塊她在初入肖成國的早市上買的那塊玉佩,放在了他的手心裡。

“這是什麼?”御司暝奇怪地看着這塊成色極差,做工極差,還缺乏打磨的殘玉,不解她拿這玉佩是什麼意思。

雲素語雙頰泛紅,沒有回答他,只是拿起那玉佩上的繩結,系在了他的腰間,然後滿意的笑着點了點頭。

“這是你送給我的嗎?”御司暝再次好奇的問她。

雲素語仰着脖子看着她,小雞啄米般使勁的點了點頭。

御司暝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臉上萬年不變的嚴肅,只有在她面前才會融化,一股奇異的暖流划過他的心底,只有她能給她帶來這樣前所未有的感受。

御司暝滿心的寵溺,萬般的柔情,傾其所有,只為她一切安好。

他用手,溫柔的撫摸她的頭,問她:“朕的宮裡有多少美玉,皇后娘娘都看不上?”

“那些不一樣,宮裡的東西,都是你給我的,這個,是我親自挑出來送給你的,作為我們的定情信物。”雲素語俏麗的臉蛋上已經彤雲滿布了,女兒家的嬌羞,在他面前一展無遺,令他心神蕩漾。

她是第一次給男人送禮物呢。

雲素語放開懷裡的庭兒,站起身來,仔細打量着御司暝,彷彿戴上了她送的玉佩,他就變得更加英俊瀟洒了一樣。

看着雲素語十分滿意的表情,御司暝十分聽話,在原地老實地站着,讓她隨意打量,他實在是不忍心告訴她這玉佩是個有多麼殘次,身為一國之後,這個賞玉的眼光能讓她被嘲笑很久吧。

直到庭兒的小手拍打着她的裙邊,她陶醉的表情才收了回去,俯身又抱起了這許久不見的小傢伙,拉上御司暝,坐到了矮桌前,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吃起了飯。

這一片陽光正好,在另一片,卻只有無盡的黑暗。

就如同現在的暮雪,她都已經忘了自己有多久沒見過光明了,被桎梏的兩隻手臂,早就歷經了酸麻脹痛,變得麻木無知覺。

四周都是密不透風的牆壁,室頂低的剛好只容得下一人站立,進深不過幾尺,就像一個嚴嚴實實的牢籠,囚着她的身心。開始她還喊叫過,但除了牆上的一點迴音,再聽不見其他的聲音。

室內沒有任何多餘的擺設,連個燈都沒有,不管白天黑夜,都是黑暗的一片,卻充斥着她身上媚人的異香。

暮雪知道自己還活着的唯一憑藉,就是每日來喂她吃飯的一個全身黑衣的啞女。開始她還試圖跟她說話,但那只是徒勞,這啞女似乎也是個聾子,從未搭理過她,除了喂她吃飯,也從未有過其他多餘的動作。

暮雪已經死心了,麻木的吃着每日味同嚼蠟的飯食,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血,從兩隻手腕上一滴一滴流到腳下的容器里,再順着容器緩緩流出去,流到她不知道的地方。

她還活着沒有自盡的理由,就是等她心裡的那個男人來救她吧。每每想到那個男人的音容笑貌,她都會再一次的鼓起勇氣活下來。

也許這就是男人能給一個女人的最大的信念了。

而這個男人也並沒有讓她失望,已經在趕去救她的路上了。

只是一路上他無心在意的風光正好,而她,想看卻看不到。

趁着一片風光大好,滄瀾國的八萬精兵,浩浩蕩蕩的繞過了肖成國的邊境,直奔皇城去了。

而此時,雲易凡卻未發兵抵抗,而是召見了朝中幾個身居要職的官員,其中,以司御使驍柔為代表的一眾大臣,都是新晉的官員。

肖成國皇宮內的御書房,此時已是大門緊閉,雲易凡在堂上的燦金色龍椅上,懶懶得坐着,痞痞地抖着大腿,一副閑雲野鶴的散漫派頭,另眾大臣十分不解。

“驍柔。”雲易凡瞥了一眼堂下眾人,突然開口叫他,把正在揣摩的驍柔嚇了一跳。

他趕忙起身答應。

“朕知道你是隕星宮的人。”此言一出,驍柔大驚失色,愣在當場,堂下頓時一片嘩然!

還沒緩過神來的驍柔趕忙矢口否認,雲易凡卻一副瞭然在心的樣子,嚇得那些新晉的官員們不禁汗濕了一身。

“別不承認了,朕都知道,朕不怪罪你。”雲易凡坦然的臉上,閃過一絲憤恨的怒意,卻只是一閃而過,也沒有人發覺。

“驍柔,你何時與那隕星宮勾結的,朕不管,可如今,你擅自將滄瀾國皇后抓入天牢,給我肖成國引來戰爭禍事,你可知是什麼罪名?”

驍柔已經手足無措了,不知何時被雲易凡發覺了身份,還得知了他抓捕雲素語的事情,如今面臨質問,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只得顏面盡失,向雲易凡下跪求饒。

雲易凡起身走下龍椅,踱着緩緩的步子,走到驍柔面前,俯身伸手把這下跪求饒的司御使扶了起來。

“愛卿這是做什麼?朕也沒有給你降罪,朕是要感謝你。”雲易凡拍了怕驍柔的肩膀,卻讓驍柔更加惶恐不安了。

雲易凡轉身回到龍椅旁,將頭上的冕旒摘下至於手中,大臣們無不驚慌的看着他,雲易凡卻仍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朕本就無心做皇帝,這天下皆知,今有外敵入侵,朕深感力不從心,只要保我肖成國子民不受戰亂之苦,朕願將皇位奉送給隕星宮宮主,勞煩驍愛卿代為轉告,請宮主擇日蒞臨我肖成國皇宮,商議禪讓事宜。”

他說他要放棄皇位讓給隕星宮!

御書房內頓時炸開了鍋,幾個老臣甚至跪下來,眼帶淚痕的抱着他的腳,求他不要放棄皇位,不要把皇位拱手讓給歪門邪派,雲易凡心中疼痛異常,卻忍狠着心拒絕了苦苦哀求的幾個老臣。

做戲,就要做足。

他將冕旒擺在了龍椅上,故作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便離開了御書房。

有人怒斥他不顧全大局,有人乞求他從長計議,有人心懷鬼胎,暗自叫好。

肖成國國君棄位讓人的事情,一下子傳遍了各國,使得各方勢力守株待兔一樣,守着肖成國這塊肥肉,蠢蠢欲動。

而此時最接受不了這件事的,是肖成國的皇后,月靈兒。

雲易凡趕到的時候,她已經得知了這個消息,受了巨大刺激的月靈兒,早產了。

雖是已經即將臨盆,可畢竟還沒到日子,這提前生不生的出來,就是命懸一線的事情了。

雲易凡十分後悔,應該早些告訴她,可以減少一些刺激。他已經在門口守了一天一夜了,產房裡痛苦的呻吟聲從未間斷,他如坐針氈,心如刀絞。

就在雲易凡忍不住想要衝產房的腳步時,身邊的太監來報。

隕星宮宮主來了。

“讓他在御書房等候片刻,朕稍後就來。”

吩咐完,雲易凡不顧眾人阻攔,一腳踹開了產房的大門,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