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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店小二給她們指的房間,一股被水剛剛浸過的有些潮濕的灰塵味就飄散了出來,雲素語用手在面前揮了揮,然後捂住了鼻子。看起來倒是很久沒人住了。

蘇神顯然也是耐不住這種味道,直接三步並作兩步兩步上去,把窗子打開了。

清新的空氣一進來,雲素語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坐在床上,緩了一口氣。

這家客棧雖然偏僻一些,但是現下也是有一些也是有一些小販臨街叫賣的。此刻窗子打開了,聲音也就大了起來,就這樣聽着,反而有些生活的愜意。

雲素語閉上眼睛聽了,心情竟然也放鬆了一些。

這段日子她的情緒一直繃著,從獨身一人進了追月,再到和宮俊彥宮煜兩個人明裡暗裡的對弈,沒有那麼一刻是真的像現在一樣放鬆了的。

現在她們雖然被追月追殺,其實她們並沒有多緊張,因為那些人根本抓不住她們。她們之所以躲的厲害,不過是因為虱子雖然不傷人,卻也煩人的緊,雲素語無心和他們糾纏,她現在最關心的還是她尚且在病中的庭兒罷了。

雲素語突然睜開眼睛,看着仍然守在窗邊的蘇神,“宮裡一直沒有消息回來么?”

她們一從追月皇宮出來,雲素語就立刻給御司暝發了飛鴿傳書,把這裡的消息送回去了。

就算不為了別的,她們兩國交戰,本是為了自己和先帝骸骨,而現在自己出來了,骸骨也是假的,如此一來,形勢一下子就變了,滄瀾從被動變成主動。

而雲素語現在在這裡這麼焦急的原因,無非是她在那封信開頭那幾句里,詢問了庭兒的狀況,現在正焦急着等着回信。

蘇神自然也明白雲素語此刻心情,可確實並沒有消息,她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讓開窗口的位置,蘇神又看了看房間門口的方向,“娘娘,不用管么?”

順着她看的方向,雲素語瞅了一眼,然後有些若無其事,“一些小打小鬧的黑店罷了,若是今天識趣不來招惹那還好,若是來招惹了,在去給她們一點教訓。”

順着雲素語躺在了床上,“現在我可沒有心情去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庭兒一直沒有消息,她哪裡來的心情。

說實話,她們也確實沒想到,不過是平平常常住個旅店罷了,竟然還給她們住進了黑店,應該也是命運使然吧。

雲素語和蘇神剛一進來就看出來了,那小二雖然瘦弱,但是身手矯捷,不是一般的腿腳快和手疾眼快這幾個能夠形容的過來的,多半是個練家子。

至於那個老闆娘,一手的油花。不是雲素語她們對這個客棧有什麼偏見,只是這客棧這麼人煙稀少,看起來也是許久未開張的樣子,哪裡來的那麼多油水給他們吃這吃那還不倒閉的。

至於那個沒看見,一直在後廚哐哐剁着肉的老闆,顯然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聽他剁肉的聲音顯然是力氣不小,或許也和小二一樣是練過一些什麼的。

這些雲素語她們其實都並不算太介意,畢竟旁人怎樣營生,確實不是她想管的範圍,若是此處是滄瀾,或許她有可能還會幫襯一二,但是現在這個地界,她是真沒心思。

說了也巧,就好像知道雲素語心裡念叨一樣。她上午方才念叨宮裡還沒給消息,下午傳訊的信鴿就回來了。

解下信鴿腳上的信,雲素語一寸寸打開,然後看見了上面御司暝所有要和她說的話。

庭兒的病還未好,但是可能是因為之前雲素語給他稀釋過毒的緣故,此次發作並沒有第一次那麼嚴重,挺得時間也比第一次長的多。

空覺仍舊在配置解藥,但似乎已經有些眉目了。

剩下的是御司暝給雲素語簡單講了一下現在兩國交戰的情況。

空覺之前給他帶去戰場的葯人起了重大的作用,現在葯人倒戈,估計夠追月頭疼一陣子了。

然後最後的最後,是御司暝說給雲素語的一些體己的話,言語間很是擔心和挂念。御司暝在信中問她何時才會滄瀾,吾與庭兒甚念。

庭兒大概還在半夢半醒,這其中重要講誰,雲素語還是看的明白的。

不明白為什麼娘娘自己看個信,表情怎麼就那麼變化複雜。先是有些壓抑的難過,然後是慢慢鬆一口氣,最後甚至還有些得意,至於最後,蘇神自然是更不必說,她直接臉紅着把信收到身後,生怕什麼人看見了一樣。

但是這一次蘇神雖然也是好奇,但是卻沒有像之前一樣問出來,只是自己在心裡打着轉。

反而是雲素語有些做賊心虛的看着蘇神,然後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心裡什麼也沒說,只是告訴我庭兒一切都好,嗯,就是這樣。”

蘇神看的雲里霧裡,雲素語自顧自的解釋了一通,也不管別人是懂還是不懂,完全秉承着,反正我是說了,我自己輕鬆就好了的一副心理,把蘇神一個人扔在那自己躺上床,然後拉着被子,蓋過頭頂。

雖然說蘇神才上任並沒有多久,但是從雲素語剛才的一系列動作,她還是看出來剛才的信又貓膩,可是身份使然,她並不能追問什麼,最後只是看着雲素語的樣子,嘆一口氣,守在了窗邊。

而此刻遠在滄瀾的御司暝並不知道因為自己的一句情話,竟然就把雲素語弄的臉紅成那個樣子。

他此刻正在坐在巍峨的金鑾殿內,聽着大臣彙報前方戰事的捷報。

葯人倒戈,滄瀾大軍勢如破竹。

御司暝聽着嘴角微微勾起。語兒成功脫險,大軍又勢如破竹,庭兒的葯似乎也有了眉目,人都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可他最近就是收到了好多好消息。

然而總有些沒有眼力見的,看着御司暝心情好了,非要來找找不愉快。

一個守成派的大臣,聽了前方戰事的一堆捷報,竟事躍躍欲試。最後實在是按耐不住,他一步上前,先躬身一個大禮,然後才慢慢把自己想法一一道來。

“如今大軍得勝,先帝骸骨也是假的,如此時刻,我們是否可以撤軍了呢?”

這時候御司暝並沒有告訴大臣們,語兒已經脫險,所以那大臣言下之意,就是要棄雲素語於不顧,把大軍召喚回來。他的言下之意,讓御司暝不是很舒服的皺起了眉頭。

他明白,為國,為君都沒有為一個女子大動尷尬的道理,可是那大臣如此說也確實是讓人不喜,更何況現在他們滄瀾兵勢正好,如此時候讓他們撤兵,那不是玩笑一樣么。

果然參透這其中關鍵的人還是有的,看出名堂的把眼神冷冷的看向那個大臣。

御司暝這個時候也不說話,他在等,等一個明事理的出來給方才那個大臣好好的講講道理。

然而要說對御司暝心思的猜測比較準的,自然還是要看我們人老成精的丞相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