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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文博遠跪在鎮國候府門前負荊請罪,後有安國公府的榮大夫人親口陳述,中間更有當時在場的榮大xiǎojiě,以及鎮國候府,寧國侯府和安國公府的下人們親口宣揚……鎮國候府蔚大xiǎojiě與寧國侯府文世子爺的“腥密”經過重重發酵,在中間傳過各種曲折離奇的謠傳後,在第五日,也就是四月二十一日這天,終於有了新的轉折。

據說,寧國侯府文世子爺落水那日,本是鎮國候府蔚大xiǎojiě的生辰,而蔚大xiǎojiě一直都在陪着專程為她慶賀生辰的寧國侯府文大xiǎojiě,安國公府榮大xiǎojiě還有鎮國候府的幾位xiǎojiě,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和文世子爺私會……

至於文世子爺為何在那日去了鎮國候府,則是因為他要護送文蔚氏回娘家與鎮國候府黃太夫人商議事情……中間的空暇,文世子爺就帶着貼身的小廝,又有引路的鎮國候府下人們陪同,一群人去了魚池賞錦鯉,卻不慎落水……因為那魚池和蔚大xiǎojiě宴請的院子相隔的很近,所以,下人們喧嘩開後,幾位xiǎojiě是最先趕到的……當時,文世子爺幾乎已經沒了氣息,但是,在場的人都對此一籌莫展……好在蔚大xiǎojiě曾和朱太醫討論過一些溺水的急救辦法,為了救表哥的性命,蔚大xiǎojiě不得不與文世子爺有了肌膚之親……

鎮國候府又有傳言,稱在京城謠言漫天飛的時候,蔚大xiǎojiě自知自己連累了府里的聲譽,為表清白,已是尋死了數次……

又說,文博遠之所以跪在鎮國候府門前負荊請罪,就是聽說了救他性命的表妹被逼一心求死,自覺自己罪孽深重……

再有,安國公府的榮大夫人參加了一場侯府的滿月宴,席間,對蔚雅很是讚歎,對於未能娶到蔚雅那樣的兒媳婦頗為可惜心痛……

在做了如此多的鋪墊後,寧國侯府終於對外宣布,文博遠實是不能辜負了救下他性命的表妹,但是,由於他已經娶了世子夫人,只得跪求黃太夫人,得以納了蔚大xiǎojiě為妾,但是,文博遠又指天發誓要好好照顧蔚大xiǎojiě一輩子,絕不將蔚大xiǎojiě當一般的妾室看待……

在這傳言跌宕起伏的時候,蔚曼正身處於京城頂級奢飾品店珍綉坊里,被其大廳擺設的精緻衣裳人偶所吸引。

珍綉坊的這些人偶穿上做工精良,新穎別緻的漂亮衣裙,姿態萬千的擺放在大廳之中,等同於後世的衣服模特,當然,因為材質的限制,它們自然不如未來模特那般以假亂真,不過,意境倒是不差什麼的,。

蔚曼仔細的打量着人偶身上的衣裙,只覺這珍綉坊的衣裳確實是其他店裡的衣裙尤為獨具匠心些,心裡不禁感慨,珍綉坊在京城的地位確實不是虛的。

“誒?司七姐姐!”一道驚喜的聲音在蔚曼的前方不遠處響起,道:“mèimèi一大早就去尚書府里尋姐姐了,本想着同姐姐一起遊玩兒的,卻是晚了一步,姐姐提前出了門……本來,因沒能約到姐姐一起,mèimèi還很是傷心呢,沒想到,在這珍綉坊里卻巧遇了姐姐,司七姐姐,我們姐妹真是好有緣分啊……”

這聲音有些耳熟……

蔚曼抬眼望去,只見她前方四五步遠,幾個人偶掩映中,一位眉目清麗的官家xiǎojiě正喜悅的拉着一位臉頰圓潤,年紀相仿的xiǎojiě歡喜的說著什麼。

目光轉了轉,蔚曼認了出來,這眉目清麗的xiǎojiě正是和她在崇光寺里有過一面之緣的中書侍郎李府五xiǎojiě。

“是李五mèimèi啊,”那臉盤圓潤的的xiǎojiě臉上卻不如李五xiǎojiě那般的喜悅,甚至,她的態度中帶着明顯的冷淡,語氣有些淡然的道:“真是巧了,竟是能在這裡遇到mèimèi,即是遇見了,那就一起吧。”

蔚曼不由的挑了一下眉。

不過,想到李五稱呼那圓潤的xiǎojiě為司七姐姐,言語中又提及了尚書府,蔚曼想想着,那司七想必就是戶部尚書司府的七xiǎojiě了,如此,那司七的父親正是李五父親的頂頭上司……難怪李五言語中有着明顯的討好,而司七待李五卻很是敷衍。

李五xiǎojiě卻是一點兒都不在意司七xiǎojiě的冷漠態度,她親親熱熱的挽上司七xiǎojiě的手臂,笑道:“真是太好了,mèimèi剛剛看中了好幾套衣裙,正發愁不知該選哪套好呢……如今有司七姐姐在,還要求了姐姐幫mèimèi掌掌眼……”

“再說吧,”司七挑起一根精緻的綉帶,一邊打量,一邊漫不經心的道:“等會兒看有無時間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李五忙連聲道:“肯定不能誤了姐姐的正事兒……姐姐是看中了這套粉色的衣裙嗎?哎呀,姐姐的皮膚白皙的很,這顏色也就是姐姐能穿的出來,mèimèi所見的人中,姐姐是最適合粉色的……姐姐,我們去樓上的雅間吧,讓珍綉坊的人將這些送到雅間里,我們仔細的挑吧……”

“哎,算了吧,”司七撇了撇嘴,很是不快的道:“還是不要上去了。”

“這……”見司七的臉色不對,李五將目光投向司七身後的丫鬟仙客。

“我家xiǎojiě剛剛就在樓上的,”仙客的語氣頓了頓,看了司七一眼,見自家主子的臉上沒有反對的神色,就又道:“只是,京兆尹柳府的三xiǎojiě在隔壁的雅間里發脾氣……xiǎojiě嫌煩,就下樓了……”

不久前,司七本來是在雅間里挑選首飾的,卻聽到隔壁傳出了吵鬧聲……要是在以前,司七大不了對珍綉坊服侍的人發發脾氣,或者是要求換一間雅間,只是,司七今日的心情有些不好,一時沒有忍住脾氣,竟是沖shàngmén去理論,哪知道,司七在屋外嘲諷了兩句,待那門打開,卻見屋裡立着的是京兆尹柳府的三xiǎojiě……

仙客想到柳三xiǎojiě指着自家xiǎojiě橫眉怒罵的樣子,身子不由的抖瑟了一下。

“柳三xiǎojiě?柳靜慧!?”李五詫異的問道:“柳靜慧在與人爭吵嗎?是與何人呢?真是的!大家都知道她心裡肯定不高興,可是,她在自家的府上發泄不行嗎?做什麼要來這珍綉坊里折騰人呢,平白的丟人現眼……怪不得今日樓下的人比平日里多了些,想必都是同司七姐姐一般,對那柳靜慧忍耐不了的……”

“呵!”想到剛剛的遭遇,司七不由的冷哼了一聲,道:“你今日倒是想錯了她,她剛剛可不是對珍綉坊的人發脾氣,哼!她是對鎮國候府的四xiǎojiě發脾氣呢……好大的火氣,我見那蔚楓的腳下還有她摔碎的茶盞呢……”

正欲離去的蔚曼,腳步猛的一頓,忙回身裝着認真看衣服的樣子,卻是豎起了耳朵聽着司七和李五的談話。

李五眨了眨眼,恍然道:“蔚楓嗎,就是鎮國候府的庶出四xiǎojiě。”

司七點了點頭,道:“就是她。”語氣里有着明顯的不屑。

和所有的嫡出xiǎojiě一樣,對於庶出的姑娘,她們有着天生的不屑和自我優越感……雖然蔚楓出身侯府,又是鎮國候蔚柏的女兒,平日里見到,兩人肯定是對蔚楓客客氣氣的,只是,私下裡談及,免不了就將心裡的輕視給展現了出來。

“柳靜慧怎麼會和蔚楓在一起啊?”李五遲疑的道:“還爭吵了起來……”

是啊,柳靜慧為何會與蔚楓爭吵呢?

蔚曼抬眼望了望樓梯的方向,心裡思量着,她是否要現在上去聽一聽呢……

“誰知道她倆怎麼就吵了起來啊,”司七不屑的道:“她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柳靜慧就不說了,那個蔚楓呢,明明是庶出的,卻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眼睛都是長在頭頂上的,平日里比她的嫡姐還張揚……哎,你聽說了嗎?最近不是有個傳言,說蔚楓喜歡她那表哥寧國侯府的文世子嗎?還和蔚曼爭風吃醋來着……”

幾步遠的蔚曼深覺謠言的可怕。

李五自然是要順着司七的話說的,她一邊用這幾日的流言詆毀蔚楓,一邊抽空環顧了四周,見她與司七的附近只有一個穿着月色衣裙的曼妙身影正仔細的觀摩着衣裙,似全然不在意她們這邊動靜的模樣,她忙靠近了司七一些,緊挨着頭悄聲說道:“姐姐快莫要生氣了,我同姐姐說,那柳靜慧風光不了幾日了,很快,她就要倒大霉了。”

見李五一臉的篤定,司七的眼睛一亮,忙興奮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可是知道了什麼?哎呀,你快同我說啊!做什麼還吞吞吐吐的!”

“姐姐莫急嘛,”李五晃了晃司七的手,笑道:“柳靜慧是先帝賜給睿王的正妃,姐姐是知道的吧?”

“你在說什麼廢話呢!”司七白了李五一眼,不耐煩的道:“那柳靜慧是未來的睿王妃,京城裡有誰不知道此事的……想當初,她可是滿京城趾高氣揚的顯擺她未來睿王妃的派頭……哼哼,那鎮國候府的蔚曼不過是同睿王多說了兩句話罷了,她卻是硬逼着蔚曼斷了條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