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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穀道:“姑姑,出事了,蔚大xiǎojiě和寧國侯世子爺出事了!”

“蔚大xiǎojiě和文世子?”陰姑姑蹙眉,不解的問道:“他們出了何事?”

“說是蔚大xiǎojiě和文世子爺掉進了魚池,奴婢不敢耽擱,就趕緊來報與姑姑知道。”川穀道。

陰姑姑點了點頭,回身在蔚楓的耳邊低語了兩句什麼,然後握住蔚楓的手,對川穀和雙井道:“前面帶路吧。”

很快,陰姑姑一行人就離開了。

“xiǎojiě,”落英幾步迎上面色沉凝的蔚曼,有些惶惶然的問道:“怎麼辦,大xiǎojiě和表少爺怎麼會出事的,這可怎麼辦……”

落英擔心的是蔚雅和文博遠的私會被人發現,而蔚曼心中卻想到了其他可能。

“她們剛剛所說的魚池,是不是那個養着許多錦鯉的池子。”蔚曼問道。

落英忙點頭,道:“就是那個池子,據說,那池子里的錦鯉還是表少爺送給大xiǎojiě的,大xiǎojiě喜愛的緊……”

那魚池和櫻花樹隔着一條長長的迴廊,蔚曼想不明白,明明在櫻花樹下私會的兩人,為何會穿過迴廊且一起落水的。

“走,”蔚曼面色發緊的道:“我們也去看看。”

只是,剛走了兩步,蔚曼的腳步突然一頓。

“xiǎojiě?”落英不解的望着蔚曼。

蔚曼看了看陰姑姑和蔚楓離去的方向,扭身,拐道踏入她來的方向,道:“我們往回走。”

“這怎麼辦啊,悄悄的見面,掩飾過去也就算了,可是,兩人一同落水,肯定是要驚動府里的……表少爺還好,對大xiǎojiě的名聲可是有損的,這要是被什麼人傳了出去……”

一路上,落英都在蔚曼的身後不斷的嘀咕着。

“不用人傳了。”蔚曼匆匆的腳步突然一頓,冷聲說道。

落英也隨着蔚曼停了腳步,抬眼向前看去,只見一群女眷從櫻花樹下穿行而來。

蔚嫻小心的扶着一位衣着富貴,四十許的圓臉貴夫人,那貴夫人正笑着同身側的文蔚氏說著什麼,講到開心處,三人都笑了起來,一邊笑着,一邊帶着一群丫鬟婆子緩步往秀雅苑走來。

蔚曼站在樹下,目光冰冷的盯着蔚嫻。

如有所覺一般,蔚嫻忽然抬眼,一眼就瞧見了不遠處的蔚曼主僕。

蔚嫻的面上竟是帶了些歡喜的笑容,朝蔚曼揮了揮手。

如此,文蔚氏和那貴婦人也就注意到了蔚曼。

不一會,一群人就來到了蔚曼的面前。

“這位xiǎojiě生的好生俊俏啊,”那圓臉的貴夫人笑盈盈的看着蔚曼,問文蔚氏道:“不知是府上哪一房的姑娘……”

“這是我的三侄女,單名一個曼字。”文蔚氏笑着同那貴夫人解釋過,又對蔚曼道:“這位是安國公府的榮大夫人,快些和榮大夫人見禮。”

安國公府的榮大夫人?

榮大xiǎojiě的嫡母?

未來的,可能的,蔚雅的婆婆……

蔚曼的心裡越發的寒冷,卻依然恭敬的給榮大夫人行禮。

“原來是蔚三xiǎojiě啊,”榮大夫人親熱的拉起蔚曼的手,笑道:“算起來,我竟是有兩三年未見蔚三xiǎojiě了,哎呀,真是女大十八變啊,如今這一見面,蔚三xiǎojiě出落的竟是讓我認不得了……”

蔚曼裝着羞澀的樣子,謝過榮大夫人的誇讚。

“蔚三xiǎojiě可有見過你榮mèimèi嗎?”榮大夫人問道。

“見過了,”蔚曼笑道:“榮mèimèi與我甚為投緣。”

“真的嗎?”榮大夫人見蔚曼如此說,面上很是高興,道:“你榮mèimèi啊,是個從小就被我寵壞了的丫頭,沒有半點兒能和蔚三xiǎojiě比較的,沒想到卻能和蔚三xiǎojiě投緣……”

“落英!”

蔚曼和榮大夫人正在寒暄着,蔚嫻突然突兀的喊了一聲。

那聲音有些尖,有些厲。

榮大夫人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和眾人一起朝蔚嫻看去。

蔚嫻卻依然看着十多步遠的落英,道:“落英,你家xiǎojiě在這裡呢,你鬼鬼祟祟的樣子,是要去哪裡啊?”

落英尷尬的站在原地,她手足無措的望了蔚曼一眼,垂下了頭。

蔚曼閉了閉眼。

是蔚曼吩咐落英的,讓落英在眾人寒暄的時候,悄悄的去給蔚雅報信。

可是,蔚嫻卻是大聲的嚷嚷了出來……

“三妹是吩咐了落英什麼事情啊?”蔚嫻笑着與蔚曼道:“怎麼落英神神秘秘的呀?”

蔚曼目光幽深的與蔚嫻對視,唇邊勾起一抹涼涼的笑,道:“想到大姐和榮mèimèi在席上都是喝了酒的,怕她們會在榮大夫人的面前失禮,想去通個風,報個信罷了。”

蔚嫻的目光一閃,垂下了眼。

“呵呵,都是自家孩子,不妨事的……”榮大夫人見蔚曼如此說,倒是不在意的笑了起來,又道:“你榮mèimèi也是,這丫頭明明和我保證過的,說是在外絕不給我丟臉……”

文蔚氏不快的看了蔚曼一眼,就笑着和榮大夫人說起女兒們的種種小性子來。

落英也回到了蔚曼的身後。

一群人步上了台階,走上了迴廊。

“蹬蹬蹬……”

迴廊的那頭,一個青衣小廝急慌慌的跑了過來。

眾人都停下了腳步。

“萬喜!你亂跑什麼?”文蔚氏喝道:“成何體統!”

那叫做萬喜的小廝腳步頓了一下,待看清是文蔚氏後,立刻哭喊了起來,道:“夫人,夫人啊,您快去看看吧,大少爺落水,暈過去了……”

“你,你說什麼……”文蔚氏腳下一軟,幸得一旁的榮大夫人扶持,才沒有倒下。

“文夫人,你還好吧?”榮大夫人焦急的問道。

“遠兒,我的遠兒……”文蔚氏一把推開榮大夫人的雙手,疾步向前衝去。

眾人忙也跟上。

蔚曼順勢抬手,緊緊的攥住蔚嫻的衣袖。

“三妹?”蔚嫻詫異的望着蔚曼,面有急色的道:“我們快去看看博遠表哥如何了吧。”

蔚曼逼近蔚嫻,低聲的問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蔚嫻的目光閃了兩下,道:“三妹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呢?”

“那是你的親姐姐!”蔚曼盯着蔚嫻的眼睛,狠聲道:“是同你一起長大的親姐姐!”

蔚嫻的嘴角勾了勾,似乎很是嘲諷的樣子,她用力的掰開蔚曼拉在她衣袖上的手,淡淡的道:“就因為她是我的親姐姐,所以,我才要幫她啊。”

說罷,蔚嫻頭也不回的追上了已經走遠的人群。

蔚曼抿了抿唇,只得也追上去。

“遠兒啊,遠兒,你怎麼了……”遠遠的,就聽到文蔚氏的哭喊聲。

蔚曼走近面色都有些古怪的人群。

榮大夫人和榮大xiǎojiě是站在人群最後的,蔚曼經過時,正聽榮大xiǎojiě低聲道:“……聽到喧嘩,女兒就過來看啊,就見雅姐姐抱着文世子在哭……”

魚池邊,面色蒼白惶然,渾身濕透的蔚雅正抱着昏迷不醒,同樣濕漉漉的文博遠,她一遍一遍的搖晃着懷裡的人,恐慌的在文博遠的耳邊說著話,似在喚醒熟睡的人一般。

“呀!博遠表哥怎麼了?”蔚嫻走上前,心焦的問道:“姐姐,怎麼回事?博遠怎麼會落水,怎麼會不醒的……”

似終於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蔚雅愣愣抬眼看着蔚嫻,喃喃的道:“二妹,怎麼辦?表哥怎麼喚都不醒……”

“姐姐不要擔心,只是落水了而已,博遠表哥一定會無事的,”蔚嫻安慰完蔚雅,扭頭就對丫鬟們吼道:“太醫呢?太醫怎麼還沒來,朱太醫,對,一定要請朱太醫,朱太醫前些天還救了一個落水的……”

就在蔚嫻說起朱太醫的那一刻,蔚雅死灰板的面色突然就變了,彷彿是黑暗中終於窺見了一絲光明。

蔚嫻依然在嚷嚷着,讓她身邊的銀柳去囑咐門房一定要請朱太醫。

這時。

“啊!”

人群突然發出一聲驚呼,具都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蔚嫻的身後。

蔚嫻錯愕的回過頭去,就見蔚雅抱着文博遠的頭,正嘴對嘴的為文博遠渡氣,蔚嫻眉眼一跳,她想擠出個詫異的表情來,可是,笑容,卻不可抑制的溢滿了眼角眉梢。

“大姐,”蔚曼撲上前,忍住想躥文博遠一腳的衝動,一把拽住蔚雅,喝問道:“你在做什麼?”

“我要救表哥,我要救表哥,我一定要救表哥……”蔚雅呢喃着,大力的揮開蔚曼的手,又垂下頭去,是要再次為文博遠渡氣。

“大姐……”

蔚曼一邊無奈的喊着,一邊欲要再去拉蔚雅。

“咳咳咳……”

恰在此時,昏迷不醒的文博遠突然咳嗽了起來。

“遠兒,遠兒你醒了嗎?”一旁的文蔚氏驚喜的道。

“表哥,博遠表哥,你睜開眼睛啊……”蔚雅卻小心翼翼的喚道。

吐出一口水,文博遠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表哥,你醒了!”蔚雅的眼淚就簌簌的落了下來,似終於奔潰一般,她撲倒在文博遠的肩頸處,放聲的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泣聲道:“嗚嗚……我以為表哥再也醒不來了……嗚嗚……表哥醒不來,我可怎麼辦啊,嗚嗚……表哥,你不要離開我,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