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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碧冬忙垂下頭,不敢再亂看。

“是你和世子爺說,夫人不舒服,在青玉台的客房裡休息的。”江太夫人盯着碧冬,厲聲問道:“可有此事?”

“啊!?”碧冬驚慌的抬起頭,滿臉震驚的看着江太夫人。

“啊什麼呢!”一旁的大江媽媽暗中掐了碧冬的胳膊一把,怒道:“太夫人問你話呢,快說!是不是你和世子爺說夫人在青玉台的?”

“我,我……”碧冬驚慌失措的看向文蔚氏的方向,結結巴巴的道:“夫人,我……”

文蔚氏緊咬牙關,並不言語,但是,她看向碧冬的目光,卻彷彿是淬了毒的刀子一般。

“好個膽大包天的奴婢!”大江媽媽一邊手上用力,將碧冬掐的連連痛叫,一邊呵斥道:“……還不快老實的回答了太夫人的問話,快說……”

“夫人,夫人……”碧冬一邊痛叫,一邊喚着文蔚氏,道:“夫人救我,救我,夫人……”

這副情景,任誰看了,都覺得文蔚氏和碧冬之間有些什麼。

衛媽媽更是咬牙切齒的罵道:“賤婢!”

“……亂叫什麼呢?問你話呢……”大江媽媽又狠狠的掐了碧冬兩把。

“啊!”碧冬立刻大聲的痛呼出聲。

“說!是不是你將世子爺引去青玉台的?”

“沒有……”碧冬眨了一下眼睛,彷彿這才反應過來一般,大聲的辯駁道:“沒有,奴婢今日根本沒有見過世子爺!”

“呵!”大江媽媽不屑的道:“你的意思是說,世子爺冤枉了你不成?”

不遠處的文博遠冷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不是,沒有……”碧冬急慌慌的搖頭,一副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樣子。

“哦,你是承認了,世子爺確實是被你引去青玉台的!”大江媽媽臉上一喜,忙又喝問道:“表xiǎojiě也是被你困在青玉台的,你又將世子爺也引了去,說,你做這些都有什麼目的?”

碧冬一臉驚慌的搖頭。

大江媽媽看了文蔚氏一眼,又喝道:“快說!是誰?誰指使你做這些的!”

“啊!你……”碧冬驚訝的瞪大眼睛,以一副你怎麼會知道的神情看着大江媽媽。

大江媽媽見此,則是興奮的臉都紅了。

“快說!”大江媽媽又在碧冬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道:“還不快老實的交代了……”

“沒有,沒有,不是我家夫人……”碧冬看似已經慌亂到糊塗的模樣,只是反覆的念叨着:“……不是我家夫人,和夫人沒有關係的……”

看在外人的眼中,碧冬這般作為,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你這賤婢!”文蔚氏身旁的衛媽媽再也忍不住,她幾步上前,狠狠的甩了碧冬一巴掌,恨聲道:“你這黑了心的賤婢,竟敢和外人一起合謀,來陷害夫人……”

衛媽媽這一巴掌,絲毫不留情,碧冬被扇倒在地上,半天都沒有動靜。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衛媽媽痛心疾首的嘆道:“夫人平日里待你不薄啊!”

聽到這裡,地上的碧冬慢慢的抬起頭來,她眼睛裡帶着奇異的光,緩緩的道:“是啊,夫人待碧冬簡直是恩重如山,所以,碧冬為了夫人,什麼都可以做,性命都可以不要的……”

衛媽媽被碧冬眼睛裡的瘋狂怔住。

碧冬突然笑了一下,讓她本就嫵媚的臉龐,一時間竟顯得妖冶之極,她隨意的抹了一把嘴角流出的鮮血,轉頭,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看着太夫人,道:“太夫人,這一切都是奴婢一人所為,表xiǎojiě曾教訓過奴婢幾句,奴婢一直對錶xiǎojiě懷恨在心,所以才設計了今日的一切,目的就是要敗壞表xiǎojiě的名聲……這一切都是奴婢一人的錯,和夫人無關!”

眾人神色各異的看着碧冬和文蔚氏。

一切都供認不諱後,碧冬又跪着轉身,她先是目光奇異的看了文蔚氏一眼,然後,她結結實實的給文蔚氏磕了一個響頭,帶着哭腔道:“夫人,您對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只能下輩子再報答您了,夫人一定要注意身體,奴婢就算死了,也會守在夫人的身邊,保佑着夫人長命百歲的……”

這番忠僕臨終前告別的話,聽在其他人的耳中也許傷感嗟嘆,但是,文蔚氏卻感到渾身似有針在刺一般。

“呵!反了!”江太夫人嘲諷的笑了一聲,道:“一個小小的奴婢罷了,我就不相信了,沒有主子的吩咐,她竟有膽子謀算世子爺和表xiǎojiě,來人啊!拉下去!打!給我狠狠的打!看她說還是不說!”

大江媽媽的面上猶豫了一下,她想提醒太夫人,今日畢竟是她的六十歲壽辰,不宜見血才是,只是,在觸及到江太夫人的目光後,她只得讓婆子們架了碧冬出去。

不一會兒,院子里就響起碧冬壓抑的慘叫聲。

沒等多久。

大江媽媽就一臉喜悅的回來,稟道:“太夫人,碧冬招了。”

“哦!”太夫人淡淡的一笑,道:“招了什麼,說出來聽一聽。”

“碧冬說,是夫……”

“夠了!”

一直安靜坐着的太夫人突然大喝一聲。

屋子裡霎時一靜。

“黃姐姐,你這是在做什麼……”江太夫人不解的看着太夫人,道:“這件事情是必須要查清楚的,黃姐姐想一想,那人竟膽大包天的在我六十壽宴上,謀算我的親孫子和親侄孫女,這樣大膽的人,必須要查出來嚴懲不可……不將這個人找出來,寧國侯府以後將永無寧日……”

“你們都出去吧,”太夫人看着江太夫人,道:“我和江太夫人有幾句話要說。”

跟着太夫人的丫鬟婆子們忙蹲身行禮,一一退下。

“娘……”文蔚氏目光戚戚的看着太夫人。

太夫人嘆了一口氣,無力的道:“出去吧。”又看了文博遠一眼,語氣嚴厲的道:“出去!”

文博遠不敢反駁,只得跟在文蔚氏的身後出了門。

江太夫人目光悠深了一瞬,才對江尤氏和大江媽媽等人點了點頭,

很快,屋子裡除了太夫人和江太夫人外,就只剩下不遠處躺在床上的江若雲了。

“哎!”江太夫人看了太夫人一眼,十分感慨的嘆了一口氣,道:“黃姐姐啊,我知道,你阻止我問下去是為了什麼,哎!我又何嘗希望鬧到如今這個地步呢……她平日里不敬我這個婆婆,我看在黃姐姐的面子上,也就忍了……今日可是我的六十歲壽宴,若雲又是我娘家的親侄孫女,她竟然在今日,利用遠兒來敗壞若雲的名節……我是從未聽過心思如此歹毒的婦人……”

江太夫人絮絮叨叨的列舉文蔚氏的種種“惡行”,太夫人則是面無表情的聽着,一句話也不接。

江太夫人也不惱,繼續數落着文蔚氏平日里的總總,甚至說到,像文蔚氏這種的媳婦兒,應當儘快休掉才行……太夫人依然眉眼不動。

“太夫人。”大江媽媽突然在門口喚道。

“哦,大江媽媽啊,怎麼了?”江太夫rénmiàn色不悅的道:“不是都交代了,不要打擾太夫人和我說話嗎?”

“都是老奴的錯。”大江媽媽不安的笑道:“只是,侯爺傳了話過來,所以……”

太夫人一聽,忙坐直了身子,希翼的看着門口的大江媽媽。

江太夫人餘光撇了太夫人一眼,意味不明的勾唇笑了一下,淡淡的道:“哦,既然是侯爺傳話過來,那肯定是有要緊的事情了,你進來吧,說說看,侯爺都說了什麼了。”

大江媽媽忙走到屋子的中央,不緊不慢的笑道:“侯爺說,他今日多飲了幾杯酒,又吹了風,頭疼的老毛病就犯了,所以,就不過來了……”

太夫人一下子面如死灰。

察覺到事情脫離了她掌控的時候,太夫人就暗中派了人去請文立言來青園,中途,她更是見到文蔚氏也派了人出去,可是,等到最後,寧國侯文立言卻給出了這樣的回答。

大江媽媽看了太夫人一眼,暗中悄悄的撇了撇嘴,又道:“侯爺還說了,後院的事情啊,他就不管了,說是太夫人和夫人商議着決定就好了。”

太夫人無力的閉上眼。

“哦,是這樣啊,”太夫人擺了擺手,淡淡的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大江媽媽退下,江太夫人又自言自語的念叨道:“哎!怎麼說,也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啊……”

太夫人依舊閉着眼睛,沉默不語。

“黃姐姐啊,”江太夫人像是一點兒也沒有發現太夫人的面色變化,依舊接着之前的話題,道:“我們兩家是世交,靜兒更是我家老侯爺親自看中的兒媳婦,雖說這休妻……”

“哎!”太夫人突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終於睜開了眼睛,她看向江太夫人,平靜的道:“要怎樣才能揭過此事,江太夫人說吧。”

“哎呀!黃姐姐啊,”江太夫人拉住太夫人的手,一臉欣喜的嘆道:“看黃姐姐這話兒說的,我怎麼敢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