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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錦袖洗完眼睛便從後院里走了過來。見青衣望着院門口發獃,便走到她面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傻丫頭,發什麼愣呢?還不好好看着藥罐,若煎糊了這葯,便把你賣給人販子。”

“xiǎojiě又拿這個嚇唬奴婢……”這些日子以來,姜錦袖總是這般嚇唬青衣。剛開始,青衣還當真被唬住了,現如今也明白了是主子的玩笑話。

見藥罐里的葯已經熬好,姜錦袖小心翼翼的倒進葯碗便又吩咐青衣將火滅掉。獨自一人端上手中的葯碗,隨即就向著老夫人的院子而去。這葯得趁熱喝才好,若是涼了只怕功效不明顯。

可剛走進老夫人的院子,便見着姜漣半跪在老夫rénmiàn前,兩人有說有笑。猶豫片刻,姜錦袖最終還是走進院子:“原來長姐也在。”

“怎麼?我來不得么?”姜漣本就厭惡姜錦袖,再加之老夫人近日對她出奇的好,早已讓姜漣嫉妒的發狂。故此,對姜錦袖說話的時候,便沒了好語氣。

對於姜漣的敵意,她並未多加在意,淡然一笑,端着葯碗走到老夫人跟前:“前些日子在書上找了這養顏美容的藥方,想着老夫人近些日子略顯疲憊,便熬來給老夫人試試。”

既然老夫人有意隱瞞自己的病情,自然是不願意讓姜漣母女知道的。故而姜錦袖只能說手中的葯是為了養顏美容而制。

老夫人明白姜錦袖此舉的含義,笑着點頭,正欲伸手接葯,便得姜漣擋住了:“正如七妹所言,這藥方是在書上看來的,究竟有沒有效用還是另說,老夫人千金貴體,怎可隨便服用?”

“長姐這話只怕說不過去。錦袖若有心謀害老夫人,早早的便下了手,何必等到現在。”暗中用了些力氣,推開了姜漣擋在面前的手,將葯推到老夫rénmiàn前。

姜漣卻並未因此放棄,反而愈發猖狂,猛的伸手奪過了姜錦袖手中的葯碗:“即便七妹無意對老婦人下手,又怎會知道這藥方真的就管用?若沒有功效,反而害了老夫人,該當如何?”

“若有問題,錦袖必定以命抵命,長姐無需多慮。”從錦繡苑一路走過來,葯早已經不如剛燒開時的功效。現如今又被姜漣幾番阻攔,姜錦袖擔心會失了藥效,因此口直心快,說話也沒留下什麼心眼。

誰知聽了姜錦袖這話,姜漣倒是不阻攔了,反而雙手將葯碗奉給老夫人。微微垂下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快意。

從姜漣手中接過葯碗,老夫人聞了聞,雖說味道不太好,可她相信姜錦袖並不會對自己下手,於是,毫不顧及的將葯灌了下去。

“老夫人服了葯,便好好休息一些時候。這樣藥效發揮的會更快。”接過老夫人手中的葯碗放下,姜錦袖掏出帕子替老夫人擦了擦嘴角。

姜漣斜斜的勾起嘴角,眼中意味不明的笑意,讓姜錦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也難得七妹這般細心,竟也開始替老夫人調理身子了。”從老夫人身邊站起,姜漣略微理了理秀髮,便站到了一旁,冷眼旁觀着老夫人對姜錦袖百般誇獎。

眼瞧着馬上便要到午膳時分,老夫人吩咐了身旁的老嬤嬤去御膳房準備了些膳食。想着這一天還沒能出去轉轉,便拉了姜錦袖和姜漣欲起身在院子里四處走走。

可是誰知,老夫人方才站起身,便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正想着開口,讓兩人將她扶回木椅之上,可張口便吐了好大口血。姜漣驚叫一聲,隨即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便指着姜錦袖的鼻子,大聲質問:“老夫人究竟何處對不住你,你竟下此毒手?!”

姜錦袖微微呆愣片刻,隨即又回過神來,這才想明白,原來一開始便已經跳進了姜漣的陷阱:“長姐這話好沒道理,老夫人待我恩重如山,我為何要對老夫人下毒手!”

姜漣倒也並未與之多加言說,只吩咐了秀霞前去請了大夫,便又與其他家奴一道將老夫人扶到了床上:“老夫人,您感覺怎麼樣?”

老夫人現如今雖還清醒着,卻實在難以開口說話。姜錦袖看着老夫人痛苦的模樣,着實是百思不得其解。這葯從寫藥方,到青衣抓藥回來,直到最後將葯熬好,一步一步都是在她眼皮子底下的,怎麼會出了差錯……

“老夫人,請您給錦袖三天時間。三天以內,錦袖必定給眾人一個交代。”來不及細想,見着老夫人將要暈倒過去,姜錦袖只能先請命調查。否則若輪到大夫人來處置,只怕就連一個申辯的機會也落不到自己頭上。

目不轉睛的望了她許久,老夫人終是艱難的點了點頭,隨後再也堅持不住,昏厥過去。

不多久,老夫人中毒昏迷的事便在整個大理寺卿府傳開了。大夫人匆匆忙忙的從院外沖了進來:“到底怎麼回事?老夫人怎麼就突然中毒了?!”

姜錦袖抬眸看去,和大夫人一同進來的還有另一個步入中年的男人。這人與姜漣倒是有幾分相似,姜錦袖心中揣測,這人莫不就是她還沒見過面的父親,大理寺卿——姜岳山!

姜岳山剛剛走進房間,整個房間里的人便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大家都紛紛猜測,接下來這一家之主將會怎樣處理那個讓老夫人中毒之人。

“父親,母親!你們可要為老夫人討回公道啊!”姜漣一改之前的陰辣,換上了悲戚之色,字字句句直指姜錦袖毒害老夫人。

隨着姜漣的話,姜大人將目光移到了姜錦袖身上。前些日子他一直忙於朝廷之中的事務,未能抽開身來打理後/庭之事,只聽說他的七女兒莫名其妙死而復生。重生之後竟然跟換了個人似的,今日一見,果然氣質與之前大有不同。

“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好好回話。”姜岳山是見不得人哭的,對姜漣的語氣中略帶了責怪。可目光始終沒能離開姜錦袖。雖說之前對這個七女兒也並不很了解,可現如今他敢確定,眼前之人,卻不再是之前那個任人欺凌的醜丫頭。

見姜岳山的語氣不好,姜漣也不敢太過放肆,只能擦了擦好不容易才擠出來的眼淚,搭話:“方才七妹端了碗葯過來,說是要給老夫人補身子,可誰知老夫人服用後,竟然吐血不止,現如今已經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