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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仙師之疑

褚敏看出問題來,既然師傅一籌莫展,別人更不會醫治,唯一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師傅;要不要請力天的師傅來看看?”

我煩透了她們讓我喊師傅;就算我沒意見,難道師傅也沒想法嗎?動不動就喊,也不考慮別人的感受。現在我在場,也沒法躲避,只能強硬撐着。師太可不客氣,捏一下我的手:“力天,褚敏的話,你聽見沒有?只能讓仙師來看看?”

我心裡有意見,師太防我像防賊似的,要用我,就讓我喊師傅;不用說,我不想喊,只能磨磨蹭蹭找理由:“師太,我師傅也是男的呀!萬一授受不親怎麼辦?”

師太倒好,一句話就堵住了我的嘴:“醫者父母心!我們不談這個好不好?”

旻甘把道衣高高翻開,露出圓滾滾的肚子,眼不瞎的人都能看見。她似乎真的不知肚子為何這麼大,亦不知肚子里是什麼:“力天,求求你!喊仙師來一趟吧!我沒關係,那只是師傅的想法,並不代表我。”

褚敏露出明亮的眼睛注視着我,希望我同意。“你不能看着這麼美的人凋零吧!就幫幫她吧?”

師太愈來愈敏感,對道女們的舉動都要認真分析,她們會不會有什麼不正常的想法,說話會不會走神,發現一點不對,立即制止:“說什麼呢?說來說去又說回來了;喊仙師就喊仙師,囉嗦什麼?”

我堅持很長時間,還是忍不住,從矇著眼睛的手指縫往門外看。

師太時刻牽着我的手飛出門去。褚敏、孬俏俏,以及幾個廚女亦想看看。

大家走後,小屋剩下焉虹虹和旻甘。

我和師太順道院直飛天空,在師太逼迫下,對着天空大聲喊;才喊一聲,師傅突然現身:“徒兒,找為師有事嗎?”

我老老實實把旻甘的情況介紹一遍,心裡疙疙瘩瘩的;往天喊師傅,喊夠也不來,大家幾乎失望,準備放棄,師傅才出現。今天為何一喊就出來了;好像師傅就在道院附近似的;我百思不得其解。儘管有這樣那樣的想法,既然是師傅,該說什麼,就說什麼:“師傅,旻甘到底是什麼病?”

師傅沒有遠道而來、風塵撲撲的感覺,裝模作樣掐指算一算,故意大驚:“壞了!旻甘受孕六個多月,形成胎動不安;所以肚子才會這麼痛。”

我凝視師傅的舉動,無論如何看亦不舒服,處處讓人置疑。

師太可不一樣,聽了心裡發慌,接着聯想到我。這很自然,道院就我一個男人,不是我,會是誰呢?找別的也找不出來呀;用一雙不饒人的眼睛盯着:“力天,旻甘肚子里的胎兒與你有關嗎?”

我的天呀!師太怎麼會這麼想,我和她寸步不離,就算我有這個心,也要有機會?不知師太為何會考慮我?

“不,沒有,我每走一步,都有你的手牽着!”

師太在空中轉一圈,手不停比劃,臉上浮現難以理解的表情:“這就怪了,道院沒男人?旻甘如何受孕?”

師傅見師太受不了,揮手慰籍,故意把掐指的手高高抬起,嘴裡念念有詞,半天定論:“這事與徒兒無關。師太,你有所不知,道院後山有隻狐狸精,經常深夜來找旻甘,一問便知。”

師傅為我辯護,解決了我心裡的難題,通過這件事,我不再懷疑師傅是假的。那麼,為何一喊師傅就出來了,到底怎麼回事?

師太大腦一片茫然:目前就道院的情況來看,還不具備處理這種事的能力;要錢沒有;就醫無處可覓;只能等待生產。鑒於這種情況:“仙師,如果真的受孕如何處理?”

“有三個處理方案:第一,降生;風險很大,這裡醫療條件差,出現難產,很可能大人和孩子生命不保。第二,打胎,口服打胎葯,讓孩子自己出來;可是,六個多月已超過打胎時間,一般受孕一兩月進行最好。第三,把她嫁出去,讓別的男人承擔。”

師太仔細分析:眼前只能這樣,除了仙師幫忙,不可能有其它途徑:“仙師,這三條只有第一條能用!難道要讓旻甘在道院生孩子嗎?”

仙師的意思和師太的一樣,目的就是讓師太選擇第一條:“不生怎麼辦?六個月了,大人和孩子能不能保住都是未知數?”

褚敏的擔心不是沒有必要,往往把問題考慮到前面,可採取防範措施:“仙師,既然能掐會算;幹嗎不算算旻甘生孩子安不安全?”

“十月懷胎生產,時間尚未成熟,不可掐算。”

師太聞言,仙師有迴避之意,心裡疙疙瘩瘩的,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可是狐狸精不是人;受孕懷胎也要這麼久嗎?”

仙傅裝腔作勢,看似很認真樣子,不知心裡暗藏什麼,看他掐指算法彆扭,語氣變化很大,暗藏隱諱:“難怪胎動不安,原來是要生產了?”

師太一心想着旻甘,對仙師說話變化這麼大,全然沒有意識,只感覺太奇怪了:“這麼快!才六個多月,就要生孩子了?怎麼辦?這個死丫頭,有這種事也不說,這下好了?道院一個女人也沒生過孩子,都不知怎麼處理?仙師,求你幫忙觀胎!小孩要不要無所謂;大人的命一定要保住。”

仙師站在那兒遲疑很長時間,不知仙師有什麼為難也不好問。仙師躁動不安,銀須飄然,神色慌亂,一會飛上飛下,彷彿這事與他有關。很長時間才安靜下來,右手合十,目視前方:“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本仙願為旻甘觀胎?”

師太看一眼仙師:“請跟我來。”也不管他在不在面前,牽着我手飛進旻甘小屋;仙師自然跟隨。小屋開窗不大,窗外一旁有土牆擋住,室內光線很暗。師太和我尚未來到床前;焉虹虹主動從床上起來介紹:“旻甘痛一會,就睡著了。”

師太、我和師傅來到小床邊探望旻甘,她的臉色不變,蓋上被子,安然入睡,無形給我心裡產生一道陰影;她肚子原來懷有魔胎,多恐怖呀!萬一魔胎出來怎麼辦,不給道院帶來災難?我的想法只有我知道,別人怎麼想是人家的事。

褚敏和孬俏俏,以及廚女們圍着床邊觀望。

師太要考慮整個道院,眼下地里幹活的人就要收工回來了;旻甘的事有待於處理,這麼多人守着也沒用,只好吩咐:“褚敏,帶着你的人去做飯!這裡有我們,放心吧!”

褚敏、孬俏俏,以及廚女們也想看結果,遲遲不願離開,磨磨蹭蹭很長時間才走。

師傅突然在我面前現身:“徒兒,找為師有事嗎?”

我一見現身的師傅,十分驚詫;眼睛瞪圓,不敢相信是真的:“怎麼又來了一位;也太奇怪了?”我凝視着觀胎的師傅發獃,居然說不出一句話來,此時大腦一片空白,很長時間才緩過來:“你們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