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大醫院的工作人員態度果然硬氣。
“xiǎojiě,您卻定停在南門嗎?”
司機突然開口,聲音有些疑惑:“南門現在施工,路不好走哩。”
十分鐘後,江晚清才知道司機所謂的路不好走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幾乎要被顛暈了過去,肚子也酸脹的有些發疼。
“xiǎojiě呀,到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終於停了下來,江晚清強忍着嘔吐的衝動,快速的打開車門,新鮮空氣湧入鼻腔的一瞬間,瞬間舒服了不少。
瞧這附近還真是黃土高坡的既視感,女人咂了咂嘴,拿出手機,可是還沒等打過去,手機就先響了。
“江xiǎojiě,您到了嗎?”
“啊……到了。”忍住想罵人的心情,江晚清盡量溫和的說道;“請問您現在在哪裡呢?不然我直接進醫院算了。”
“不。”diànhuà另一頭男人快速道:“等我三分鐘。”
diànhuà再一次被掛斷了,江晚清越尋思越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到這個醫院的工作人員倒地抽的什麼風。
“啊,您在這裡。”
突然,那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江晚清的身後響起,她連忙調整了一下不耐煩的面部表情,轉過身來。
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工作服,個子不高,看起來十分柔和。
“您就是江xiǎojiě吧,真是辛苦您了,跟我來。”
隨意客套了兩句,男人就把江晚清帶到了一家咖啡館面前。
“等等……”江晚清愈發愈覺得不可理喻:“工作不在醫院的辦公室談嗎……”
“啊,是這樣的。”男人略為一笑:“因為江醫生資料上有黑點,所以如果直接去醫院的話,被媒體捕捉到了不太好。”
“……”
江晚清似懂非懂的點了一下頭,但是心裡的疑慮卻愈發愈深。
“這就是入職報告和材料。”剛一進咖啡館呢,男人就快速的掏出了一個文件,上面印着市北醫院的蓋章:“這份文件千萬不要弄丟了。”
男人溫柔一笑:“您今天忙嗎?”
“不忙。”江晚清如實回答,然後拆開袋子,第一頁紙就是要博士時期的論文呢……她有些頭疼,早就不知道放在哪裡了,看來還要回家找一下。
“那您在這裡先把基本資料填一下。”男人從文件的最下面抽出了一張紙,放在了文件的最上面:
“不好意思,我去上個廁所。”
“啊……好的。”江晚清點了點頭,拿起筆認真的卸寫着,讓他有些意外是,這也太多了吧……心裡抱怨了一聲,奈何是大醫院也沒有辦法。
突然,毫無徵兆,咖啡館的門被猛地從外面推開。
江晚清一愣,還沒抬起頭來看清是怎麼回事,下巴就被緊緊的捏住了。
“疼……”她皺起眉頭。
“江晚清,我對你不薄。”祁少威近乎暴怒的看着江完清:“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江晚清這才看清來者是祁少威,不由煩躁又覺得莫名其妙。
“你有毛病?”她用盡了身上的力氣推開了身上的男人:
“你在這幹什麼?”
祁少威並為言語,只是用通紅的眼睛盯着她,她從未見過祁少威這種表情,如同刀片利刃一樣直接扎進了她的心。
“這是什麼。”
他嘴角勾起一抹悲涼的笑意,指着我手裡的文件。
“這是求職——”
江晚清不耐煩的隨手翻了翻,突然,一章huáng色紙掉落了下來,她略為一愣,剛要彎腰撿起,卻看到了上面的內容。
瞳孔瞬間收縮,江晚清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這是什麼……
這是什麼?
祁少威冰冷刺耳的笑聲在自己的上方響起,江晚清的眼睛停留在有自己簽名的那張紙上,緩慢的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她淡淡開口,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倒着流了:“我根本就沒坐過站這種——”
“你自己心裡清楚的。”
祁少威一字一字的開口,他抓起江晚清的領子,逼着她的視線只能看着自己:“我用命去救你,這就是你的回報,嗯?”
話音剛落,祁少威直接甩開手裡的女人,江晚清一下子跌倒在桌子上,肚子一瞬間觸碰到了桌子的邊緣,一種難以想象的痛楚席捲而來。
全身像錐心一樣的刺痛感席捲而來,尤其是腹部,陣陣疼痛劇烈的傳來,江晚清抱着腹部難受的坐在位子上,臉色慘白。
“嘶……”
她忍不住發出了聲音,怎麼辦,到底怎麼回事,好痛啊!
祁少威見她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顆顆落得下人,不禁略微一陣驚慌,用手想去問她傷着沒有,卻又拿了回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冷漠。
既然她都如此自私不顧自己,又何必幫她?
江晚清痛的難受,眼淚都要出來了:“我沒……”
她話還沒有說完,店門被人猛地一拉開,細碎的高跟鞋腳步聲,秦菲兒追了進來。
她二話不說上前就一把拉住祁少威的手臂:“少威,你別衝動,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誤會,你一定是誤會晚清了。”
她眉眼精明,說話佯裝緊張,精緻的妝容狐媚多姿,此時卻楚楚可憐的央求祁少威不要誤會江晚清。
這在江晚清的眼裡,顯得尤其可笑,裝什麼裝?
貓哭耗子假慈悲!
祁少威冷漠的把她的手拿開,指着江晚清就說:“你現在還要怎麼解釋?”
衝動佔據了理智的情感,滿腦子都是江晚清對自己的背叛,他不能接受,無法接受!
“少威,你不要再怪晚清了,她肯定會好好跟你解釋的,說不定,她什麼也不知道,你先不要生她的氣,有話好好說嘛。”
秦菲兒勸着,上前拍着祁少威的背,像是在給他順氣的樣子。
祁少威正在氣頭上,也管不得秦菲兒言行舉止當中對自己的親密。
江晚清難以忍受她這番假惺惺的樣子,雙眼通紅的盯着秦菲兒。
慘白的臉上越發顯得難受,她狠狠咬住自己的雙唇,刺激痛感來減輕一些腹部上的感覺,一字一句的看着這個女人:“這裡沒有你插嘴的份兒,你給我滾!”
秦菲兒不由得大驚失色,滿臉的委屈不甘。
沒過一會兒,她眼淚刷刷刷的就掉了下來,不由得大哭:“我好心好意的幫你,你怎麼這麼凶,真是看錯你了!”
祁少威也覺得江晚清有些不可理喻,但他並未站出來幫助秦菲兒。
而是指責江晚清:“你都有臉做出這樣的事情還能讓別人滾?江晚清,我真是小看你了!”
江晚清不過冷冷一笑,不予理會。
既然不相信,她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秦菲兒照舊哭的厲害:“江晚清,你怎麼能這樣呢。我勸你博同情了,你好好跟少威解釋一下說不定什麼都好了!”
她委屈的厲害,幫還幫錯了!
呵呵,究竟是誰在博同情?江晚清不由得覺得這個世界黑白簡單顛倒了。
但她現在疼的厲害,甚至沒有力氣說話。
祁少威看她這個樣子,知道自己也問不出來什麼,事實擺在面前。
良久,江晚清才忍着疼痛,咬牙就說:“你們怎樣認為是你們的事,我多解釋也沒用,但我自問,問心無愧。我沒做過,倒是比起某些假惺惺的女人,要有良心的多。”
她當然是說的秦菲兒了,含沙射影的很明確。
秦菲兒聽此話,哭的更加厲害了:“少威,她怎麼能這樣對我呢!我好心好意的,嗚嗚嗚,少威!”
她一個勁兒的哭着給祁少威撒嬌。
本來就在氣頭上的祁少威更是不勝其煩。
好看的眉眼與俊朗的稜角都透出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無情,他失望的看着江晚清,最終冷笑一聲,用力的把文件“啪”的一下子全部摔在了江晚清的身上,便轉身離開,頭也不回的。
他力氣很大,咖啡都被濺起來了不少,江晚清只覺心裡陣陣苦楚。
原來他們彼此之間的信任如此涼薄,叫人真真的心寒。
他寧願相信一個假惺惺博同情的做作女,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孕妻,就算他們婚姻不和,好歹也相處了這麼久,他如何不能明白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失望,更是絕望。
此時唯一高興的只有秦菲兒了。
她見祁少威負氣離去以後,回頭表情就顯得得意,眼淚全然不見了。
“真是不要臉,拿肚子當什麼擋箭牌?要是我的話,這會兒對你絕不手軟!做錯了就是做錯了!”
秦菲兒言辭譏諷的嘲笑江晚清,她挺恨江晚清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她是祁少威的話,剛剛一定打江晚清,有孩子又怎麼樣?最好打掉!
江晚清陰冷的看着她:“你還不滾?”
祁少威都走了,她留在這裡無非是想擺點威風給她看罷了,她看夠了。
秦菲兒猖狂的一笑:“我滾?我看從今以後該滾的就是你了。江晚清,你也有今天!”
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來襲,江晚清實在是無力與她爭辯,抱住自己的腹部,極其的難受,怕是一會兒要去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