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好像是習慣了一般，“我拒絕。”

“好吧，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話呢，你是不是吃醋了？”段慕衍好像是要追問到底。

顧盼沒好氣的說：“我就是吃醋了怎麼了，我們的關係是合法的，所以你現在是我的。”可惡的是唐語然到了現在還沒死心，本來以為這麼長時間沒見，她說不定有點反省的意思，但是現在看來完全就是不餓可能的事情。

段慕衍哈哈大笑起來，這段時間完全就是被顧盼壓制着，現在反將一軍真的是太開心了。

顧盼直接塞了一個咕嚕肉到他的嘴裡，堵住他的笑聲，惱羞成怒的說：“你笑什麼啊，難道我說的不對嗎？”然後想到了什麼似的眯起眼睛，“你別告訴我你剛才真的相信了她的話才來質問我。”

段慕衍的笑聲停下來，雖然顧盼剛才沒喂他，但是這也算是間接的喂到嘴裡了吧。

然後又想到自己剛才好像確實差一點就相信了又有點心虛了。

這回輪到顧盼看他：“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真的相信了？”

段慕衍淡定下來，“當然沒有，她的話一聽就是很多漏洞，我怎麼可能相信，我要是相信的話怎麼會連她的名字都不記得呢？”

“你最好沒有相信。哼。”要知道她現在雖然是孕婦，但是在她背後撐腰的人可是老爺子，哦，對了說到爺爺她突然想起爺爺昨天說的話。

“你明天下午有事嗎，爺爺說明天讓你跟我一起回老宅一趟。”

“明天？”段慕衍想了一下，明天倒是只有一個無關緊要的會議，“明天我有時間，到時候我回來接你。”

“恩。”

顧盼繼續吃東西。

“爺爺有沒有說是什麼事？”段慕衍問。

顧盼想了一下：“不知道，明天去就知道了，爺爺身體不好，最近又因為你的事情勞心，聽管家說前段時間爺爺的氣管炎還發作了，所以明天你千萬不要跟爺爺起爭執。”

“我經常跟爺爺起爭執嗎？”段慕衍奇怪的問。

顧盼愣了一下，“我忘了你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

每次她要忘記的時候段慕衍無意間好像總是能夠讓她記起來。

段慕衍不知道她的情緒為什麼忽然低落下來，雖然她表面上看起來無異，但是段慕衍就是能夠感覺到，難道這就是夫妻間的心有靈犀嗎？

“總之你只要記得爺爺現在經不起一點刺激了。”段慕衍雖然年紀大了，知道孝順老人了，但有時候還是經常把老人氣的跳腳，那個時候經常是顧盼在中間左右為難，現在想想，那樣的日子還真是難得啊。

段慕衍垂眸：“我知道了。”

次日。

“我去上班了。”段慕衍對坐在沙發上翻看着平板的顧盼說，顧盼只是懶懶的恩了一聲，段慕衍抿了抿嘴，之前態度不是很熱情的嗎，現在是不是終於露出本性了？

顧盼遲遲沒有聽到聲音覺得有點不對勁抬頭，發現剛才說要去上班的段慕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出現在她身邊，湊過來臉上帶着一點好奇的看着她手上的平板。

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甚至還帶着一點特有的磁性的聲音：“你在看什麼？”

顧盼心跳加速，結結巴巴的說：“你、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我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聽到？”他低音炮的時候簡直要蘇炸了，她的耳朵和小心臟根本承受不住。

段慕衍一笑：“那是因為你太入迷了，動畫片能比我哦更好看嗎？”

顧盼聽見動畫片三個字的時候總算是回過神來，反駁：“這不是動畫片，這是動漫。”

段慕衍挑眉看過去，他就是故意的，誰讓顧盼不理他呢。

“好了，我真的要上班去了，我先走了。”

段慕衍看看時間，確實是差不多了，他現在依然保持着以前的習慣，八點半出門，雷打不動，這些習慣已經刻在他的骨子裡，身體代替大腦記憶住，所以他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等等。”在段慕衍要直起身的時候顧盼忽然叫道。

顧盼的雙手終於離開了平板，溫柔細緻的說：“你難道沒發現嗎，你的領帶有點歪了？”

她之前沒做過這種事，但是自從段慕衍有一次讓她打領帶的時候這項特殊工作就屬於她了。

現在段慕衍自己打領帶顧盼還有點不習慣。

“好了。”

“那我先走了。”

“恩，早點過來接我。”

“好。”

段慕衍上車之後對着後視鏡看了一眼自己的領帶，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自己領帶打成什麼樣呢。

顧盼看着段慕衍消失的背景還有點悵然若失，段慕衍在家的時候還好，段慕衍不在家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實在是無聊的有點過分。

她現在處理事情都是在家裡，自從段慕衍回來了之後爺爺就不怎麼允許她過度的接觸這些事了。

她也很無奈，但是公司風平浪靜，她其實跟玩票也沒有什麼兩樣了。

正在她抱怨的時候門鈴響了。

一陣動靜之後顧盼聽見了花月的聲音。

花月的爺爺最終還是熬不過秋天，上個月的時候就已經離世了，花月鬱鬱寡歡了一段時間，前幾天心情好了不少，不過她不知道從哪裡聽說華生的前女友回來了，顧盼現在也摸不準花月的心情到底是好是壞了。

“我昨天培育出來的新品種開花了，給你拿過來，挺漂亮的。”

花月拿着小盆栽，看起來還有點喜感。

顧盼有點驚喜的說：“居然是藍色的茶花，好漂亮啊。”

好吧，事到如今，顧盼也不能說花月只是一個整天只知道澆花的人，她是真心喜歡花的。

花月：“恩，是新品種，之前都沒有過，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誤打誤撞的就養出來了。”

“應該廢了你不少的心血吧，你不自己留着嗎？”顧盼撥弄了一下花蕊，怎麼看都覺得好看，又非常的喜愛。

“我家裡還有，我想你應該會喜歡的，就拿過來了。”

保姆也有點詫異：“這花開的可真好看啊，華太太，給我吧，我拿到花園去。”

花月在顧盼身邊坐下，“好久沒看見你了，最近怎麼樣？”

顧盼一隻手撐着下巴，有點無聊的翻了翻頁面：“還能怎麼樣，整天悶在家裡啊，要不是你經常過來串門，我都要悶死了。”

“對了，花爺爺的事節哀順變，我那時候……因為段慕衍的事沒有出席花爺爺的葬禮。”她那個時候神志不清，就連這件事都是後來夏栩跟她說的。

花月搖頭表示沒什麼：“爺爺能陪我這麼久我已經很感激了，要不是多虧了你動手術爺爺說不定早就離開了。”

“不過你不當醫生了倒是讓我很意外。”花月也是之後才知道，還替顧盼惋惜了一下。“就連吳爺爺也經常在我耳邊說你不當醫生的話實在是可惜了，現在段慕衍已經回來了，你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繼續回去，畢竟醫院少了你真的是一大損失。”

顧盼認真考慮了一下：“我現在這樣肯定是不能回去的，我先看看再說吧，畢竟現在我還是顧盼生姿的董事長，我要是這麼貿然的離開了有點不好。”

“你辭職的時候就沒有一點不捨得嗎？”其實顧盼所在的市中心醫院很多人就算是擠破了頭也進不來，顧盼能夠在這麼短短的時間內就爬到現在這個位置付出的不少，這麼輕易地離開就代表着所有的東西都要付諸流海，但是她看起來居然一點也不心疼。

“我當然是猶豫的，但是當時的情況我只能割捨一邊，我做這個選擇是經過慎重的思考的，就算是現在讓我重新回去選擇我還是會選這個。”

“對我來說，段家更重要。”顧盼淡淡的說。

花月心中再明白不過，其實這一切不過是因為段慕衍。

花月笑了笑，換做是她，大概也會這麼做，不過不是因為愛情，只是很純粹的因為報答而已。

“你臉色不太好，最近是不是沒睡好？”顧盼仔細打量了一下花月，發現她臉色看起來居然有點憔悴，完全不如之前，甚至還不如上個星期見到她的時候，她立刻就聯想到是不是因為之前的那件事，臉色變了變。

花月按住她的手：“別亂猜，我挺好的。”這段時間她們之間倒是成了好朋友了，比過去親密了不少，這些事情花月也能跟她說明白了。

“他跟我本來就沒多少感情，之前在一起完全就是被逼的，我們說好互不干涉的，他一旦有了喜歡的人我不管，但是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不能離婚。”

她淡淡的蹙眉，原本覺得荒謬的事情，到了現在一直維持着這種原狀，現在花月反而開始感激華生的決定。

“那你……”顧盼不明白了，她真的對她的丈夫一點感情也沒有嗎？

花月揉捏着眉心：“我現在頭疼的不是他的事情，是我爸，他要去邊界，那邊很危險，可能隨時都會送命，我媽不同意，現在家裡鬧的天翻地覆的，管家叔叔就經常打電話給我，我沒辦法，只好回去住兩天，這兩天我完全就是被夾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