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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朔州雲天鴿棚內院。

李運達看着被憤怒鴿主砸壞的鴿棚,“唉”了聲,推開鴿舍門彎腰進入。他心裡鬱悶到極點一屁股坐在鴿舍地下,伸手攬過一個鴿鳥喂水器抱着,“哇”地嚎哭起來。他哭得奇醜,為賠償鴿主他已經傾家蕩產。

就這樣,還有沒法泄憤的鴿主三天兩頭來鴿棚找他麻煩,他向法院請求破產清算後,將他與眾鴿主的矛盾推到頂峰。儘管有警chá在鴿棚外側設立警戒線封鎖現場,已不完全屬於他的鴿棚還是被砸,這回連鴿舍也沒能倖免,鴿舍頂子被人揭掉,雲天鴿棚已成露天鴿棚了!

李黨章從鴿舍外院跨過一片狼藉來到內院,進入沒有頂子的鴿舍內,站在痛哭流涕的李運達身前。

“哥,我要走了!”李黨章心裡埋怨李運達,當初選擇賽鴿大獎賽放鴿初始地時,他是反對李運達冒險定超長距離賽程來博取業界關注,也反對李運達將初始放飛地定在丹東。

李運達沒有抬頭,他只看到李黨章的運動褲褲腳和他那丑得要命的國外大品牌鞋子。李運達突然疑心起來,揪起他一隻腳匍匐後退。李黨章被拖拉着單腳跳動,他跟李運達相處多年知道他的脾氣性格,忙沖他道:“即使有人害你也不可能是我!”

李運達發泄過後伏在他腿上落寞道:“你走吧,找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誒,改行吧!”

“哥,還有個事兒,麒麟花鴿鴿主懸賞4500萬找尋賽鴿。哥,如果鴿主不差錢,哥身上的債務可以遲些還!”李黨章真不知道該用啥詞安慰與他。

“資產清算後,我就隱居山林,再也不見鴿主,他們能拿我怎麼辦?”李運達性格中帶有痞氣遇到過不去的坎他極有可能耍賴。

李黨章突然想起方為申和申屠離還不知道雲天鴿棚破產的事,他們還在盡職尋鴿,他對李運達說:“哥,雲天鴿棚的兩個小夥計還在尋鴿,我現在無法聯繫到他倆。”

李運達心煩道:“誰管他們?這倆傻小子找不見鴿子也不回,想等老子給他們開工資?”

在沿海城市的一處海景別墅院中,一位只穿水藍色泳褲身材纖弱皮膚白皙的青年男子站在泳池邊架着的三米跳板上,跳板隨着他白嫩雙足的挪動而微微顫動,他的心更是隨着顫動的頻率共振。

一位身材健碩、穿黑色襯衣黑色褲子腳穿訂製高級牛皮鞋的男子拿着一疊資料從泳池那邊走來。

“少爺”

他剛剛一叫,那位青年男子躍下跳台,他雖然儘力完成了跳水教練反覆教他的基本動作,可入水水花出奇大,他顯然又一次跳水失敗!不過他很感謝方才因為著急稟報公務唬着他的那個手下。

青年調皮地游到對岸,黑衣手下以為他生氣了,懊惱地跑到對岸,在他上岸前一瞬將一方白色大浴巾討好地遞給他。

“這是失蹤賽鴿的全部資料,第一羽就是那身價奇高的麒麟花鴿。”

資料頁面印刷着賽鴿zhàopiàn,青年被它漂亮的鴿眼吸引,不由接過去細看。

金燦燦的驕陽流光似火灑在波光粼粼的碧色池水表面,泳池周邊高大的椰樹枝葉繁茂,綠樹、碧水、圓潤的彩色鵝卵石小道、時尚造型的木製躺椅、價格不菲的定製遮陽傘,大氣非凡的庭院處處彰顯主人雄厚的財力,而這不過是古璋集團少東家消閑小住也不屑選擇、一所倍受冷落的庭院。

“你們什麼時候出發?”青年被迫在這處居所停留,這會兒,早兩眼放光就等公司有任務他好離開這裡。

“董事長只是讓您在公司實習,公司接的生意您不能跟去。”黑衣男子恭敬道。

青年一瞪眼靠近他道:“說,你們要去哪裡尋鴿?”

“先去乾飯盆,之後去內蒙,實在不行就去外蒙和俄羅斯”黑衣男子只好老實稟報,少爺剛進公司實習一個多月,可他好像跟自己不對付意外揪出一件他去年失職的小事,過後,這位少爺就以威脅他為樂。

“這樣吧,你把工作交給別人先陪我去乾飯盆博物館參觀遊覽。”青年赤腳途經發燙的彩色鵝卵石小道,由花卉盛開的玻璃房走回自己的房間。

黑衣男子左右為難不敢辯駁,跟隨青年走回別墅里。

“咯咯咯”青年換上體恤和牛仔短褲提拉着人字拖鞋,在廚房冰箱拿了兩罐啤酒後走到客廳,他看着立在一旁愁得撓頭的黑衣男子聲音清脆的笑出聲來。

“給”青年男子掄着胳膊拿着啤酒繞了幾圈才甩拋出去。

“謝謝少爺。”黑衣男子急忙抓着拋過來的啤酒。

另一位黑衣男子敲門進入,他走到青年身前立直身子稟報:“少爺,雲天鴿棚的原股東託人轉告隊長,他們鴿棚的兩個尋鴿夥計至今沒有傳回任何消息,他請求尋鴿隊長幫着找尋他們。”

青年男子回道:“古璋公司會義務幫忙找人,你帶話給他,我們會儘力至於結果如何,”

這名黑衣男子恭敬道:“是”之後,看了一眼他們的隊長陸漠,沖他點頭打招呼後躬身施禮離開。

“少爺,要我替您收拾行李嗎?”陸漠冷漠的臉露出討好的笑來。

青年看他的樣子捉弄心又起:“將衣櫃內的衣服全部打包帶走,你幫我在東北找一處臨時歇腳的住所。”

黑衣男子以為是真,趕忙打diànhuà去家政公司叫人來,又另外給自己先期抵達東北地區的手下分派任務讓他們趕緊找一處乾淨豪華的別墅給少爺住。等他做完這一切,走到少爺樓上的房間剛坐在少爺床上,那位不好惹的少爺卻從連着這間卧室的書房門推門進來,他“騰”地趕緊站直身子躹躬行禮。

“陸漠,你辦事效率低下,怎麼能當隊長?我已撤銷你的隊長職務,這次尋鴿帶隊的隊長為古建霖。”青年繼續逗弄敢坐在自己床上的陸漠。

陸漠的臉因怒氣憋漲通紅,他瞪着這個啟開嘴唇就能讓自己在公司的地位動搖的人,他最終忍氣吞聲。

“是,我會全力配合古隊長的領導,圓滿完成任務!”

看陸漠這麼說,青年調皮撅嘴後道:“你跟我去機場,我們現在就出發。”陸漠沒有辦法只好在家政人員剛來就隨着古璋公司的少東家離開這座別墅。

兩人乘機抵達東北哈爾濱,之後,乘公司的越野車去往丹東,在丹東由陸漠手下接應將他們帶往一個半山別墅區。

陸漠利索地安排好少東家的住所,問他什麼時候由他陪他去往乾飯盆博物館參觀,對方很沒有禮貌的沉浸在電腦遊戲中擊殺怪物並沒有理他。

古建霖接到總公司派他做找尋賽鴿的這單生意的隊長時,十分納悶。他在西安分公司管理日常事務也有三年。自從三年前找人失敗後,他就沒再做過領隊,老闆是知道他想做文職的意願,這次派給他任務卻是為何?

古建霖到底是古璋公司尋人尋物的骨幹成員,儘管不知道是誰派他去尋鴿的,他還是趕到丹東,去見尋鴿隊隊員。公司揭懸賞榜尋鴿的事他也知道,他有責任為公司做點什麼。

古建霖被他不認識的陸漠帶到一座別墅的遊戲廳。他進入房間入目的就是很大的液晶屏上一位俊朗的古裝英雄擊殺一個面目邪惡猙獰的狼形怪獸,“噗”怪獸被古裝青年殺死,而操縱這一切的青年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

“一意?”古建霖在文一意還在襁褓中時見過他一面,文一意上個月剛滿二十歲。而古建霖已是不惑之年。

文一意摔下鍵盤,斜眼看他,他只見過古建霖年輕時抱着自己的zhàopiàn,待他看到只是稍有皺紋與zhàopiàn別無二致的面龐時,微笑道:“古哥,好久不見。”

“古哥,少爺不放心我的辦事能力特意把你招來,你不要辜負他對你的器重!”陸漠看到傳說中古璋公司的功臣心裡泛酸嫉妒。

古建霖乍一看文一意覺得他太過柔弱無法繼承家業,後來,他捕捉到文一意眼裡一閃而過非常厲害的精明神色時,覺得古璋公司的老闆找繼承人的眼光非常好。

古建霖將粗壯有力的大手伸給文一意,在白羊毛地毯上盤腿而坐的文一意借力站起來。他平視着古建霖笑着道:“古哥,結束這個任務去家裡吧!爸和我都想你。咱們聚一起喝酒吃肉,你可以跟我爸切磋一下功夫,沒你陪着他練拳,他身上一身肥肉。”

古建霖知道他是想給自己一個台階下,當初他和古沐陽意見相左導致他最終離開古家。雖然他並未離職,可他已不是古璋公司的骨幹成員,他已經脫離公司的決策層,現在的他也不打算再走回頭路。

“一意,你爸那裡你代我問候他,現在還是由這位兄弟簡單說說這個單子具體怎麼操作?”古建霖岔開話題。

陸漠將繪好的搜索賽鴿的範圍用地圖展現,一一指給古建霖和文一意看。

古建霖看得極其認真,不打算親自入乾飯盆密林深處的文一意,瀏覽一遍地圖後不肯再看它一眼。

古璋公司揭榜尋鴿派出百人尋鴿隊,他們單人裝備重達65公斤。許多先進設備都是從國外採辦,並且他們租用十部衛星diànhuà和四駕直升機,打算空中、林地、立體式拉搜索,對外宣稱是找尋失蹤已久雲天鴿棚的兩名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