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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輞溶洞飄落到蠻荒一處相對開闊且長着肥大異形仙人掌的平岩地。

只見,之輞溶洞在一個個帶着巨刺的仙人掌間飄動,最後被一個高大的仙人掌上的刺釘牢。之輞溶洞不上不下被掛在仙人掌的刺上。

藍水仙試圖叫醒還在修鍊未成妖形的仙人掌半妖。

仙人掌半妖在其寬厚的仙人掌掌心中逐漸露出半個綠色的睡臉來。

此處蠻荒是風蝕地貌,原本擱在一塊巨大平岩上的諸多小塊層岩被蠻荒烈風侵蝕為嶙峋獸骨狀。

這處的天與地間隔較窄,天永遠似朝陽才升的晨曦。太陽遠遠地斜在地平面上方一點位置,仙人掌和嶙峋怪石的影子被拉到不可思議的長。

“誒!”蠻荒妖氣氛圍寡淡,我又在之輞溶洞內,沒有辦法強行叫醒他們。

“藍水仙,你的白玉瓶內還剩一點魔氣,你將它潑往洞口,我再用龍骨刀使力猛劈,興許能離開之輞溶洞。”閻惘帶着黑金鬼戒的右手牢牢握住龍骨刀拉開架勢準備劈砍魔氣簾。

藍水仙無奈只好一試,白玉瓶被他掌中的妖氣震碎,他一甩手,帶着魔氣的白玉碎片四散着被射進魔氣簾中,閻惘架龍骨刀高高躍起後斜劈簾。

魔氣簾的無形狀態被打為有形,它變成魔岩黃石狀,龍骨刀將它劈開一道縫。閻惘和藍水仙急忙往縫外擠。

“吼嗷嗚”一道迅疾巨大的蠻獸身影,從太陽紅銅似的逆光處飛躍而來,一口把之輞溶洞含進嘴裡,要擠縫隙出來的藍水仙和閻惘又被蠻獸口中的吸入氣流給彈回洞內。

之輞溶洞內里霎時變得漆黑無比,一股股蠻獸體內的炙熱氣流從閻惘劈砍的洞口處流入。

“咯噠”之輞溶洞被卡在蠻獸巨大的胃口中。

混着胃的酸腐溶液和食物殘渣的泥流狀半固體不斷地擠往之輞溶洞內。閻惘和藍水仙立即用冥力和妖力布下雙層遮罩。

“噴”藍水仙布的妖力遮罩被蠻獸胃液腐蝕撐爆。

閻惘布的淡藍色冥力遮罩,一鼓一鼓似乎隨時有被胃液撐爆的危險。

“你要幹嘛?你自己出去我就被胃液消化啦!”

閻惘要提龍骨刀衝出之輞溶洞,他打算逆着蠻獸食道用冥力衝出去,卻被藍水仙一把抓住幽魂鬼手。蠻獸體溫太高,藍水仙在之輞溶洞中都被燙得發蔫渾身脫水嚴重,他是不可能憑自身妖力離開蠻獸體內的。

“你放心,我出去後一定殺死蠻獸,儘快破開他的肚皮放你出來。”閻惘認為時機很重要,再耽擱下去只怕他也會被蠻獸消化。

“噗”閻惘將一大口幽魂鬼氣吹出,之輞溶洞漸漸被融化的魔晶又再次成形,藍水仙覺得身體頓時涼爽許多。

閻王提着龍骨刀,身子一旋,一股黑霧氣從之輞溶洞的破口內竄出,他滾着身子,撥開越來越厚的混着胃液的泥流狀食物,沿着蠻獸食道往上沖,沖速越來越慢,在蠻獸嗓子眼時,蠻獸覺得食物翻湧又生生將他咽下去。可憐的閻惘在嗓子眼裡翻滾數周,最後頭朝下又往胃口的方向滾下去。

緊要關頭時,閻惘一橫龍骨刀,骨刀一頭直扎在蠻獸上胃管上。

“咯咕嚕呃”蠻獸突感胃口上方有隱隱作痛,它壓住胃氣打嗝,閻惘與龍骨刀被迫分離,一前一後被衝出蠻獸口。

藍水仙所在的之輞溶洞,被蠻獸的胃液漸漸腐蝕溶解,他身體蔫萎,緩緩地坐在之輞溶洞內,只見他身上藍色薄紗局部被胃液浸黃。他那藍墨色長發逐漸褪色,兩鬢間的藍墨髮絲已經變白。

閻惘抬起鬼手吸附龍骨刀,龍骨刀在他手心內旋轉飛快,快得把蠻獸的眼睛晃花。蠻獸一愣神後,壓下兩隻有力後腿,撲跳着沖向閻惘。

閻惘等蠻獸躍過他頭頂上,露出白白的軟和肚皮,他朝天高舉龍骨刀,蠻獸衝過時被龍骨刀破開肚皮,頓時,蠻獸血腸牽着胃口流出泰山壓頂般將閻惘掩埋。

“吱嗷”混沌不高的天空上,一隻龐大到遮天的巨型青鳥,張着大翅斜着滑翔,青鳥一張巨喙,露出尖尖的血紅色條狀鳥舌,它將蠻獸的腸肚胃口一併扯下,鳥眼微微一眯叨着戰利品高興地飛掠離開。

藍水仙掙扎着剝開蠻獸胃口,吸入蠻荒的第一口空氣。

閻惘黑霧狀幽魂鬼身被沾在腸子上,他費了半天勁兒,才把龍骨刀從黏稠的外腸壁上拽下來。

閻惘手上的黑金戒指在蠻荒斜斜的太陽光下,發散着詭異華彩。

青鳥眯着的眼睛驟然睜開。它知道這個戒指的主人不同凡響,它早就見過這枚戒指。遠在兩千多年前,黑金屬於一個密度很高的小行星星體,後來那星體詭異地墜落在蠻荒,被一位落魄的年輕魔君拾獲並製成戒指,那時它還是青鳥媽媽全力照顧的寶寶。有一次自己忐忑不安地站在巢穴上等待母親歸來餵食,可它小小的鳥爪突然失力,毫無預兆地掉落,它閉起才睜開沒幾天的雙眼,準備安於天命,卻跌在一雙瘦削白皙的手心內,那魔君就是用戴着黑金戒指的修長手指輕輕地撫摸它瑟瑟發抖長着絨毛的弱小身體。

青鳥用鳥眼察看黑金戒指,戒指上除了蠻獸的血漬、胃液、腸液外不染其它漬跡。他知道閻惘得到戒指的途徑光明。

青鳥問閻惘黑金戒指的來源,可他卻沒用鬼言問,用的魔語,魔語還從鳥腹中發出。

閻惘和藍水仙聽後皆笑不作答。

青鳥在蠻荒兩千多年,接觸過人、鬼、仙、神、魔、妖,簡單的問話它都能說出。

青鳥再看一眼同為妖族的藍水仙,覺得他容貌絕美,貴氣不凡,即使身處骯髒,也不讓污穢浸染其心。青鳥知道他年輕容貌下遮掩着一顆疲憊不堪蒼老無力的心。

青鳥叼着一堆蠻獸臟器,臟器上粘着閻惘和藍水仙。它一直在蠻荒低低掠飛,直到找到蠻荒的唯一一塊水域澗阡沼澤地。

蠻荒在兩個多月前少見的下了一場大暴雨,暴雨恰巧將乾涸的澗阡沼澤重新灌滿。

“咚”青鳥將粘着閻惘和藍水仙的蠻獸內臟拋入水中。

幾噸重的腸肚胃,在水中翻騰漂浮,紅色鮮血被涮下,染紅原本清綠的沼澤水域。

閻惘用龍骨刀撥拉開腸子,冒出頭來,紅色血氣對幽魂不利,他費力布個冥力氣泡將自己魂身包裹,浴血的藏青色護魂王袍在冥力遮罩的保護下奇蹟般煥然一新。他魂體不再是黑霧狀,他將自己恢復為半透明的人形。年輕俊朗的鬼貌讓青鳥覺得可惜,年紀輕輕就要做不被重視的閻王,他身邊連個鬼侍衛也沒有。

藍水仙皺着秀氣的眉毛,他無法在染血沼澤中沐浴,耗費妖力,從蠻荒的空氣中凝聚水滴,那飽滿瑩亮的乾淨水滴一滴滴聚在他白皙修長指尖,水滴聚不成水流,他將就着用濕手指擦着沾血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