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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笑着與花天顏對視,“藍月亮好看嗎?”

花天顏笑着答:“很美!但十分凄涼不如妖界被螢火蟲精靈圍攏的明月讓本王感到親切。”

閻王說道:“本王想跟你回妖界。”

花天顏望着閻王幽綠光芒變黯淡的鬼眼問:“是怕我說話不算數,不放申屠離?”

閻王說道:“天顏,我殺了申屠離的師傅,你認為他會原諒我嗎?本王是鬼還是冥界君王,他嫌棄本王貪慕權勢,他終究是個平凡人只能陪伴本王一時,陪伴不了本王永世,天顏,只有你配得上本王!”

花天顏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只是他心內還有疑惑,“那你當初知道他被本王關押為何要向本王下跪求情?”

閻王無奈笑道:“天顏,本王愛過他即便以後沒有關係了,也不希望他死,你該明白本王的心思,本王喜歡能助本王成就霸業的你!”

花天顏看着閻王向他伸來鬼手,在確定閻王此時沒有說謊後,他將手伸給閻王,在同一時間彷彿心有靈犀般,兩位緊緊握住對方的手!

……

申屠離好不容易才讓張放恢復理智,他們二位合力將冒出業火的地縫堵住,當業火被壓下去的一霎那,孟婆老淚縱橫她還以為她要報銷在這條鬼都找不着的地縫中呢!

……

生簿這幾日分外忙碌,他幫着花天顏籌辦婚禮,來冥界地府中的賓客絡繹不絕,四海龍王都派來龍子,妖界的王宮貴族身着盛裝前來祝賀,唯獨魔界毫無動靜。天界,玉帝藉著王母之名為妖王和閻王大婚送來一副水墨丹青做賀禮,畫上即描繪着妖界富饒的錦繡山河也有冥界陰森恐怖的地域風景。那孤淚鹹海畔廣闊的淚鹽白沙灘,畫得尤為傳神。

所有賓客都被安頓在王宮後花園臨時搭就的黑魚皮棚內。

西海龍王的大王子,第一次進入冥界,看着冥界懸在接近地面的碩大藍月很是稀奇,他想坐到與門帘正對面位置較遠的主位。

哪知剛起身就被東海的大王子絆了一跤,“那是北海二王子、本王子堂哥的位置,你有資格過去坐嗎?”

北海二王子此時在黑潭瀑布邊勾着一名年輕漂亮的鬼侍女之手,與她說笑着。

北海二王子風流成性,曾經連續兩次毀掉與南海兩位龍族之女的婚約。據說其中一位也與王母沾親帶故,她的父母領着她告到霄雲偏殿,讓王母給他們的女兒做主,王母那時跟玉帝冷戰沒有心思管這些破事,她順手一指將龍女配給一名天將,道:“好生過日子去吧!”

自此,北海二王子更加有恃無恐,拒絕娶妻,只是納妾,地上和地下四界中但凡他看上的女子,全部被其連哄帶騙弄到東海。

北海二王子對鬼侍女道:“累了吧,我們進喜棚歇會兒!”

“好!”鬼侍女嬌羞地依偎在他懷中,兩位緩慢飛掠到黑魚皮棚外。

“叮咣――”墨玄玉杯盞飛了出來,砸到鬼侍女的墨玉簪子上,裡頭的殘酒將鬼侍女的妝容弄花,她漆黑的鬼面上撲的彼岸花蕊浮粉一道道流下來,露出幽黑的鬼臉,北海二王子此時被女鬼迷了心竅,哪裡顧得上看她的真面目,只知道心疼美鬼,他用袖子粗笨的幫她擦了擦臉,就飛衝到黑魚皮棚內,揪起肇事者,將他扔到冰冷的地上,死命地對他拳打腳踢。

古沐陽身披灰色護魂袍,一道道閃亮白光在他周身竄動。凜然仙氣將黑魚皮棚門帘翻卷,來赴宴的賓客紛紛站起身,望向古沐陽,而被揍爬在地上的西海大王子抬起滿是血的臉用委屈的眼神求冥相做主。

古沐陽威嚴說道:“各位都是來為閻王道賀的貴賓該知禮數,和睦相處才好,這是冥界不是你們因互相看不順眼就能打架鬥毆的地方。”

這時,西海龍王的大王子在自己侍衛的攙扶下從地上爬起來,古沐陽用仙力分開南海龍王五王子與妖界郡王間的椅子,將西海龍王的大王子安頓在此處。

……

花天顏在冥相府借住,這時的他已經換上妖界盛裝,在鬱金香侍女為其戴上情花王冠後,他從並蒂情花荷包中掏出兩枚戒指,戒指是上好的白玉,上面刻着綻放着的兩朵互相依偎的嬌艷情花。花天顏用手指摩挲細膩溫潤的玉,感覺心神蕩漾,想像着以後強強聯手,他和閻王在六界中大展宏圖,稱霸一方,比肩同行,牽手永世的情景,頓時喜上眉梢。

閻王除穿了一雙情花朝靴,周身仍是冥王打扮,他披着藏青色護魂王袍,身後仍背着勇士刀,龍骨刀被他交給跟班侍衛。

妖王的宮廷御用樂師列為一班在崇殷大殿的東北角吹奏起喜慶的禮樂。

從妖界採集的各色鮮花擺為迎新花道,花道上閃着細碎的金芒,明黃色絨毛地毯一塵不染。

崇殷大殿外,九十九名鬼樂師,單手擎着衝天的鬼號角,蓄勢待發,等待新人行禮的吉時。

普通觀禮賓客在崇殷大殿外側的台階下,翹首以待,有的幽魂平民懸浮於冥界半空,冥力低下者更當了其他鬼的墊腳石,被殘忍地踏在地上。

幽魂平民議論紛紛,其中幾隻鬼為該不該來觀禮吵了起來。

一鬼道:“這等傷風敗俗的婚禮,我們不該來看,走走走,都回去,沒見過這麼窩囊的閻王爺。”

另一隻鬼回道:“咱們閻王稀罕異類,上次聽我在玄晶宮當差的哥們說,閻王寵幸人類男人,這才多久呀?他的眼光變了,改寵男妖了,我敢打賭用不了多久,他會看上威武霸氣的魔君。”

其他鬼對他的推斷很是贊同小聲說道:“閻王爺花心至此,我們以後觀禮的機會多了去了!”

“唉,你擠我幹嘛?”

“出來了,妖王陛下從冥相府出來被蜈蚣精扶上冥獸輦車。”

“你到後面去,懂不懂先來後到?”

花天顏頭上蓋着一層明黃色.情花頭紗,頭紗被凄風苦雨撩起,露出他的絕世容顏,許多冥鬼吃驚地張開幽魂口合不上下巴。

一位麵皮褶皺跟核桃一樣的蒼老幽魂咳嗽着痛罵花天顏,“妖孽,這絕對是禍界殃民的妖孽――咳咳!”

一位披着男鬼專用灰色護魂袍的鬼婦,由衷說道:“妖王不像妖,到有仙者風姿,如果玉帝見了他怕是要自慚形穢了!”

這時,鬼群發生騷動,原來閻王騎着高大的冥獸,冥獸踏着灰雲緩緩而來,地府街道兩側被鬼兵圍擋住,兩位鳴鑼開道的鬼兵走在最前面。

幽魂平民興奮地鬼叫:“閻王迎親來了!”

鬼群達到沸騰狀態,許多看熱鬧的幽魂拍掌大叫:“好呀……閻王娶親嘍――”

此時,是冥界吉時,也就是子時三刻,幽魂平民的鬼眼皆發出兩筒綠光,許多筒綠光一下射到閻王面上,一下射到花天顏的冥獸輦上,來來回回,炫目非凡。

閻王抬起一隻鬼手捂住這些討厭的光源。縱使他再能忍耐,此時的鬼心也凄楚不已,曾經幻想過與小離成婚的場面,他只想在一座山頂畫兩顆連心,之後,他和小離踩到裡面,擁抱輕吻,訴說蜜語。絕對不許妖、鬼、龍族、仙者圍觀,只要有一絲陽光照到彼此身上就好,……

花天顏從輦車車簾縫隙,觀察閻王的鬼臉色,發現其幽綠鬼眸更顯黯淡無光。

花天顏妖心很是擔憂,“難道尤髓漿果除了鎮定作用還有其它藥效?會否導致閻王的魂體受傷?”

這時,閻王下了冥獸,接過驅使冥獸輦車的獸皮鞭,他坐在車板前側,鬼吼一聲,冥獸踩着灰雲往崇殷大殿的方向駛去。

蜈蚣精跟在冥獸輦車旁,撩起黑魚皮簾,小聲對妖王道:“閻王駕車不看路徑,冥獸朝幽魂平民撞去。”

妖王只好暗使妖力,將喜輦拉到地府大道上來。

喜輦在崇殷大殿外停下,鬼侍女搬來一個很大的墨玄玉火盆,幽綠鬼火灼灼燃燒,扶着花天顏的蜈蚣精領着他跨過鬼火盆。

“嗚嗚嗚……”鬼號齊奏震破飄來的厚實灰雲,接着,艷紅但極其陰鬱的彼岸花瓣從天而降,飄飄洒洒使整個恢宏肅穆的崇殷大殿染上荼靡之色。

花天顏看到落到腳邊的鬼花,輕吹一口氣,情花沁香即刻遮蓋了威力強悍的迷魂香。

鬼侍女將一條系著黑花的冥綢伸給蜈蚣精,蜈蚣精轉手遞給妖王,而鬼心絞痛的閻王強打精神握着喜綢的另一頭。

牽着一條喜綢,身着藏青色護魂王袍的閻王和身着情花王服頭蓋情花喜紗的妖王,一起踏上通往崇殷大殿的九十九級台階。

妖界樂師見妖王進入,更是賣命吹奏禮樂。

在大殿內觀禮的重量級來賓,只覺一陣陣淡淡的沁香撲面而來。望着情花喜紗遮面的妖王,頓覺天仙下凡,滿殿生輝,有的登徒浪子被花天顏的逆天容顏折服,莫名其妙的傻笑。

突然,崇殷大殿的地面被什麼東西掀起一個高高的鼓包。接着,一道邪靈力將彎曲變形的墨玄玉地板掀到一旁。二位外界男子從地下冒出,其中一位左下眼瞼長有淚痣的男子,用極其陌生但又充滿怨恨的眼神望着閻王,而閻王也第一時間望着那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