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附體多羅咜候賽因的沈五月,打發走約旦王室親隨,出乾飯盆博物館來到江源縣。

身無分文的沈五月藉著約旦王子身份走訪本地土豪,找他們借款。讓沈五月沒想到的是他這一行為給許多巴結權貴卻因身份低微被權貴拒絕過的人一次可貴的機會,許多人暗地給他送款。

他籌辦的阿拉伯語培訓學校很快在江源縣開張。他招培訓老師的過程,實際上有篩選術士的私自目的。培訓學校招到一位從北京外國語學院剛畢業的大學生郭楊帆,還有一位在中東生活多年回國後做阿拉伯語翻譯工作的秦招華。沈五月憑着兩千多年的邪惡氣以及他早先的術士身份,探進兩位內心,發現二人心裡邪惡,上輩子可是逃出鬼道,私自投胎的惡鬼。

沈五月九死一生成功附身成活,他不想頂着惡靈身份時時遭人唾棄,他要收買正義術士積累在人間的功德,用以飛升成仙,在天地間留有萬古崇敬之美名。

沈五月的阿拉伯語培訓學校對外以慈善之名招生。他的培訓學校在外人看來經營合法,在學員和家長看來教學態度和質量都非常好。不到半月沈五月將當地土豪主動捐出的300萬用來投資學校,錢款全部花完。

這一天,沈五月在街上買了份當地報紙,翻閱時,被上面一條已經登報一段時間懸賞尋鴿的túpiàn文字信息吸引去注意力。túpiàn上面麒麟花鴿銳利無比的純種紅砂眼,讓沈五月覺得它不是普通鴿子,有可能來自天界。沈五月記下紅眼砂鴿的足環號20201000058。鴿主懸賞出價高達4500萬,這讓沈五月十分好奇鴿主的真實身份。

附王子身的沈五月,除神態略微猥瑣,眼神在不加掩飾時會流露出邪惡外,從外表看他跟多羅咜候賽因毫無差別。此時的沈五月邁着大長腿行走如風,走進他開辦的阿拉伯語培訓學校。

秦招華剛授完一節語法課,他在走廊上碰到行走利落,身形高大,擁有完美臉型輪廓,蓄着連鬢鬍鬚的中東青年。青年沒有穿中東長袍,手上抓着一疊本地報紙。

沈五月對秦招華笑笑,示意他去辦公室,他有事問他。

“坐。”

“校長,有什麼事你說?”

“招華老師,請問你了解鴿友圈嗎?知道雲天鴿棚放飛4000羽賽鴿全部失蹤的事么?”沈五月雙手交握,坐在辦公椅上笑着問。

“校長,我不養鴿子,我大舅哥養,可以聯繫他讓他打問一下在朔州的鴿友。”秦招華坐在對面沙發上,猛然想起自己大舅哥成天耍鴿子,找他打聽一下就成。

“你大舅哥是哪裡人?”

“丹東的。”

“你去問問,有消息告訴我。”

申屠離和嚮導李參以及邵寒梅、鄭維嘉一行四人走進乾飯盆密林深處。

只見,森林深處遍布直衝雲霄的高大杉木,雖然已經初冬,因為天氣漸冷,樹葉有所凋零,但仍然有密密麻麻的黃葉搖搖欲墜地掛在枝丫上。漫天滿地的紅huáng色彩,將乾飯盆密林暈染得成熟多情。

申屠離背負着超大背包,手上拄着一根用bǐshǒu劈掉枝丫的堅硬小樹桿。

“撲騰”高大樹木上紅黃葉片大面積掉落在申屠離身上。申屠離抬頭一望在樹上棲息的黃鶯被山鷹抓走。

申屠離的目光隨着高翔的山鷹追蹤到高高的雲巔。兩團漂浮不定的雲彩間隙有一個不明顯的小黑點在緩緩移動,申屠離目力很好,奈何它飛得太高,不知道那個小小的黑點是哪種飛禽。

李參抬頭四處在高樹上的葉片間尋找野果,他們四人所站的這片林區,果香陣陣,紅黃繁茂的葉片間支出好多像殷桃似的瑩潤可愛的亮紅色小野果。

李參退後幾步讓出衝刺的距離,他把繩索和背包放申屠離面前叫他看着,只見,他在鋪滿腐葉枯草鬆軟如糕的林地上助跑幾十步,兩手、兩腳蹬攀樹身,幾下功夫他就竄到樹桿中腰的枝叉上,他橫踩着只有胳膊粗的枝條,張開雙手像走鋼絲一樣慢慢往結滿一串亮紅小果的枝條末端移動。

樹下的申屠離、邵寒梅和鄭維嘉都仰着脖子揪着心看他摘果子。

“申屠離你把背包放下,用外套兜着,我扔你衣服上。”李參此時以極其小心的姿勢蹲在枝條上,他雙手裡抓着兩把果子,沒辦法將它們扔到樹下厚厚的腐葉枯草上,那樣小果子就沒在草墊里再也找不見了。

申屠離聽到後果然把背包解下,將紅色衝鋒衣外套用手兜着在樹下接果子。“撲通、咚咚咚咚咚”許多亮紅小野果在申屠離外套上蹦跳亂舞。

“吶?”一隻白皙纖巧的柔嫩小手伸到申屠離盛亮紅小野果的外套上,她撿起一支長條形灰色羽翅,用手捏到申屠離眼前讓他瞧着。

“這是鴿翎,翅膀上的。申屠離你能辨認它是野鴿還是賽鴿身上掉落的么?”李參三兩分鐘就從果樹半腰出溜到樹底下,申屠離他們都擔心他褲子的布料被樹皮磨壞。

申屠離面露希望,卻搖頭道:“一般都是憑藉唯一的足環號來辨認它的身份。”

“你不是帶着捕鳥器嗎?到一處開闊地打開機器引過鳥來看看它是什麼品種?”邵寒梅把申屠離兜着的野果子抓了兩把往她表哥衣兜里裝。

一道迅疾奔跑的野兔子身影,經過離四人很近的樹木間往南跑去,它似乎在躲避追捕。

申屠離被嚇了一跳,半兜子亮紅小野果“砰砰”落到肥大的葉片間,隱沒在腐葉中,消失不見。

“這裡接近環形山巒,多數野獸追捕獵物都會將它逼入這個死角,野獸和獵物間的殊死搏鬥殘忍慘烈,發出的嘶鳴被山巒壁反射的回聲疊加弄得所有生物焦躁不安,此處不適合捕鳥,用誘捕器也不行。”李參提醒眾人。

“是嗎?我耳不鳴眼不花,沒有發覺讓人不安的因素,人蔘哥,你故意聳人聽聞騙我們依賴你。”邵寒梅透過林間小道看那如月牙般的小山笑着調侃,她從“此地還是有路”這一條判斷,李參沒有帶他們到乾飯盆密林最深處。

“表妹,天漸黑我們宿營地扎在半山腰才合適。你瞧那個。”鄭維嘉從野兔撲騰跳躍過的線路邊看到一根覆著腐葉黑綠色菌毛的骨頭,骨頭上爬滿密密麻麻的食腐大黑蟻。大黑蟻夾着骨頭上附着的小筋肉爬回樹穴中餵食幼蟻。

邵寒梅看得頭皮發麻,彎腰用手拍拍褲腳,抬起鞋子查看鞋面和鞋底,確認沒有大黑蟻爬上身來,轉而緊張地察看別人的衣衫。

“校長,這是我丹東的大舅哥從鴿友手中收集到部分賽鴿及其鴿主的詳細信息,校長,有兩隻中東純種賽鴿的鴿主是”秦招華的大舅哥把收集到的鴿主信息統計出來交給他,他隨手一翻,看到有兩隻約旦賽鴿的登記信息,他再看鴿主信息發覺他就是自己就職的阿拉伯語培訓學校的校長多羅咜候賽因王子。奇怪的是,候賽因先生把自己在雲天鴿棚放飛賽鴿一事忘得一乾二淨。

沈五月看到支支吾吾的秦招華心裡奇怪,“怎麼了?”他拿過那疊資料仔細瞧看,一眼看到多羅咜候賽因的1寸彩照貼在一張鴿主登記表上,沈五月心裡泛起一絲慌張,他掩飾性用手遮頭,片刻後說:“我因水土不服引發病症有過短暫昏迷,現在才想起有過賽鴿放飛這麼個事,我那兩隻賽鴿也是中東頂級賽鴿,價值高,血統高貴純潔,它們丟失後恐怕再難培育出這麼好的賽鴿。”

“校長,我大舅哥說,雲天鴿棚派人去乾飯盆密林深處尋鴿,還說李運達也要親自前往。不過被憤怒鴿主圍擋一直沒有成行。”秦招華顯然受他大舅哥的影響,認為運氣好能找到麒麟花鴿就會得高額獎金,以後一輩子衣食無憂,他比沈五月更想去尋鴿。

沈五月用約旦王子的身體,打着文化學者交流學習的幌子,和秦招華去往乾飯盆密林深處“探險”。

乾飯盆密林,一處環形山巒的半山腰處。

四頂極小就和小孩子們的玩具碉堡一樣的迷你帳篷架在山腰一處避風位置。

邵寒梅藉著月光捧着小鏡子細緻的抹驅蚊水。鄭維嘉拿一架望遠鏡瞧看明月邊正閃爍的星星。申屠離已經鑽入睡袋歇息。李參捧着老婆烤的燒餅吃着。

夜色無邊,落葉蕭蕭,野獸發出警告性短鳴,森森林木黑壓壓一片高低起伏好似蟄伏山谷的凶獸。

不想再看森林的邵寒梅和鄭維嘉不約而同地鑽入自己的小帳篷內。李參看他們都去睡了,他在帳篷邊亮起一隻紅色小燈,也鑽入帳篷內取暖。

“校長,我們兩個進林子明顯勢單力薄,我看我們只尋找一上午,到中午時就出來。”秦招華雖然出生在東北,可他家鄉不在林區,他被高聳入雲的巨大樹木震撼,心裡認為私自進乾飯盆有點冒失。

“都依你,我不是本地人沒有發言權,你大舅哥對林地熟悉嗎?”

沈五月作為兩千多歲的惡靈當然什麼也不怕,只是他附身的身體特殊,他需要約旦王子這個新身份。他同時也在後悔,沒有事先查明王子來中國的詳細行程,遺漏了多羅咜候賽因在雲天鴿棚放飛賽鴿這一重要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