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ànhuà那頭的呂莉聞言,頓時一臉緊張,聲音也提高了八度:“什麼,你跑醫院去了?還去找藍小意了?”
藍菁菁輕飄飄一句話,讓呂莉這個做母親的心都揪緊了。
女兒和藍小意一向不對付,要是這藍小意使了什麼手段害自己的女兒,那可如何是好?
畢竟藍菁菁好不容易才從監獄裡出來,可別剛出來又進去了。
“媽,你小點聲。藍菁菁擰了擰秀眉,忍不住將手機拿遠了點。
一雙水眸悄悄打量了一下四周,藍菁菁壓低聲音道:“討厭一個人連聽見她的名字我都覺得噁心,我又怎麼可能去找她?而且她最近在蜜月旅行,我根本不知道她今天會回來,看來真是冤家路窄。”
“那估計司徒勛也回來了。”呂莉喃喃說道,眸子里閃過一抹沉思之色,稍縱即逝。
想了想,又連忙叮囑藍菁菁,“反正你趕快回來,最近別出去惹事,媽不想你再進去了你懂嗎?”
藍菁菁聞言一個激靈,身子微微顫了顫,監獄那地方根本不是人呆的,更何況她一個養尊處優慣了的千金xiǎojiě?
她真的一輩子都不想再踏進去一步了!
“媽,我明白。”
呂莉聽了,這才放心了些,臉色也好了不少。
“你先回來避避風頭,這件事交給媽來解決,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段時間再說。”
“嗯。”藍菁菁眸子里微微閃爍,嘴上卻應了一聲。
掛斷diànhuà,藍菁菁又做賊心虛般看了看四周,見沒什麼異常情況便收起手機悄悄離去。
這片空間又恢復如初,似乎什麼也沒發生過。
而另一邊,呂莉掛斷diànhuà心中卻像懸了塊石頭,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見呂莉神色有些不對勁,不遠處的陳起擰了擰眉頭,“怎麼了,接了個diànhuà像變了個人似的?”
呂莉自顧自地站起身子,像是下定了什麼重大決定般,嘆了口氣,“沒什麼,只是有些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剛剛接到菁菁的diànhuà,司徒勛應該回來了。”
“她見到了?”陳起眉頭擰的更深了。
呂莉搖了搖頭,眸子里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色澤,直勾勾地望向陳起似乎是想看看他的反應。
“沒見到司徒勛,但是她看見了藍小意,這兩人應該度蜜月回來了。”
陳起聞言,目光陡然深了深,臉上的表情但是有些複雜,不過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道:“看樣子確實得解決一下了,我陪你去司徒家。”
這時候呂莉已經找了一套衣服拿在手上,頭也不回地說道:“咱們現在就去,你準備一下,我換個衣服就出去。”
沒辦法,藍菁菁是她的女兒,她怎能不心急如焚?
陳起看起來倒是冷靜不少,見狀語氣嚴肅地道了一句,“這件事你想好怎麼解決了嗎,就這麼冒冒失失地去?”
“直接去找司徒勛給咱們女兒說情,左右她也沒釀成什麼大錯,我就不信了,他還能不看在咱們面子上退讓一步。”
呂莉咬了咬牙,她必須在藍小意將事情捅出來之前,把它解決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她不信藍小意會善罷甘休,既然如此她只能先下手為強!
陳起聽着,似乎覺得有些道理,只好點了點頭。
不過,緊緊擰起的眉頭,卻沒有絲毫放鬆。
微風和煦,清香沁人,司徒家的別墅前。
一道急促的剎車聲突然響起,特別定製版勞斯萊斯魅影穩穩地停了下來,隨即車門打開下來一對夫婦。
畢竟他們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來司徒家談着事情,怎麼著也不願意低人一等,所以今天陳起特意將珍藏的愛車取了出來。
抬頭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別墅,氣派豪華中透出幾分雅興。
看起來,不像那種低俗的爆發戶的品味,而是有內涵的富豪才能有的格局。
這讓兩人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還是點了點頭。想到自家的別墅,雖然比不上眼前的格局,卻也差不了多少,心裡還是有些安慰的。
呂莉心急自家女兒的事兒,倒也沒時間多想了,一邊快步往前走,一邊催促道:“快點兒別磨蹭了,趕緊把事情解決,也好讓我真正放下心來。”
陳起聞言,沒有說話,只是步伐快了些,跟上了呂莉。
傭人大概也知道這二位來頭不小,都好生招待着。
只是,二人在司徒家雖然不至於吃閉門羹,還是憋了一肚子怒火。
來的時候還是大白天,可是這二位等了很久,連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人都沒出現。
就算問傭人,也是一問三不知,只知道他們都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他們哪裡知道,司徒勛現在還在公司,度了個蜜月公司里的事情還是挺多的,他一時半會兒還真回不了別墅。而老爺子也和秦思思他們出去了,巴不得浪個三天三夜不回家呢。
這畢竟是在司徒家,而且還有求於人,陳起和呂莉也不好做的過分,只好忍氣吞聲地等了一小時又一小時。
等的天都一寸寸黑了下來,眼看着已經到了傍晚。
呂莉的火氣已經蹭蹭地往上冒了,她就從沒有這麼憋屈過,也是第一次脾氣這麼好。
這一切都是為了女兒,要是擱在平時,早就一陣發火,鬧得雞犬不寧了。
就算現在,她也有種忍無可忍,快要暴走的感覺了。
呂莉低聲怒道,一字一頓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你說,這司徒家是不是故意這樣晾着咱們,實在是太過分了!”
陳起朝她擠了一個眼神,見沒人注意到他倆,這才低聲道:“不管是不是,為了女兒也要忍忍,生氣有什麼用。”
呂莉冷哼了一聲,“女兒也是你的,也沒見你着急過。”
“你這麼著急忙慌的,有用嗎?”陳起不置可否,搖了搖頭,“女人吶,真是。”
“你!”
呂莉被他這麼一說,臉上一陣白一陣青,最終還是乖乖閉上了嘴。
行,為了女兒,這口氣她忍了,別讓他司徒家有求她的時候!
夜幕四合,別墅里的水晶燈將整棟別墅都照的亮如白晝。
這下子,繞是陳起都有些坐不住了。
他擰了擰眉心,朝着不遠處的呂莉說道:“快別轉了,你轉來轉去的,把我的頭都給轉暈了。”
“你說,司徒家的人死了嗎,現在還不回來。”
說到“死”這字時,她特意降了點聲音,有些顧忌地掃視了一圈。
“噓。”
陳起望了她一眼,緊接着有道:“別動,你聽。”
呂莉聞言,有些狐疑地停下來。
安靜的客廳外由遠及近響起一道沉穩有力的腳步聲,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上,夾雜着莫名的壓迫感。
這和傭人忙忙碌碌的腳步聲有着本質的不同。
緊接着,是門把轉動的聲音。
兩人對視一眼,連忙調整好,坐在沙發上。
不一會兒,司徒勛不疾不徐地走了進來,望了二人一眼,目光沒有過多的停留就要抬腳向卧室走去。
“等等。”
呂莉見狀,連忙扯了扯陳起,兩人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司徒勛在門口的時候,就有管家來告訴他,這兩人守在這裡等到現在了。
司徒勛還不知道藍菁菁放出來,以為他們是要求情的。
擰了擰眉頭,理不理會地開口,“管家,管家。”
“來了。”
聽到司徒勛的召喚管家連忙應聲跑了進來,不動聲色掃了一圈,只覺得氣氛有些沉重。
見到司徒勛眸子里的不耐,以及緊緊擰起來的眉頭,管家心中不自覺顫了顫。
“送客。”丟下一句話,司徒勛轉身就走。
誰知道呂莉突然沖了過去,攔住了司徒勛,“別呀勛大總裁,我們兩個老傢伙等了大半天,你好歹聽聽我們過來幹什麼吧?”
司徒勛聞言,冷冷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沒必要。”
兩人雖然能猜到司徒勛態度會不太好,但是卻沒預料到他竟然如此不給面子。
呂莉憋了一肚子氣,忍不住就要發怒,卻被陳起攔了下來。
他扯出了一抹笑容,和事佬般勸說起來。
“年輕人嘛也免不了一時衝動,再說了咱們女兒也沒有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就算有什麼損失我們也願意賠償,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她吧?”
司徒勛笑容更冷了,語氣冷酷中帶着一抹殘忍,“她傷害我妻子的時候,想過放過我妻子了嗎?這事兒,想都別想!”
他要什麼沒有,豈會在乎那點兒賠償。
敢傷他司徒勛的妻子,已經觸碰了他的底線,不付出點疼痛的代價,怎麼可以?
而陳起自然不死心,軟硬兼施一通勸說,可謂費盡了心思。
這就算再堅定的人,也得退讓一些吧?
可是任憑他口水都說幹了,司徒勛依舊油鹽不進絲毫不鬆口,而且臉上的不耐愈發濃郁,瞥了管家一眼,“你還等什麼?”
管家一個激靈,對着陳起和呂莉擺了一個請的手勢,“二位,您看?”
一旁的呂莉見他態度這麼決絕,心都揪緊了。
畢竟,司徒勛的手段,業內可是無人不畏懼的狠絕,惹到他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蹲監獄,已經算是輕的了,但是她這個做母親的可捨不得。
呂莉擦了擦眼角的淚,理也不理管家,舍下臉面連聲懇求起來。
“就當我求你了放過我女兒吧,她好不容易才出來的你就別緊咬着不放了,她從小被我當寶一樣嬌生慣養着怎麼能吃得了這份苦。”
司徒勛聞言,一臉不屑,“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承擔後果,這是她應得的。”
說到這裡,他突然語氣一轉,臉上的笑容也帶着一抹玩味和陰冷,“你是說,藍菁菁從監獄裡出來了?”
呂莉身子不自覺抖了抖,完了,說漏嘴了。
一旁的陳起不着痕迹地瞪了呂莉一眼,連忙打哈哈,“那個,你別聽她胡說,她急糊塗了。”
“是不是真的,我自有判斷。”司徒勛顯然不是好糊弄的,直接掏出手機,在兩人愈發難看的臉色下,撥通了一道diànhu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