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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宗的太陰滅絕神雷,便是元嬰羽士也不能夠隨便接下,若非被禁法耗去了大半,當場不知要打死多少,也只是那些地位略高的幾人挨得重一些,其他只是重傷罷了,但饒是如此,對於士氣的打擊也是可想而知。

但見對頭亂了陣型,青峰大手一揮,收了五厄神其二,留得三尊與那三位元嬰羽士鬥法,自家則高呼一聲:“捉活的!”便和黑龍化身轉去對付小的,胡岳即刻會意,揮旗起陣,隨了上去,

五厄神難以控制,故青峰收去兩個,只餘三個對付那三人也是足夠了,他這廂則用混洞金鐘放出龍捲,吹散了卻丹羽士的陣勢,便取了一道青索出來,隨手一拋,便卷了一個被混洞金鐘吹昏的倒霉鬼,往下丟了過去。

下頭胡岳的軍陣擺開,陣內便顯出九輛大囚車來,均是烏鐵鍛造,棘刺盤繞,符篆滿車,煞是兇悍的容貌,胡岳令旗變動,便有道道鐵索從那九輛囚車上飛出,一工夫滿天鎖鏈,拉了近百人下去,那些個囚車一開門,便連同青峰丟下的那個和之前被打落的也齊齊收了出來。

那三家元嬰羽士見狀,雖知對方打算,但也心甘情願,這三尊凶魔來勢洶洶,及近之後,他們才看出了門道,自家法力打過去,稍弱的手腕便如泥牛入海普通,至於一些凌厲的殺招,雖能阻撓一二,但卻不傷其根本。

但見那朱熓和鍾棲川見族中子弟一個個捲去,這三位也是心中滴血,這一去死活可就由人定了。

“元昌兄,履仙兄,小弟我先行一步,還望二位照拂我家後生!”那三人中的一位心知大勢已去,心中一橫,取出一盞金燈,點了火焰便往三尊厄神衝去,另兩人知得這金燈由來,便也知那一位要做什麼,也不阻攔急忙退去,口中卻悲呼道:“放鶴兄安心,我等必不負所托。”

見這架勢,青峰自是猜出那金燈是個什麼玩意兒,他倒不曾料到本是有些明爭暗鬥的三家竟也有這份醒悟,急忙催了那三神前進,可那三神都有幾分不受控,其中一尊得他催動,倒是前進了一些,另兩尊卻是照舊在那裡發瘋,他也不敢隨便收了三神,這玩意兒收看着容易,可實踐上卻不可延續收放,收了這三神,這五尊一工夫便放不出來了,須得這弒神天壺溫養一番才能催使出來。

這五厄神缺點不止如此,還受了香火地域限制,出了大旭國境,本身神力便只出不入,蓋因這五尊不是青峰化身也不是副神,不似青峰手下和他的化身,距離無論多遠都可從他身上得到香火為續。

本來此地已是葛葉山地界,這五尊也是不能這般無度催使的,但青峰提早在十里外秘密建了五厄神廟,還從大旭調來了太常寺的人馬祭奠,這才算去了後患,當然,這些都是外話。

敵人要尋死,青峰本該樂見其成,但他不疼自家的五厄神,見的五厄神不動,只好換了策略,當即取了付喪神偶出來,沖那金燈丟了過去。

那被喚作放鶴的人早存了必死之心,見得青峰丟了東西過去倒也不多想,心道:“左右是死,你丟個旱天雷來我也沒辦法。”故是不使任何手腕。

只見的那偶人撞進金燈里,這金燈上的火焰突然一爆,噴得那人都燒了起來,那人這才驚覺不對,可為時已晚,金燈早脫了他控制落進了青峰手裡。

“謝道友贈寶!”青峰拱手一笑,便又催了三尊祟神沖了上去。

放鶴在前,元昌履仙二人在後,自是那放鶴先遭殃,三尊祟神凶神惡煞地團團圍住放鶴,片刻功夫,便將他法力污染殆盡,那黑龍化身在上,抬手一記玄武神光,便將這人打落下去。

元昌履仙二人此時哪敢糾纏,即刻發了數道爆閃符,便招呼眾人退去。

有道是窮寇莫追,五厄神出來活動了好一會兒,又在仙台禁法下損耗了不少,青峰也不願再消耗下去,祟神能吸取法力為己用是沒錯,但自家分割與五厄神的本源卻是不能脫離香火範疇,故青峰即刻就收了五厄神,那黑龍化身連番動用太陰滅絕神雷,損耗不小,亦是普通不再前行。

不過下頭經得胡岳努力,三家諸人已被俘近半,九輛囚車已是人滿為患,他見得青峰收手,也不敢獨自去追,吩咐陣中幾個裨將好生看守,便下去道:“師尊神威,果是隨便破了仙台禁法。”

那朱雀化身卻搖頭道:“哪裡,只是破了外禁罷了,天岳,你記住了,所謂禁法可不是什麼尋常陣法,若只得這一層外禁,那也稱不得禁法二字。”這天岳乃是他後來給自家徒弟定的道號,本來他是不想搞這套的,但四鬼也罷了,連白日夢都來過問這事,堅持要他立規矩,說是為之計長久,他也就勉為其難先定了“天道仁法”四個輩分。其後他倒也未想過,畢竟道字輩如今才一個,他坐下如今共七個徒弟,老七修為淺薄不提,前六人都不是那般愛好收徒的主,道彥——也就是洪吉——都不知道要什麼時分收徒呢,這四輩也足夠用了。

“徒弟,能不能不叫這道號,聽不習氣。”胡岳知道自家徒弟取這幾個道號根本沒花心思,故是有些意見。大師兄和本名普通叫天逸,二師兄則叫天劍,自家叫天岳,老四還好,至少把垣字給改了,雖然還是同音,叫天元,老五則被削了名字叫天海,老六最悲催,姓名石須磨,叫天須和虛字重音是犯諱,叫天磨那就是魔道中人了,結果教員不動腦子,就叫天石了。

“你也算是有名人了,也需個道號,為師取得不好么?”青峰歪了胡岳一眼,但見他喏喏稱號,似是壓下了幾分不滿,不由笑道:“罷了,日後愛叫什麼叫什麼,但字輩這東西還是給我記住了。”

“是,徒弟!”胡岳見青峰笑了,心中略松一口吻,但疑惑未解,又持續問道:“徒弟,你方才說禁法不似陣法,我於此不詳,可否指教一番。”

“這話可說來長了。”青峰指指下頭道:“且把戰場打掃了,我漸漸和你說。”

胡岳聞言大喜,急忙降下遁光去……

卻說三連城諸人退回城內,前線的音訊也帶到了城中,一工夫三連城大亂,滿城都收拾家當要走,但就在諸人擁堵在大門前時,半日前崩碎的灰光又降了上去,城被封了。

這仙台禁法城裡每個人都知道,之前崩碎的時分就有人猜想是大旭大軍攻破了仙台禁,如今音訊的確,人人自危,即使仙台禁法再起,諸人也無意逗留,曾經被敵人開過一次的城牆,再修好也可以被開第二次,沒人置信這禁法可以護住本人。

可是這禁法一同,不能進出不說,連穿越挪移陣也不能運轉,城中並未有如一些人所想那般安寧上去,反而暴亂四起,許多人都在外部轟打禁法,妄圖逃出去。

“鼠目寸光!鼠目寸光!”一個氣急敗壞的老道坐在一處密室內,看着腳下琉璃潭顯出的城中狀況,不由怒罵了兩聲。

這密室四處灰暗,只要中間一方七彩琉璃潭顯出幾分光亮來,那琉璃潭地方放了一尊青鼎,琉璃潭外則是三人圍坐。

“也是沒有辦法,光是我們三個運轉禁法已是極限了,魏家主又是第一次運轉。”另一名老嫗看了看對面坐着咳血的青年,不由嘆了口吻道:“也是素日里明爭暗鬥太多,不曾備下一手,曾老和我老婆子二人年歲大了不合上戰場,你修為淺薄,不及老畢實力,不想老畢去了卻是連肉身都毀了,如今還不醒,唉,這麼大年歲了,也不知渡不渡得過去。”說到這裡,這老嫗不由捻出幾滴淚花來。

“祖奶奶,履仙慚愧,放鶴叫那人抓去了。”除了三人各守三邊外,還有二人在牆邊調息,另外還有一個小小的嬰兒安靜地躺在那老嫗邊上。

“哪能怪你們啊,要怪也只能怪那葛葉上人。”那老嫗又嘆了口吻道:“我們都看見了,其實也不怪他,想來他是先看出了那五尊祟神之事,才認定了此戰沒戲,惋惜老畢不及他靈光,要我說,說不定還是從了大旭的好,也以免子孫們受苦,想來我們真是蠢那,事前都請萬城主調解時怎就沒想到他為什麼會拒絕此事,那人歷來愛惜名聲,怎就放任大旭做這事?想來大旭短短二十年擴張如斯,豈是尋常東西,我們看走眼了。”

“哼,葛葉上人懵懂,你也懵懂?”那老頭罵罵咧咧道:“那大旭豈能容我三家在此地持續營生?這半年被大旭殲滅的羽士還不夠多麼?那些早年臣服的老傢伙按個帽子,就能殺了,我東天大朝是講帝律的,大旭有律法么?怎樣可以去投靠他們?”

“那你說說怎樣辦?大軍近在天涯,眼下正把你曾家兒孫關起來呢!做主子的做主子,做爐鼎的做爐鼎,歷代戰事不都這樣么?”那老嫗反駁道:“你懂得這許多道理,倒是給我個救人的辦法呀?”

那曾老默然,這密室中一片死寂,忽而那咳血略止的青年低頭道:“承蒙吳太君看得起,邀魏某進這禁制中樞,魏某倒是有一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