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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兒見青峰一臉笑眯眯的,便知他在想些手段,不由得暗下為那幾人嘆息,這幾人骨根不全,手裡的東西在她看來也不過是尋常法器,自家少爺若動真格,還不是反手滅去,誰想忽然青峰轉身對他道:“霜兒,你素不與人鬥法,乘此機會練練吧。”

霜兒聽這一聲卻是一怔,以往青峰都不讓她出手,乃是她不喜爭鬥之故,青峰也頗照顧她意願,想不到這時候竟提出這要求來,不過她想這次若拒了,待青峰出手,這幾人怕不死也要傷,若是自家出手,說不定可以留些情面,免得毀了這幾人道途,便應聲道:“少爺,您賜的飛劍我不會用,讓我換件好使的吧。”

青峰取出那秋楓扇笑道:“容易容易,這東西我平日把玩把玩罷了,用場甚少,拿去。”

霜兒得了秋風扇上前行禮道:“幾位道友,小女子這廂有禮了,我家少爺乃是太虛觀長老,此來見姜王有要事,若各位不能相讓,小女子便要得罪了。”

那五人此時趕到倒不是什麼湊巧之事,乃是章武方才出頭前發了傳音符,這傳音符對他們來說也是十分寶貴的東西,若不是有什麼危險之事斷不會用的。他們得了消息趕來,見青峰的飛劍個個眼睛都亮了,見這小子年紀小小,便猜他修為不高,又見他隨手取了一件法器出來,便猜他是大戶世家子弟,他們這些散人對羽士世家往往都有些仇怨,不少人便是被羽士世家拋棄的,這也是慣。,故見這小子帶着女婢,還有兩件法器,最後竟讓自家女婢上場,不由得公怨私怨一齊發作,殺心大起,之後這婢女所言他們根本就是不信,這麼小一個孩子是長老,唬誰呢?

“哼,小丫頭,待本仙子教訓教訓你當如何說話!”那持三清鈴的女子已是半老之色,見這丫頭水靈,心中不免有幾分妒意,話音一落便祭出三清鈴,這鈴鐺一搖,那鈴鐺口中便飛出一道真火來,直撲霜兒面門。

這三清鈴樣式的法寶法器算來可是飛劍之下數量最多的了,青峰仔細一看那鈴鐺,雖是完好,可上代表三清的劍山沒了,這劍山按青峰所知一般都是三清鈴器胎的一部分,光這樣毀了器胎的法器還能發出真火來便說明原先還是件不錯的寶貝。他又見那鈴鐺催出真火,算想這倒是與火行道法配合的好法器,不過霜兒對付這種東西根本不用法器,一道真水凝訣便可化去這真火,她修為可比這婆娘高出不少。

不過霜兒卻讓青峰意外了一把,只見她將那秋風扇噗啦一聲打開,往前一扇,一時間狂風大作,那真火竟被倒吹回去,反燒得那女子雞飛狗跳,費了一把力氣才撲滅,原本好好的簪發都燒成了鳥窩般,面龐更是黑漆漆一片,引得青峰在一旁哈哈大笑道:“秋楓打落雲中仙,落地復還黑皮面。”這話本是興起,沒有文字對仗,連平仄都不和,但卻說得周圍一些軍士哧哧發響,那女子聞言胸中一口悶氣出不來,一下氣昏過去了。

霜兒見自家傷了那女人麵皮,忙取出生機氣符致歉道:“霜兒下手太重,這符可以醫……”

“不必了!”那單執飛劍的打斷道:“誰知道你這符紙是什麼邪魔妖法,我等自會醫治,且待本人會會你的法扇,看劍!”那人語音一落,便祭出飛劍,這飛劍繞着雙兒飛舞一番便直直刺來,這伎倆在青峰看來真箇是稚嫩無比,根本不是什麼劍訣,只是好似用了驅物的法門催動罷了,青峰甚至覺得一個神念投射上去便可將這飛劍中一絲烙印打滅,奪走飛劍。

霜兒見那飛劍飛來,將那摺扇連連扑打幾下,這飛劍便被吹得東倒西歪,晃晃不得前進,那御劍之人經這幾下已是大汗連連。好似青峰的想法霜兒也知道般,她見這劍中烙印似有似無的樣子,她便索性將神念投射上去,一下抹去烙印,只聽那人哎呀一聲慘叫,這劍便失了控制,翻轉幾下就插在了地上,再看那人已倒地不起。

霜兒大駭,她鬥法經驗少,不知這種散人得了法器都當做寶貝一般,兼之祭煉法門都不會,盡用神魂打烙印,這一抹便好似打碎一塊神魂般,那人怎受得了,若是霜兒提前知道,她斷不會用這法門。

“小仙子厲害,且看手段。”那執黑壺的也不管地上二人,大喝一聲,將壺口的蓋子打開,便飛出一道黑砂來,青峰看了不由得眼睛一亮,這黑砂倒也是個有名的邪物,喚作怨血砂,乃是將活人扔在陰鐵砂池裡開膛破肚,以冤血浸潤煉成的,殺人越多越厲害,只是這砂雖有陰煞氣但卻稀薄的很,顯然不是人血煉的,大約是什麼畜血煉的,他原先有幾分看不準是不是法寶,想來這黑壺只是個承裝的容器,倒不是法器,只是浸染了那陰煞之氣,故才有些讓人看不清。

“仙子法寶犀利,在下得罪了。”那廂執葫蘆的居然不要麵皮,打開葫蘆便要二圍一,這葫蘆一出噴出的乃是一道黑水,青峰一看心下也十分歡喜,那是一種他也沒見過的陰*水,只是量不多,但和那黑砂湊一起給魍費心當零嘴倒是不錯,他盤算着以霜兒手段壓制這兩人不成問題。

霜兒手執秋楓扇,一扇之下,周身旋風繚繞,楓葉蝶舞翩翩,好似凌波仙子一般,那兩人的陰*水邪砂都近不得身,這秋楓扇威力本就不大,不過乃是件加持風法的法器,故配合霜兒那一手絕妙的風法,根本是遊刃有餘,只是霜兒之前連傷兩人,心裡怕下手重了,故只是抵禦,她想那兩人修為低下,比之她法力綿長,定不能久耗,便定計要耗盡那兩人法力。

那最後一人看得分明自家兩兄弟圍攻根本白費力氣,他之前不動乃是怕青峰出手,但眼下他再不出手怕是眼前這女婢一人便將他們盡數滅了。當下將手中幢幡往地上一插,臉面也不要了,什麼話也不說便提劍攻來,這般動作已是近乎偷襲,但霜兒如何不知,只是她那劍她看着心慌,一來她小女人家是着實害怕這種凶兵,二來是怕傷了秋楓扇不好交代,轉身將自家腰間的乾坤袋內的飛劍祭了出來,她劍訣稀鬆,比不得青峰厲害,雖然青峰曾教過她一些帝俊內的劍訣,但她不喜歡,便也只是看看,只是她天資聰慧,光是看看記住的東西拿來對付這人倒也旗鼓相當。

青峰見那人出劍,不禁喜上眉梢,那飛劍似也是件陰邪之物,且比之其他二人各好一些,但青峰喜的卻不是飛劍,而是那幢幡,這幢幡一落地竟化出一個小法陣,這法陣一起,便有源源不斷的陰氣上升,加持那三人手中的法器。

這法陣加持之力一起,霜兒便覺有些吃力,不得不認真起來,偶爾打出幾道火法,粘着那些楓葉變成了一個個火鏢。只是這伎倆是她隨意所想,卻不得周全,那楓葉威力雖大了些,但原似暗器般難以捉摸的軌跡便讓三人看個通透,反倒沒什麼威脅了,雖然他們三人本身也很少被這楓葉傷及。

青峰見霜兒露拙,大笑一聲出劍道:“三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子,真箇不要麵皮,都回去再練練吧。”

這地煞火龍劍一出,登時將三人鎮翻在地,那帶頭的大呼道:“速退,結三才陣!”旁的兩人得令,忙艱難的往後爬去,待爬到了那幢幡下,才勉強支起身子,但那三人結陣後才注意到這地煞火龍劍的龍威竟壓的四周一圈又一圈圍着的兵士個個拜伏在地不能動彈,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青峰見他們在那小陣中竟還能直起身子,倒也頗意外,對着那小陣更為好奇,直接祭出抽髓煉骨爪,將那幢幡一把拔起道:“這東西有點意思,便當你是們今日衝撞本人的賠禮了。”

那三人見他輕而易舉的破了陣,知道今日是踢了鐵板了,忙求饒道:“上仙饒命,我等冒犯只是因為假冒貴觀之人太多……”

“速速帶路!”青峰根本不想聽他們辯解,隨手便把那東西扔進了須彌環。那人見青峰收了他寶貝,隨手一放便遮斷了神念聯繫,心下駭然,忙恭敬道:“是是是,請上這邊走。”

霜兒得青峰相助便收了法術,上前將生機氣符一人一張分貼在那兩倒地之人身上,青峰倒有些覺得浪費,畢竟一個不過是燒傷了些皮肉,而另一個雖是神魂受損,但他估算這能被人隨意抹去的神魂必然也多,這兩人調養幾個月便是。待霜兒貼完符,那一疊生機氣符便被青峰攝走了大半,霜兒自然是知道青峰的意思,想這二人貼了這符問題也不大,便乖乖地跟了上去。

那兩使水和使砂的看見那符紙一下,那倒地的二人便轉醒了過來,心知對方並非真箇下殺手,忙扶着那倆人跟了上來,這帶頭的五人都降服了,那幾個連法器都沒有的如和不明白,忙都唯唯諾諾地跟上,青峰倒也不在意,任由他們一前一後圍擁着進了城。

待進了城青峰才發現這曲浦裡頭還真箇歌舞昇平,一副清泰安穩的模樣,心下更覺好奇,便招呼那使陰*水地道:“唉,那個誰,你給我說說,這姜國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外頭這麼多流民,裡頭卻是這般平安?”

那使葫蘆的忙將靠在身上的女子交予旁人,恭謹上前道:“上仙有所不知,若是將流民放進來,怕是連城內都要大亂,其實別看那些流民凄苦,二皇子早已開倉放糧,日日有些吃食散發給流民,還引了不少流民在城外立村開荒……”

“照你這麼說來,姜國執政之人如此體恤百姓,應該到處都似曲浦般安穩,哪裡來這許多流民”青峰冷笑道,這人的回答顯然是避重就輕。

那人汗顏道:“二皇子之權也不過曲浦一地罷了,這國家大事,他也……”

“夠了,我自會去問姜王。”青峰擺擺手,這人顯然是怕死自家了,真箇一點都不敢說些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