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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恩典倒是說不清“以自己為藍本的耽美風格電競”究竟能否受到歡迎,畢竟他是一位很純粹的直男,對於這些給里給氣的東西一向都不存在任何涉獵。

他沒玩過瑞樹漢化組翻譯的遊戲,更不知道《僕少女》的劇情是怎麼一回事。

不知道覡夕莉是誰,也沒看過《今天開始做魔王》。

其實《盜墓筆記》里的女主角從來就沒死過,死的都是一些想要上位的小三兒。

好吧,扯遠了...

行駛在首爾街區的轎車上,趙恩典掃了眼正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洛蘭——

洛蘭正捧着一本剛拆封的漫畫線稿集在看,雖說開車時看漫畫容易讓人頭昏眼花,但是因為今天堵車,所以洛蘭看了好半天的漫畫線稿都沒有顯露出什麼不適的神情。

洛蘭那邊看得很投入,都沒有發現趙恩典一直在打量着她。

洛蘭此刻的處境,就像是愛的人找到了一本能讓自己廢寢忘食的對胃口書籍,遊戲愛好者發現了一款可玩性極強的遊戲,這是一份很幸福的投入與感受。

趙恩典掃了眼洛蘭手中的漫畫線稿,目前的頁面上正顯示着一位漫畫角色的不同角度的頭部畫像,有正臉、有側臉,也有神情各異的、或垂首或仰臉的人物神態圖像。

趙恩典:“這小人兒畫得挺帥啊。”

洛蘭:“嗯...”

趙恩典:“看來你們這些耽美作者都十分迷戀美男——你當初之所以成為我的直播間翻譯,大概不是因為直播平台的分配,而是因為被我的顏值給吸引了吧?你是毛遂自薦來做我的直播間翻譯的。”

真相只有一個,哥布林你的小九九已經被我完全看穿了。

洛蘭收回了看向手中線稿集的目光,無言地怔了一會,接着用手扶了下眼鏡腿,“......嗯,你說對了,我的確是被你的無恥所深深吸引、無法自拔。”

趙恩典不想和傲嬌害羞的洛蘭繼續糾結下去,於是換了個話題道:“你是平時是用手繪板畫畫,還是用畫筆作畫啊?”

洛蘭:“手繪板,比較方便。不過平時也有支架子、畫油畫的。”

手繪板這種現代高科技繪畫工具,只要入了門,真的是要比傳統的畫筆、顏料、刻刀省事了太多。只需不斷地切換畫筆工具、筆觸與質感,就可以輕鬆地完成繪畫技法間的轉變。更重要的是:手繪板可以反覆修改,分不同圖層去畫,只要遇到不滿意的地方,就能夠進行無數次的反覆修改——這是傳統的繪畫工具所難以企及的,因為但凡紙張、顏料甚至於畫布都存在着它們的壽命,無法做到無限制的改動。

趙恩典:“那你有沒有空幫我畫個畫像啊,超級炫酷的那種,放心,我會付錢的,堅決不做白嫖黨。”

洛蘭瞥了趙恩典一眼,沒接話。總覺得你那後半句話說得挺奇怪的。

又過了能有快半個鐘頭後,趙恩典是載着洛蘭來到了之前訂好的旅館。

趙恩典訂下的旅館是屬於家庭式的那種,不同於傳統的客房式賓館,更傾向於青年公寓:屋子很大,各項設施一應俱全,就連廚房內的烹飪工具,都是全套的。

洛蘭滿意地打量着屋子內的布置:“這屋子很敞亮乾淨啊,而且什麼都不缺。”

趙恩典:“那是,這是這家店最好的一間房了。放在古裝劇里,這就叫‘客官,天字號客房有請’~”

當洛蘭和趙恩典走進卧室後,是發現了陽台旁的寬大電腦桌,與電腦桌上那一套樣式很新的台式機與電腦外設。

洛蘭:“哇,你們韓國的家庭旅館還自帶電腦的啊?”

趙恩典:“這房間其實是人家老闆的,他有時候來首爾時會直接在這裡住下,不過請放心,這裡的被褥什麼的都已經換成新的了。”

這樣的客房基本上是不對外進行開放的,只是偶爾借用給老闆的朋友,屬於有錢也租不到的那種。雖然沒有多星級賓館的豪華,但勝在住得舒適和安心。

洛蘭將自己的行李箱打開,趙恩典見狀後便離遠了一些,像位帶紳士。

“那正好,我可以在這裡更新漫畫了。”洛蘭從她的行李箱里拿出了手繪板套裝,“我還可以多玩兩天,晚一點再回國。”

趙恩典看了眼洛蘭的手繪板,是大屏幕還自帶系統的那種,就相當於一個可觸操控式的手提電腦,趙恩典是對洛蘭打趣道:“看不出哥布林你還是個土豪。行,你在這邊玩多久都沒問題,誰讓我們倆關係這麼鐵呢。你要是覺得一個人沒意思,我甚至可以吃點虧,來這邊陪你住,反正這間屋子是雙卧室的。”

洛蘭:“謝謝你的好意,不必了。”

趙恩典:“只可惜你是個妹子。不然,你直接來我家裡住,我們晚上可以三五瓶再開黑一波,玩累之後回家倒頭就睡,睡個昏天黑地,睡醒了再繼續玩,那豈不是美滋滋?”

洛蘭:“原來你在打職業之前,日常生活竟過得這麼腐朽。誒,你們男生晚上一起睡的時候,都聊些什麼?有沒有什麼很有意思的事情,說來聽聽,我正好為我的漫畫積累一些素材。”洛蘭坐在了電腦桌前,捧着她的手繪板,電子筆在她的指尖靈活轉動,看樣子是準備邊聽、邊簡單勾勒、邊記錄。

趙恩典:“哪有男生睡覺時候還聊天的,有什麼話都在飯桌上說完了,又不是妹子。一看你這對於生活的取材就不夠細緻。當然了,要是兩個人都屬於那種苦逼的失眠患者,能聊的東西可就多了。”

洛蘭:“那你說說看。”

趙恩典:“其實說來說去,都是想給自己不舒心的方面找一些安慰,再舉一些自己的成功點,讓基友給你點贊一波,倒還真沒什麼可說的。”

“不過,你知道這種深夜扯淡最令人抓狂的事情是什麼嗎?”趙恩典在洛蘭泛亮的眼神中繼續說道,“就是那種會忽然間睡着的人——他原本正和你聊得火熱,甚至牽出新話題令你興奮無比,然後他卻突然睡著了。”

“韓旺乎他就有種這樣的傾向。”

洛蘭點點頭,緊接着眉毛忽然一皺,眼睛一下子就放亮了,“誒,你們兩個的基地宿舍卧室,不是分開的嗎!?”

趙恩典:“......我是雙人床啊。”不是,好朋友之間有時候睡一張床,很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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