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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和周民之的約定,楊諾言只得找一天在探望完表妹程可思後,繞路回到程氏畫廊取畫。他在心鏡會中天天作畫,完成的畫作已經多得房間中無法擺放,所以偶然會回來一趟,除了把畫放在畫廊外,也順便懷緬逝世的舅舅丶舅母一番。

他在程氏畫廊中,挑了數張畫得特別用心的作品,用白布包裹着,就準備回去香氏集團。

經過一條小巷時,楊諾言聽到裡面傳來女子的尖叫聲,於是繞到小巷察看,卻看到兩個頭髮染成金色,衣着新潮,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正人君子的男人,正在強搶一個女子的手提包包。其中一人把包包搶到手後,多看那個女子兩眼,見她頗具姿色,色心又起,竟然伸手去扯那個女子的裙子。

楊諾言最憎恨欺侮女性之人,心中大怒,手上的畫作"咚"一聲掉到地上,一邊衝上前去阻止,一邊高聲呼喝:"停手!放開那位小姐!"

那兩個流氓劫財又劫色的惡行敗露,嚇得連搶回來的包包也放棄,轉身拔腿就跑。

楊諾言關心那個女子,把流氓嚇跑後,便沒有再追。回頭一看,發現這個差點兒慘遭色狼毒手的女子,卻是那個嘴角有顆小痣的時髦女郎。

楊諾言衝口而出道:"原來是你!"

那個女郎險些遭壞人摧殘,嚇得花容失色,看到是認識的人,"噢"一聲哭了出來,投向楊諾言懷中。

楊諾言一呆,覺得男女授授不親,這樣被她抱着不妥,可是聽見她哭得可憐,想來驚魂未定,不忍心推開她,正當他躊躇不定,眼前的小巷和那個時髦亮麗的女郎卻突然從他的視線中消失,預言又在尷尬的時刻出現。

楊諾言暗暗叫苦,眼睛既然無法視物,只得暫時任那個女郎抱着他哭泣。那個女郎仍然穿着她喜愛的連衣裙,驕人的身材靠在楊諾言身上,楊諾言雙手不敢有異動,拘謹地放在身後,免得有占她便宜之嫌。

不過感覺到那個女郎豐腴的胸部緊緊貼着自己,楊諾言始終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不禁心中一盪,心想:"這個女郎的身材原來那麽好!"

數分鐘過後,預言終於消失,楊諾言不禁大鬆一口氣。那個女郎再哭哭啼啼了一會,方始放開楊諾言。楊諾言看見她的化妝哭成大花臉,不禁笑了出來。那個女郎摸一摸臉頰,嘟起雙唇,頓足道:"你還笑!你還笑!"

楊諾言努力收斂笑意,咳了兩聲,道:"我…不好意思…我不是有心笑你的。你沒事了吧?"

"沒事了。"那個女郎抹一抹眼淚,道:"這次幸好有你…不然我…唉,總之謝謝你。"

"不用客氣。以後你一個女生,不要走這些後巷了,有什麽事真的叫天不應,叫地不聞,很危險的。"楊諾言道。

那個女郎嘆氣道:"我以為大白天沒問題的,誰知那些壞人如此猖狂。"

"你沒事就好了。"楊諾言道:"你住在哪裡?要我送你回去嗎?"

"不用。"那個女郎搖頭道:"你吃過午飯了嗎?我想請你吃頓飯答謝你。"

楊諾言心想:"前兩次碰見你,也破了一大筆財。沒想到這次輪到你請客。"正好他還沒吃飯,於是道:"好啊,我知道前面有一間餐廳的意大利麵很美味,就到那裡吧。"

那個女郎十分愛美,從手提包包中取出一面鏡子,道:"也得讓我先補補妝。"趁她補妝的時候,楊諾言拾起救人心切時掉到地上的畫作。

那個女郎的性格其實不太討好,對任何事情都喜歡挑剔一番,意大利麵的面質太軟,檸檬紅茶太苦澀,侍應生的態度欠佳,坐位的空調太冷,餐桌上的鮮花跟餐巾不配,好像沒有一件事看得順眼。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楊諾言看着那個女郎雞蛋裡挑骨頭,卻不覺得反感,只是覺得啼笑皆非。他和她一邊閑聊,更談得異常投契。

楊諾言笑道:"一年之內碰見你三次,也可謂十分神奇。"

那個女郎嬌憨地道:"我寧願相信這是緣份。"

楊諾言樣貌俊美,氣質瀟洒自然,女人被他吸引也是正常的事。他不是四處留情的花花公子,可是有漂亮的女郎主動對自己表示好感,始終難免有點飄飄然,他訕訕地道:"其實緣份即是巧合吧。"

那個女郎感慨地道:"在這個城市中,一個陌生人和另一個陌生人能夠相遇,機會率是十分低的。"

楊諾言不得不同意地道:"沒錯,其實每一次我們的相遇都是湊巧,你試想想,如果不是第一次我碰跌你的音樂盒…"

那個女郎接口道:"如果第二次你沒有撞翻我的咖啡…"

楊諾言默契十足地道:"假若剛剛我沒有經過那條後巷…"

那個女郎幽幽地道:"又或者你經過那裡,聽到我的呼救,卻沒有見義勇為…"

楊諾言也有點感觸,道:"那麽我們現在,就不會坐在這裡吃飯了。"

這兩個人你一言丶我一語地回顧彼此的相遇,說著說著,也不禁覺得可能這就是所謂的緣份。

楊諾言看一看電話上的時間,驚訝地想:"原來這一餐吃了兩小時,怎麽時間過得那麽快!"

誰知那個女郎像是和他心靈相通,和他的想法一致,同一時間道:"每次和你一起,時間好像過得特別快呢。"

結賬的時候,那個女郎準備付款,楊諾言卻道:"還是我來吧。"

那個女郎一怔,道:"說好由我請客的。"

楊諾言搖頭道:"不用,反正…"他想說反正錢也不是他的,不過就了個開頭,就沒有說下去。

臨別的時候,楊諾言才突然醒覺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那個女郎抿着嘴道:"如果我們有緣碰見第四次,我就告訴你吧。"說罷向楊諾言眨眨眼。

稍後,楊諾言丶謝山靜和金寧三人在外用膳時,他對謝山靜說起周民之的事。

謝山靜若有所思地道:"我一直覺得,周民之和他的助手有點曖昧。"

楊諾言沒想到她語出驚人,差點兒把口中的奶油湯噴出來,道:"什麽?你是說他們…他們…那個喔?"

謝山靜用一小片麵包,攪拌着她的龍蝦湯,一臉理所當然地道:"不是嗎?他老是"小曹丶小曹"地叫他,又常常眉來眼去,曹志堅看見周民之衣服黏了塵埃,就會很自然地用手指彈走…這些哪裡是尋常主僕會做的事?我早就懷疑他們的關係了。"

謝山靜說得出這番話,只證明一件事,就是人總能發現別人的問題,卻甚少看到自己的毛病。

楊諾言暗暗苦笑,不知道可以怎樣回應。為免尷尬,金寧沉默地低頭切牛排,裝作沒聽到她的偉論。

楊諾言想了一想,道:"如果是真的,會出現什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