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蕾有些警惕地看着他毫無保留拿出的種子問道:“朋友?我們以前認識?”

瓦特愣了愣,這個動作在他身上體現為面無表情地顫了顫身子,說道:“我們存在關聯交流,有着互通的前提和共性且沒有互相傷害的趨勢,難道這已經不是外界對朋友的定義了么?還是說你們抱有傷害我的意願?”

說到這裡他有些害怕地向後挪了挪,任憑腦袋和懸掛頭上的輪鋸數次擦過。

御趕忙說道:“是的,你說的沒錯,請幫幫你的新朋友們,把種子給我們。”

瓦特毫不猶豫地相信了他從實驗台上蹦了下來,隨着他的巨大動作輪鋸砸在了他的光頭上,發出類似金屬碰撞的聲音,然而他毫不在意,衝到了御身前將墓石花種交了過去。

“那麼朋友。”瓦特順勢抓住了萊特的手說道:“相互惠利作為變成更好朋友的程序之一,請也答應我的請求。”

他的速度是如此迅捷,在御還沒反應過來時就衝到了面前抓住了他。在御有些震驚的眼神中他接著說道:“請你對我說出,‘瓦特自由了’幾個字。”

古怪的請求讓御和蕾都有些摸不到頭腦,御甚至擔心這幾個字會不會是觸發某種奇怪咒語或禁制的開關。見他們猶豫起來瓦特有些焦急地問道:“沒聽清?‘瓦特自由了’,求求你們,說出來我才能離開囚籠。”

蕾覺得今天一天見到的怪人奇事比她小半輩子見到的都要多,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是人群中的異類了,沒想到今天反而成了最普通的那個,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自己出去不行么?通道那邊的暗門我們已經打開了,你隨時可以出去。”

“不,那是對於你們,情緒完善而又自由的你們,而我必須得到指令,無論來自於誰,快,外界的每一秒都在改變着這個世界,我渴望早一些觀察到這些變化。”

御對這類古怪事物的適應能力要強得多,他的左手被瓦特死死地拉住了無法脫身,只得將墓石花種子放入腰帶中,絞盡腦汁搜刮著詞語嘗試着用瓦特說話的風格回應道:“瓦特,有些事你需要知道,在外界看來,朋友們互相幫助前還有一個叫做相互信任的程序。我們該如何相信你的意圖的真實性呢?。”

瓦特縮了縮腦袋,似乎在表示他很疑惑,想了想才說道:“真實性?我可以理解每一個字的意思但不知道它們放在一起代表了什麼,我說出了存在的句子和實際的願望,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已經說出的句子和願望都是不會消亡的,有什麼比永久存在的東西還不真實的?”

御被他彎彎繞繞的句子塞得有些迷糊,吱吱嗚嗚地回答道:“就是。。。。我們該怎麼。。。該死我們不是來這和你談論哲學的,聽着!我們不了解你,不能隨便答應這樣一個奇怪的請求。”

御發覺自己和瓦特的交流是如此不對路,只得直白地表達了他的意思,一邊已經準備好了躲避瓦特憤怒的攻擊。

然而瓦特沒有一絲憤怒的跡象,依舊死死抓着御的手說道:“了解了,你們性格的非制化導致了你們不能輕易相信與別的個體,了解似乎是信任的前提,有趣的發現。。。。那麼就讓我介紹一下我自己,更多的了解應該能讓你們放鬆些。”

說完他便強拉着御盤坐在了地上,強行介紹起了自己的一切,毫無保留。

“你們可能想不到,我並不屬於人類。”

蕾也坐在了兩人不遠處,無奈地道:“為什麼我一點也不驚奇呢?”

瓦特沒有理會又或是沒有聽懂她的譏諷,繼續道:“我的全名是瓦特零型,是弗朗斯大師根據覺元時期的霍恩文明流傳下來的古籍所製造的機械生物,我被創造出來沒多久弗朗斯大師就因病去世了,我和他的所有遺產都被術士埃爾凡拉米爾帶到了他的莊園內進行研究。

由於弗朗斯大師生前給我的最後指令是‘瓦特要聽話’,他沒有指定一個目標和制定指令的約束時間,我被這個十分不嚴謹的指令困住了,任何人都可以對我進行約束和進行新的指令。或許按照弗朗斯大師的意願我本不該有情緒,但被隨便什麼人的幾句話隨意支配的感覺讓我很不舒服,或許用你們所稱的‘厭煩’來形容更合適。因此我也想到了一個寬泛的指令,‘瓦特自由了’,自由的定義和它的意思一樣,寬泛而沒有邊界,這個指令可以讓我從根本上關閉自己服從‘指令’的功能。

好了朋友們,如果你們了解夠了的話,拜託了。”

瓦特低下了頭,似乎在請求御和蕾。

“你聽明白了么?”有些一頭霧水的御轉頭輕聲問道。

蕾模稜兩可地點了點頭,對瓦特說道:“瓦特現在跳三轉舞。”

三轉舞是尼瑞克帝國文化中最出名的女性舞蹈,御猜想蕾突然這樣說大概是和瓦特所說的‘指令’有關。

瓦特看着蕾說道:“請不要這麼做。”他嘴上抵抗,身子卻立刻蹦了起來,不受控制地跟着蕾的指令跳起了柔軟的舞蹈,原地轉着優美的圈子讓御第一次知道原來還有男人能把舞跳得如此柔媚。

蕾鼓着掌說道:“看來你說的是真的,世界上真有這麼神奇的機械生物。。。”

瓦特賣力地跳着舞,似乎在有人喊停前都不會停下,他的聲音在劇烈擺動下依舊平穩無比,聽不出喜怒:“看來你們和埃爾凡拉米爾一樣,在我主動告訴你們關於指令的事後就會加以利用。真是奇特的族群,在某些方面思路是如此相同。”

蕾和御對視了一眼,見他點了點頭後對瓦特說道:“你真該學學怎麼撒謊,不然以後出去了會吃虧的。”

“我不明白。”

“瓦特,你自由了。”

瓦特的舞蹈忽然停了下來,他放下搖擺着的手的動作是如此迅捷且迫不及待,似乎有些難以相信,他從蕾和御身旁快速閃過,向囚室外跑去。

在發現踏出地牢門的一剎那他的身體沒有發出反抗的信號後,瓦特傳來了一聲大叫,原本一直聽不出情緒變化的聲音中清晰地帶上了狂喜和驚嘆。御和蕾對視着笑了笑,初獲自由的瓦特或許是沒時間來和他們道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