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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希聽了師傅的話,仍然不死心的說:“師傅!你怎麼幫着那小子說話?他就是個礦奴垃圾!這種角色我隨手就能碾死,以前您提點我的那都是有關係有背景之人,而這小子何德何能?靠山鎮的人在隱天宗從沒出現過吧!就算弄死也沒人追究,您放心我一人做事,絕不會連累到您的……”

葉林廣聞言身形一顫,隨即怒斥道:“混賬!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這些年我太縱容你了!從明日起你去外門執事堂報道!剛才的話我只當沒有聽過,若是你還敢有這種想法,我便親自將你廢去修為、逐出師門,趕回東梁府去!”

“叔祖父!希兒知道錯了!以後都聽您的,求您繞了希兒這一次吧……”葉希一聽師傅一怒之下將其送到外門,連忙跪下求道。

隱天宗外門也有執事堂,那裡沒有長老,只有內門派去的一些管事,對普通弟子來說自然也算是肥差,但對葉希來說可就不是什麼好地方了。

要知道他現在坐的位置,可都是專門管理那些管事的,平日里沒少給人擺臉子、使絆子,剋扣丹藥什麼的那都是常事,這要把他也放下去,那些人還不一個個的找他算賬?

一想到自己今後的處境,葉希便痛哭流涕的懇求,磕頭也如搗蒜似的……

“希兒!叔祖父也是為了你好,這次我不敢和你賭啊!你的秉性我太了解了!等向天一的處罰一過我便將你調回!”葉林廣滿含深意道。

而杜旭此刻已經看傻了,內心之中翻江倒海,這是什麼情況?要知道葉希本就紈絝成性,過去更是不知道做過多少欺男霸女之事,而師傅一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幾次還跑去幫其善後,回頭一頓責罵是有的,可從來沒見過師傅對其如此嚴厲過……

“杜旭!今日之事不得傳於外人,明日你便在雜役司等候,向天一來報道之時,你當親自接待,該怎麼做不用我叫你吧?”不去管地上的葉希,葉林廣抬眼對杜旭道。

心中正暗自驚駭的杜旭,被師傅的話驚醒,聽到師傅的安排,他不敢有任何意見,連忙回道:“弟子明白!絕不會讓師傅失望……”

放下這邊再來看看此時的向天一,易劍文用戰氣凝聚出兩個圓盤,將他與向玲玲拖着飛在身後,簡若塵也踏空飛在其身側,四人一直向隱天峰峰頂飛去……

親自將三人安排在宗門接待貴賓的一處最好的院落,易劍文與簡若塵寒暄之後告辭離去。

簡若塵則告訴向天一二人明日就會帶向玲玲離開,便也獨自進入一間主客房間休息去了……

向天一與向玲玲並肩坐在院中的水塘邊,在這峰頂之上圓月顯得格外明亮,相處只有這最後一夜了,此時二人反而無言以對,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片刻後,還是向玲玲率先低低的哭泣起來,她這一哭可讓向天一手足無措,連忙在一邊勸解起來,但更無奈的是他越是勸,玲兒哭的便越是厲害。

“玲兒,你哭的時候用哪只手擦眼淚?”

向天一見此情況,急中生智道。

“嗚嗚……當然是左手擦左眼,右手擦右眼了,嗚嗚……”向玲玲哭着道。

“那你握劍用哪只手?”向天一繼續道。

“嗚嗚……我用雙劍,當然也是兩隻手了,嗚嗚……”向玲玲依然哭着答。

“這樣啊!那你吃飯拿筷子呢?”向天一再問。

“嗚嗚……吃飯自然是用右手呀!”向玲玲還是止不住的哭着。

“那玲兒,你上茅廁用哪只手擦屁股呢?”向天一追問道。

向玲玲一愣,哭聲稍緩道:“小天哥你怎麼問這個?這樣不太好吧?我可是女孩子多不好意思!”

“這有什麼?這個世界誰不上茅廁?這可是我最後一個問題了!”向天一一本正經道。

向玲玲聞言點點頭道:“也是,小天哥我用右手,你問這個幹什麼?”

“恩!”向天一抬頭看着天上的星空,隨意的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向玲玲卻是一頭霧水,疑惑的道:“怎麼了?有問題嗎?”

“恩!”向天一沒有轉頭,依然隨意的應了一聲。

“有問題?小天哥?有什麼問題?你上茅廁用哪只手?”

向天一越是這樣向玲玲就越是緊張,自己從小到大都是如此怎麼會有問題?她倒要看看小天哥是用哪只手!

向天一一聽終於說到了正題,連忙轉頭看向向玲玲,面無表情道:“玲兒!你這問題大了!我通常上完茅廁都是用手紙的!”

向玲玲開始看到向天一如此表情說話心中有些忐忑,但聽到最後卻是這樣的答案,讓她頓時大囧加尷尬。

再看到此時的向天一一副壞笑的模樣,頓時知道自己被耍了,立刻跳了起來兩個小拳頭雨點一般的落下……

“小天哥!你又欺負我!你壞死了,看我不打死你……”向玲玲一邊打一邊氣呼呼道。

“哈哈……誒呦!誒呦!哈哈……玲兒你不哭了吧!哎呦……”

兩個孩子恢復了孩童的模樣,一邊扭打一邊撓癢……

笑過鬧過,二人開始聊天,從弟子選拔的事情,到向天一躍過龍門之後的事,到向玲玲突破,再到對未來的憧憬,最後當天空漸漸放亮之時,更是說不盡的叮嚀,道不盡的囑咐……

霧隱城西門外。

一群人焦急的等候着,他們便是護送自家小輩來此的各個家族高手,大部分人來到這裡之後還沒休息過,今天便是放榜的日子,自家的小輩天才是生、是死、是落選還是入圍,馬上便會揭曉。

清晨時分,一位灰衣老者城門走出,若向天一在此他定能認出,這就是那名宣布比賽規則的灰衣管事吳爭,只見其手持一卷榜文面色平靜,走路不徐不緩……

在場人群看到老者走出便是一震騷亂,前方騷亂後方更是着急,頓時你推我攘互不相讓,枯等兩日眾人本就耐心有限,這混亂之中便有了摩擦、爭執。

“這位大哥,我都說了這後方推擠,我也是身不由己,無意中踩到了您,還請息怒……”

“呵呵……踩到我可是事實,別說那些有的沒的,我這足靴可是軒絨狐純凈時期的毛皮所制極為珍貴,每次擦洗搭理起來更是工序繁雜極為考究,你看看現在這裡絨毛都掉了幾根……”

“韶文兄消消氣,你看他的窮酸樣恐怕連軒絨狐是什麼都不知道!你何必為難於他?”

“切!余進,這裡有你什麼事?難道他又是你什麼人?我這足靴的價值你是知道的,不能因為他沒錢我便要放了他吧!”

“……”

此刻爭執開始之後,在這擁擠的人群之中已經多出了一片空地,早有好事之人將這裡圍了一圈。

再看場中手足無措之人,正是這次護送向天一與向玲玲的向南山,之前他看人群騷亂,也想要看看是否已經放出了榜單。

可剛湊上前去,後方便擁擠起來,向南山只覺自己就好像水面的浮萍一樣,被隨波逐盪。

他剛剛奮力穩住身形,沒想到卻是一腳踩在了一位錦衣男子的足靴之上,此刻人群擁擠,如果這時向南山轉身擠入別處,也就不會有任何麻煩,可他卻是出於禮貌主動與其道歉……

“這位仁兄,你是哪裡人事不妨說說,若是與在下家族有舊,我倒是可以幫你解圍!”先前被稱作余進的瘦高男子道。

“這位大人,在下來自靠山鎮向家,此次也是為了小輩弟子參選而來,在下確實是被人推擠過來的,還請多幫忙美言幾句……”向南山哀求道。

“什麼!靠山鎮向家?可是西北四小國的礦奴家族?”余進錯愕的道。

向南山有些尷尬道:“額!正是。”

“靠山鎮居然也有參選弟子?隱天宗這是飢不擇食了嗎?這個姓氏我不喜歡!韶文兄我看這種地方來的土鱉陪你的足靴是不可能了,要不然你直接抓回去做奴隸頂債吧!”

剛才還一副熱心腸的余進,此時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向南山聞言嚇得亡魂皆冒!這要讓自己去做奴隸,兩個小輩若是落選出來可怎麼辦,沒了族長那家族又怎麼辦?他急忙道:“大人這可萬萬使不得呀!在下只是被人推嚷的無意間踩到這位大人,真的不是有意的啊!”

這時被叫作韶文兄的被踩錦衣男子一聲冷哼道:“余進,你少在這裡裝好人!你認為他值這個價?他們家族都給我當奴隸或許我還有可能考慮一下!”

向南山本就膽戰心驚,又聞此話當時便癱坐在地……

“哼哼!這就怕了?我說的只是考慮一下,若是你的族人不能讓我滿意,或許就是滅族的下場,我也不是善人憑白養一群廢物又有何用?詹雄!先將此人拿下!”韶文說著邊招呼一名隨從上來拿人。

“等等!不就是一隻足靴,我陪你便是?難道在這霧隱城外還沒王法了不成?”向南山眼見事情無法善了,便從地上站了起來,一咬牙爭辯道。

“呦呵!你陪我?好!我紫韶文做事最是公道,在場之人也可給我做個證,你們有誰知道軒絨狐純凈時期的毛皮值多少錢?”自稱是紫韶文的錦衣男子大聲道。

此話一出人群中轟然炸開了鍋。

“紫韶文?在豐嵐州有此姓氏的只有紫菱王國的王室族人吧!”

“原來是紫菱王國王室的大人,難怪有如此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