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一個成功男人背後,有一個優秀女人。

這話雖然在後世老掉了牙,但張雲起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

談的戀愛越多,在這方面的感觸就會越深,對待感情的態度也會越來越悲觀。

在後世那樣一個娛樂至上且深陷消費陷阱的年代,包括他在內的絕大多數普通的男性,想要找一個心靈契合的優秀女人,其實無異於在大海里撈金針菇。

很多年以前,大概是中專畢業進入社會工作,到三十好幾歲相親寥寥草草結婚的那段時間裡,張雲起就不玩愛情了,或者說是玩不起愛情了。

對於女人,他順其自然,什麼都不在乎,能聊得來就聊,能上床的就上,胖一點的欣賞她的豐滿,瘦一點的欣賞她的苗條,無知的欣賞她的童真,智慧的交流她的心靈,在世故的女人面前冒充一個大款,在超脫者面前聊一聊禪學。

好在,張曉楠是一個優秀的女人。

這是他大哥張雲峰的幸事。

有時候,張雲起覺得他也挺幸運的。

回到了現在,回到了少年時,在這樣一個還不算遙遠的過去,在青瓦小巷,牆皮斑駁的小城裡,有機會去珍重那些值得珍重的優秀的人,而不是渾渾噩噩,得過且過,把感情當成觸不可及的奢侈品。

初見自然也是一個優秀的女孩。

這個女孩子在學習上明顯已經是一騎絕塵,常年霸佔着全校第一名的位置,已經徹底和其他學生拉開檔次。

張雲起知道市一中有推薦保送名額,具體有哪些學校他不清楚,但去年年底學校搞了個保送生選拔考試,初見名列其中,現在在選擇填報學校當中。

這個事兒怎麼說呢,就是明明大家都像是被獅子追趕的角馬,往一條叫高考的河流上不要命的狂奔,趟過去就安全了,趟不過去就任人宰割吧。

可是在狂奔的路上,突然間有一條VIP貴賓通道,學校的保送名額,直接就落在了初見身上。在大家為了高考頭懸樑錐刺股的時候,她已經可以高枕無憂了。

這確實讓人羨慕的緊。

然而話又說回來了,初見也不是沒有別的問題。她生活的絕大部分都被學習佔據了。一個人太專註於學習,就會錯過其他事物的美好。所以這個女孩生於沼澤,卻滿心陽光,還是偏理想主義色彩的。

相較於初見,作為美術生的紀靈的生活似乎豐富多彩一些。

以前她學過一段音樂,後邊又喜歡上了美術。這個女孩兒的想法一向捉摸不定,不過現在在學習美術的這條路上有點兒剎不住車,已經報考美術學校。

去年下半年,紀靈就已經很忙了。

她藝考集訓了幾個月,年底又考了省統考,眼下又要參加好些個院校的校考,全國四處亂飛,大部分時間裡,張雲起在市一中基本上見不到她的人影。

過幾天,紀靈要飛首都清美參加校考。

張雲起不懂這些,但多少知道清美的名氣,覺得是個大事兒,有必要給她壯下行,晚上和初見一起請她搓一頓海鮮大餐。

趁着紀靈在學校,張雲起去了她班上。

江川市一中這一屆的高三一共二十四個班,分了兩個年級組,張雲起和初見在二組156班,紀靈是一組143班的,在桔井教學樓,張雲起幾乎就沒有去過。除了紀靈,那邊他也沒有幾個認識的人。

上了樓梯,一路來到143班教室門口。

這是張雲起第一次來紀靈班上,但他聽說過學校里的一個傳聞,高三133班各種款式的藝術生雲集,有錢的學生雲集,帥哥和美女同樣雲集。

搞藝術嘛,鈔票是敲門磚。

往表演方面發展的藝術生,要求就更高了,起碼的一點,長相得拔尖,要不然以後導演和礦老闆怎麼在床上挑選女主角,或者是男主角?

張雲起在教室門口看見幾個男生女孩,正在走廊上曬太陽和說笑,個個身材勻稱,模樣標緻,穿着打扮明顯和他們這些苦逼的文化生不一樣。

張雲起朝教室裡面看了一眼,看見紀靈坐在內牆的窗戶下,托着下巴,拿着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不知道在寫些啥。

谷額他在門口叫了一聲紀靈。

紀靈側頭,看見張雲起,起身就出來了。

紀靈穿着修身藍色襯衣,外罩一件黑白斑點的連帽衫,搭配了黑色緊身七分褲,腳下是純白色的耐克鞋,頭頂倒扣着一頂棒球帽,模樣清澈明媚,雙手放在背後:“幹嘛?”

張雲起笑:“晚上有約不?”

紀靈“嘖嘖”兩聲:“你要約我?”

這時候,走廊上那幾個男生女孩的目光投射過來。一個身材高挑的女生似乎跟紀靈關係很好,笑着問:“靈啊,這男的是誰呀,不介紹一下?”

紀靈側頭,手搭在張雲起肩膀上,笑:“我從小玩到大的哥們吶,不過名草有主了!你不許發騷噢。”

那幾個男生女孩都給說笑了。

張雲起倒是被搞得挺尷尬的,他稍微打了下招呼,對紀靈說道:“今晚一起吃個飯,有空不?你過幾天不是要去首都考試嘛,給你壯行。”

“現在就有空!”紀靈笑。

說著,她向那幾個班上的同學擺擺手,拉着張雲起往樓下跑。

走廊上的那幾個人望着兩人的背影,閑聊了起來:“市一中沒草了嗎?這人也能算名草?長的就一般嘛。”

“你們都不知道嗎?他叫張雲起。”

“握草!真的?”

“這特么是鑲了鑽石的金草呀!”

“難怪紀靈跟他關係那麼好,平時我看她對男生挺不客氣的。”

那時候,張雲起和紀靈已經下了樓梯。

張雲起不知道這個精靈古怪的女孩想幹嘛,跟着她穿過校園的林蔭小徑,很快來到一幢前蘇聯式建築的教學樓前,教學樓映掩在碧綠色的銀杏樹林中,明媚的陽光籠罩其上,折射出暖色的光。

紀靈帶着張雲起來到一間畫室門口,掏出鑰匙打開。

學校畫室里沒有人。

這時候的美術生要麼在外邊高價集訓,要麼在參加校考的路上。

張雲起被紀靈拉到畫室前頭的椅子上坐下。他問道:“你要幹嘛?”

紀靈手抱着顏料板:“你坐好,不許動!”

張雲起搞明白了怎麼回事,笑着說:“你這是想給我畫畫?要好久的吧?大姐,等下得上課呢。”

“那就翹課咯。”

“翹課給你說的這麼輕鬆?”

“這事你不經常幹麼?輕車熟路了都。”

“你讓我間接性躊躇滿志一下行不?”

“行,等我畫完,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