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是買藥材，還是丹藥？”
丹樓小二在陳長生進門之後迎合問道。
“我來租借丹房。”
陳長生目光掃視丹樓，他面色微動。
這丹樓比他想象的要富裕的多，在他問話的同時，他已是察覺到了聖葯的氣息，而且還不在少數。
“租借丹房。”
丹房的使用是極為昂貴的。
小二不由打量了陳長生幾人一眼，觀三人修為氣息最高的黑帝也只是半步王者，陳長生更是尊主境。
小二琢磨了一下道：“這個，小的需要請示一下掌柜……”
“嗯。”
陳長生點了點頭。
在小二離開之後，他目光凝望樓上，能察覺到樓上有一縷異常精純的靈藥氣息……
“這種純粹的氣息，應該是神葯無疑了。”
這麼一個丹樓里居然還藏有神葯……
神葯價值巨大，一株抵得上一萬塊玄靈石，也就是三百多個億的價值了。
這丹樓，不是尋常之地啊。
陳長生念頭轉動間，眼中精光一閃，通天眼神通開啟，洞穿阻礙直接看向神葯所在之地。
只見樓上一個丹房裡，擱置着一尊丹爐，而這神葯正在丹爐中浮沉……
這丹爐里還配了諸多聖葯一塊煉製，然而神葯久久沉浮在丹爐中不曾融合，時時還會有衝突產生，一旦衝突，丹爐中就會有一族聖藥粉碎，連帶着神葯的藥性也會衰弱一分……
可以看到，在丹爐前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正專註的掌控火候，掐着丹道陣印的手不時顫抖。
“胡鬧。”
見狀，陳長生不禁暗忖了一聲。
“嗯？”
樓上正煉丹的老者不禁面色一動，手中陣印不停，一雙眼睛卻是穿過樓層直接鎖定在了陳長生身上。
“竟敢窺探老夫煉丹，年輕人，你膽子不小。”老者沉聲開口，面色不善。
“聖王……”
陳長生面色異動。
能察覺他的通天眼神通，起碼也是實力超過他許多的聖王才有這個本事，這一個小小丹樓里，能有神葯就罷了，竟然還有一尊聖王。
果然不是尋常之地。
“煉丹？”
念頭沉浮中，陳長生神色不動，淡淡道：“種種藥材神效不增反減，你這也叫煉丹的話，世上的丹道早該斷絕了。”
“嗯？”
樓上的老者眼睛眯起。
下一刻，老者神色微變，他壓下心中諸多的負面情緒，輕聲笑道：“看來你也懂的煉丹了，那你可知老夫這爐丹該怎麼煉製？”
“既然想請教，就下來談一談吧。”
陳長生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已是將這老者的虛實的真偽看了個通透。
這老者體內患有隱疾，丹樓中的神葯就是他的應急之物，如此……關係這老者身家性命。
就不信這聖王不上套。
而只要這聖王上了套，今天說不得可以做一番空手套白狼的生意。
“哦？”
樓上的老者眼中更是精光閃閃。
見陳長生年紀不大，修為不高，可這口氣卻是不小。
何止不小，簡直是沒將他這個聖王放在眼裡，要知道他是聖王，是十萬大山中的天……
能不將他這聖王放在心裡，這小子不是真有本事，那就是找死了。
不過正常人豈會找死？
“很好。”
“老夫給你一個機會，今天你若是能說出個道理來，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可你若是說不出來……方才窺探老夫煉丹與欺騙老夫兩罪並罰。”
老者沉聲開口，心中卻是生出了一些期待。
陳長生聞言漠然搖頭：“不懂煉製神丹，難除身上隱疾，見你自救不得，本尊才給你請教活命的機會……可你若是這般態度，抱歉，本尊沒這個興緻了。”
樓上的老者臉色頓時變了又變。
尤其心中湧現一股驚色。
這小子……竟然看出了他身懷隱疾的問題！
他的隱疾是他最大的心頭之患，也是任何外人都不知道的隱秘，連其他聖王也沒能發現。
陳長生居然能一眼看穿……
“這小子，是真有本事之人！”
老者一切的試探之意在這一刻散去，他連忙散了指尖陣印，滅了爐火起身朝陳長生道：“這位小友，是老夫老眼昏花不識真君，還請小友上樓一敘。”
他態度大為改觀。
陳長生輕輕一笑，心中甚為滿意，這老小子算是徹底上套了。
頓了頓，他平靜出聲道：“開門見山吧，本尊見這裡有利可圖方才出聲，也不瞞你，我可以救你一命，但我需要一筆不菲的報酬。”
老者眉頭微挑，啞然笑道：“小友坦率！如此……我這丹樓里你看上什麼隨便拿，可好？”
陳長生臉上露出了笑意：“很好。”
說罷。
他和樓上的老者對視，皆是一笑。
然後各自收了神通。
樓上，老者大手一擺朝門外一人道：“落塵，去把下面的三位客人請上來。”
樓下。
沈夢秋和黑帝正沉眉看着陳長生。
剛才陳長生和樓上聖王的一番交談皆是神遊之術，一切內容只有兩人知道，外人一概不知。
在外人看來，陳長生只是一臉沉思之狀。
“公子……”
沈夢秋見陳長生遲遲不回神，不由拉了拉他的衣袖：“掌柜來了。”
“唔。”
陳長生低頭，回過神後朝沈夢秋笑了笑，方才看向前面掌柜。
只見隨小二前來的掌柜，此時臉色不善。
他過來招呼陳長生，結果陳長生只是發獃也不理他，完全一副目中無人的態度……
這簡直太狂妄了，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掌柜此時見陳長生抬頭，方才冷笑出聲道：“是你要來我們這裡借爐煉丹？”
“嗯……”
陳長生頓了頓，看這掌柜必然是誤會了什麼……
“那不好意思了。”
掌柜冷淡道：“我們這裡什麼都有，就是沒多餘的丹爐，幾位請回吧。”
“……”
陳長生沉默。
黑帝見狀頓時皺眉道：“剛才還有人租借丹房，全都上去了，怎麼輪到我們就沒了？”
“抱歉。”
掌柜冷冷看向黑帝道：“丹房本就緊缺，需要提前預定。”
“好……”黑帝沉聲道：“那我們現在就預定，什麼時候能用上？”
“我勸諸位還是請回吧，我們這裡的丹房最近一年都很緊張，就算預定了也輪不上你們使用。”掌柜冷笑說道。
“你……這就是故意刁難了吧？”黑帝神色陰沉了一些。
掌柜眼中流露輕蔑，漠視黑帝道：“你說是那就是了。”
“你！”
黑帝慍怒。
“好了。”陳長生此時擺手，淡淡道：“既然如此，我們走吧。”
“慢走，不送。”掌柜冷笑，區區一個半步王者，一群螻蟻玩意，也敢跟他叫板，也不打聽打聽這裡是什麼地方。
“蹬蹬蹬……”
這時候一個腳步聲傳來，就見一個沉穩中年快步下樓，朝着陳長生三人連忙喊道：“三位貴客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