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和原來的計劃一樣，先從瓦解CPE開始解決我國的危機。”既然人家將軍不想再繼續說客套話，程志便也不含糊。“不過，戰鬥的主要方向將會改變——從對CPE硬件設施的破環，轉變為暗殺CPE的高級軍官，然後我們再想辦法安插人進入CPE高層。讓CPE與AU的關係破裂，重新回到我們的掌控之下。”

這是一個野心勃勃的計劃，刑荊准將微微點了點頭：“繼續。”

“在戰術改變的同時，我們還會繼續破壞CPE在北岷津市內和共同體境內的設施，並盡一切力量保護NIP技術。在保證我們的首要任務沒有問題的情況下，我們會以萏鳶為中心，對CPE高層展開攻擊。”

“萏鳶……嗎？”刑荊把目光轉移到了萏鳶身上，銳利的目光想要從這不同尋常的少女身上挖出某些秘密。這讓萏鳶渾身不自在，但她還是努力讓自己抬頭挺胸，淡然的迎接准將的目光。

“對，她是風信院士一手栽培的NIP戰士，她的NIP能力很特別，可以使沒有NIP能力的普通人擁有第四階梯的NIP能力，再藉助那個人的力量進行戰鬥，昨天下午第十區的CPE小區發生的大規模量子躍遷效應，就是她在賜予一位少女NIP能力的時候產生的。”程志微笑着說：“如果您的情報部門有搞到那時候的戰鬥監視錄像，您大概就會更為清楚。”

程志的話讓准將越來越驚訝，畢竟，中國科學家為每一個NIP戰士的誕生都付出了大量的努力，而眼前這樣一個纖細柔弱的少女居然會……

能讓一個普通人有NIP能力就算了，居然還直接提升到NIP能力的第四階梯……這無論如何都太聳人聽聞。擁有NIP第四階梯能力的人在中國不過二十幾人，他們都是不可忽視的戰鬥力……

所謂的NIP第四階梯，就是泛指能通過精神讓能量在量子躍遷效應下實體化的NIP能力。通常這種時候NIP戰士的能力都具有個性化，就像真琴的“斬斷懦弱之劍”。最重要的是……擁有這樣能力的人，往往具備一個能單兵直面一個加強連的戰鬥力，但其運用價值遠高於一個連。

身為一個軍區的參謀，刑荊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他沒有關注昨日的戰鬥，於是轉過身去對身後的站着的隨從少女打了一個手勢，然後回過頭嚴肅的說：“這是真的嗎？請問萏鳶能不能給我們展示一下。”

話落，身後的少女走了上來。

“不行……必須要真心對我敞開胸懷的人才可以……”萏鳶立刻低下頭拒絕。雖然這是程志告訴她的劇本，但事實上確實也是這樣。強行入侵一個人內心，會對一個人的精神造成巨大損傷，由內心引發的NIP能力也會隨之崩壞。如果要害人的話，這一招確實不錯……

風信就有告訴過萏鳶，她擁有很多種通過入侵他人內心，取得勝利能力……

“呵呵，長官，您也就不用為難萏鳶了，相信日後您會看她展現出的奇蹟。”程志微笑着打斷了將軍將要說出來的話：“現在我們還是繼續討論一下今後的作戰方案吧。”

“……”刑荊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表示讓程志繼續下去，但是他的目光還是集中到萏鳶身上。

老東西，打什麼主意呢？

看着刑荊的表現，程志在心中冷笑。但他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實際年齡比刑荊還大，如果不是有NIP晶體讓他能永葆青春，現在的程志必定是一個病懨懨的老頭子。不過不管怎麼樣，程志是不可能讓PLA打萏鳶主意的。未羽團和PLA雖然正在合作，但雙方都有不同的目的。

只是現階段的利益相同而已……

“實際上，萏鳶的能力並沒有您想象中的那樣強大，也許是剛才我沒有解釋清楚。她雖然可以給予一個人NIP第四階梯的能力，但是一但萏鳶不在那個人身邊，那個人就會在幾天內喪失能力，變回普通人。而且在不知道一個人的NIP第四階梯能力是什麼的情況下，對自身的戰鬥十分不利。”程志裝出一臉失望的表情，讓萏鳶在刑荊眼中的價值一下子下降幾個台階。

當然，程志的話只是他自己編造的謊言。只有他自己和萏鳶知道。

“不過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有了接下來的計劃。”趁着刑荊對萏鳶的熱度消減的時候，程志賣了一個關子：“在昨天的那場戰鬥中，被萏鳶激發了第四階梯NIP能力的少女已經被CPE帶走。雨真琴，我查了一下她的資料，這是一個交際不廣，性格懦弱的少女，CPE肯定會利用她展現出的第四階梯NIP能力和她的性格來對付我們，也就是說，她從某種情況上已經進入了CPE在北岷津的高層團體。”

“但是，她最終只會相信萏鳶，相信她會和萏鳶一起努力讓北岷津的CPE瓦解。”程志信誓旦旦的說：“北岷津的戰略地位相信刑荊長官您很清楚，與第三次世界大戰一樣，這裡是日韓通往中國境內的重要道路。將這條通道堵上，就可以把日韓的攻勢遏制住，而國內的CPE，到時候想辦法再讓他們回到祖國的懷抱就可以了。”

——程志你……還是……把我們給當成棋子嗎？

程志的話讓萏鳶感到很不舒服，她皺起了眉頭。

“屆時，就是貴軍的事情。”說了半天，程志便把自己的計劃粗略的表達了出來。刑荊眉頭微皺，問：“那麼，你們需要我們做些什麼？”

“幫萏鳶建立完整的個人身份信息，她和別人不同，她的身份信息從來沒有在AU的數據庫中出現過，利用那個bug，可以完美的幫她創立一個公民檔案。然後，我會讓她以我孫女的名義進入雨真琴所在的學校就讀。以後她和雨真琴一起行動——即是維持雨真琴的NIP能力。最後，利用她和雨真琴的手，去把那些不受控制的地頭蛇處理掉，以表達她們忠於CPE。”

“當獲她們取到足夠信任的時候，由她們將CPE在北岷津的高層一網打盡，怎麼樣？”

程志這句話異常冷血，讓萏鳶忍不住渾身打顫。雖然之前程志就已經對她說過——既然加入了未羽團，雙手就不可避免的要沾上罪惡。但是……這樣冷血罪惡的做法，萏鳶真的做得出來嗎？

她很迷茫，在冷血陰謀家的遊戲里，應該如何生存？

——也許，時間長了就習慣了吧。

餘下來就是細節的談判，萏鳶渾渾噩噩的沒有聽進什麼內容。她在擔心自己和真琴，她在提前懺悔自己將要做的罪惡之事。只希望真琴能夠原諒自己，只希望……風信會原諒自己。現在，她就只有這個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