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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羊山村,蘇望和張宙心看看還有時間,就去麻水鎮大院轉一圈,別的鄉鎮蘇望可以不去黨委政府打招呼,這裡不去打招呼就說不過去了。

進了鎮大院,迎面遇見了周文興,他驚喜地叫道:“蘇鎮長,你回來了。”

“小周,不是蘇鎮長,是蘇主任了。”蘇望笑呵呵地說道。

“蘇主任,蘇主任。”周文興知道在鎮大院犯了忌諱,撓着腦袋不好意思道。

“黎書記、郭副書記、張書記、聞部長和張主席都在嗎?”聽着蘇望說著這些人,張宙心在後面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都在,都在。”周文興連連點頭道,然後趕緊在前面帶路。

走進以前曲雲德的辦公室,蘇望打着招呼道:“黎叔,我來拜碼頭來了。”他一直是黎緒剛的晚輩,再說又不在麻水鎮任職了,所以可以以私人感情來論。

“蘇望,你終於捨得來看你黎叔了。”黎緒剛笑呵呵地站了起來,直接走了出來,拍了拍蘇望的肩膀道。

“黎叔,我這是公私兼顧,今天剛好到羊山村收集一點歷史資料。既然到了麻水鎮,不來拜訪黎叔你,回去後小明非噴我一臉口水不可。”

“你知道就好。”

兩人的對話讓張宙心和周文興看得愣了一下,“黎叔,這是我們縣誌辦的張宙心股長,也是義陵縣誌的主編。這位是你們鎮黨政辦的周文興,小周,以前是我的兵,也是張書記的外甥。”

“知道知道,縣政辦的大才子。”黎緒剛和張宙心客氣地握了握手,已經恢復平靜的張宙心謙虛道:“不敢當,不敢當。”

而周文興則有點緊張地和黎緒剛握了握手,雖然天天在同一棟樓辦公,但是卻很少有機會跟黎緒剛離得這麼近。

“老張可瞞得真嚴實。”黎緒剛開着玩笑道,他剛到麻水鎮不久,一些情況自然不是很清楚。

坐下聊了幾句,看看時間差不多五點了,黎緒剛對周文興道:“小周,蘇主任和張股長都是縣政辦的領導,難得到我們麻水鎮來一趟,你去美美酒店訂一桌,嗯,再叫上......”

蘇望馬上接過話道:“黎叔,我在麻水鎮還幾位老同事,想藉著機會一起聚一聚,你看如何?”

“好啊,大家聚一聚。”黎緒剛正等着蘇望這句話,在他想來,蘇望在麻水鎮好歹也工作過三個月,多少收攏了幾個人,正好利用這個機會,看能不能接收幾個,現在他正兩眼一抹黑。

“小周,麻煩你去請張主席,張書記,郭副書記,聞部長,就說我借花獻佛,請他們喝一杯,聚一聚,對了,記得叫上你們黨政辦的田大勇。”蘇鵬飛還是算了,關係還只到這一步,而且他背後是賈縣長,而黎緒剛背後是誰,蘇望還沒搞明白,所以不好拉進來。

黎緒剛聽到這一個個名字,眼睛越來越亮,不由暗嘆蘇望的經營手段,這四位,有三位黨委委員,雖然張三泉不是黨委委員,但是他的資歷和威望擺在這裡,幾乎能頂上一位黨委委員了。

不一會周文興興沖沖地回來了,身後還跟着田大勇,不過他現在變得沉穩多了,等周文興略帶興奮地彙報說四位都欣然赴約後才樂呵呵地捶了一下蘇望,“你小子終於捨得下鄉了。”

四個人剛下樓,就看到聞景初跑了下來,看到蘇望就樂呵呵地說道:“蘇老弟,我對你是一天不見,如隔三秋啊,我可想念你的緊啊。”

“聞哥,你不是想念我,是想念我的煙吧。”在同一個辦公室時,聞景初一般抽白殼的普通白鶴煙,而蘇望則是精品白鶴煙,到最後聞景初也懶得發煙了,直接拿蘇望的煙抽。

聞景初不由大笑起來,握着蘇望的手,狠狠地拍了拍蘇望的肩膀。

第二個下來的是郭志敏,他緊緊地握着蘇望的手,笑言道:“蘇老弟,終於捨得回娘家看看了。”

“呵呵,郭哥,我都有兩個娘家了。”

接着下來的是張文明,他微笑着和蘇望握了握手,淡淡地說道:“蘇鎮長,歡迎你回來啊。”

最後下來的則是張三泉,他看到蘇望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隨即又恢復平和,與蘇望輕輕地握了握手,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什麼。

黎緒剛在旁邊看在眼裡,也明白蘇望與這四人的關係,有的是鐵哥們,有的是知己好友,有的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有的則是長輩對晚輩的關愛。

幾個人說說笑笑,在旁人敬畏的注視下走出鎮大院,向美美飯店走去。到了美美飯店,老闆娘陳小美看到三三兩兩走過來的一群鎮領導,當時就愣住了。做為鎮里“上檔次”的飯店,最要緊的是記住一干鎮領導,否則被輕視的領導下回不到你家來吃了,那就麻煩了。

新上任的鎮黨委書記黎緒剛和新升上來的鎮黨委副書記郭志敏一邊談着話,一邊走在最前面;後面是新任的鎮黨委紀委書記張文明與武裝部長聞景初互相搭着話;鎮人大張主席和一個很眼熟的年輕人在親切交談着,哦,那個年輕人是麻水鎮的風雲人物,調到縣裡去的前副鎮長蘇望;最後則是兩個年輕人和一個三十來歲的人在那裡聊着天,兩個年輕人好像都是黨政辦的,一個姓周,一個姓田,另一個就不認識了,應該是生人。

坐定後,蘇望給田大勇和周文興投去一個鼓勵的眼神,兩人便開始張羅了。

“各位領導,我們整兩瓶五糧液。”田大勇生性就豪爽開朗,最適合這種場合,於是高聲招呼道。而周文興原本性子比較軟綿,在蘇望幾番指教後走起縝密路線來了,他問了一圈各位的忌口,然後把陳小美叫到一邊,點了一桌菜。

“各位領導,今天借蘇主任的光,我先敬諸位一杯,我年輕不懂事,以後還要各位領導多指導我一下。”田大勇先站起來舉着酒杯道。

蘇望在一旁順着話說道:“大勇是我的老同學,他是個直性子,也是塊好鐵,各位領導還要多敲打一下,早日煉出塊好鋼來,在這裡我先謝過各位領導了。”

郭志敏看了一眼黎緒剛道:“還是年輕人好,小田一來,就讓被我帶得死氣沉沉的黨政辦充滿了活力。”

聞景初笑呵呵地接言道:“我看啊老郭就把黨政辦交給小田算了,你安心當你的副書記得了。”也只有一直保持中立,跟誰都沒有衝突的他才能如此說。

張文明也站起來,舉着酒杯道:“蘇鎮長推薦的人,總錯不了。”

張三泉默然了一會,站起來舉着茶杯道:“小田不錯。”

最後站起來的黎緒剛臉上閃過一道喜色,田大勇是他帶下來的人,又是自家的晚輩,當然希望他去掌控黨政辦這個要害部門,只是自己剛剛赴任,人頭都還不熟,加上田大勇資歷比較淺,所以也不敢輕易提出來,否則在黨委會上被駁回來,太打擊他的威信了。誰知道蘇望只是這麼順口一提,這幾位就聞弦知意。這得多深的信任才能做到這一步,而且這麼一表態,黎緒剛可以大大方方在鎮黨委會提出,因為加上他自己,這裡已經有四位黨委委員了,就算其餘三位都反對也必須少數服從多數。

大家喝了一杯,吃了點菜,周文興站了起來,舉着酒杯道:“各位領導,我也敬諸位一杯,祝各位領導步步高升。”

蘇望舉着酒杯笑道:“小周是個實在人。”然後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黎緒剛。

黎緒剛一下子明白過來了,也舉着酒杯笑道:“小周心思縝密,辦事踏實,我看幫小田看着黨政辦准錯不了。”

張文明做為舅舅,當然要接過黎緒剛的好意,舉着酒杯站了起來:“文興雖然跟着蘇主任學了一段時間,但是畢竟還太年輕,還要多摔打摔打。”

蘇望走時,特意交待周文興跟郭志敏多走動,而郭志敏因為蘇望的緣故,也願意接納周文興,有了這層關係,連帶着郭志敏與張文明的關係都親近了不少。他也希望有一個知根知底的人幫忙看着黨政辦這個老根據地。於是便舉着酒杯站起來道:“小周是蘇主任帶出來的,錯不了。”

聞景初則笑嘻嘻地說道:“小周,拿出你從蘇主任學的本事來,好好乾。”

張三泉則依然舉着茶杯,不淡不咸地說道:“只要小周能學以致用,就不錯了。”

兩輪酒下來,麻水鎮黨政辦正副主任算是已經確定下來了。而黎緒剛也意識到蘇望的價值,郭志敏和張文明應該走的很近,算是盟友,聞景初和張三泉都是中立派,但是只要有蘇望這個紐帶,就能把三票人拉在一起,而蘇望剛才一番言行,算是把紐帶作用轉移到田大勇和周文興身上了,只要田大勇和周文興能夠配合好,黎緒剛就能與這幾位達成良好的溝通。而一直沒有說話的張宙心則深深地看了一眼蘇望,若有所思。

接下來是蘇望敬幾位的酒,他的敬酒得到眾人熱烈的響應,氣氛開始高漲起來。

腦袋靈光的田大勇很快找到眾人感興趣又不會牽涉太深的共同話題,“各位領導,陳委員這段時間老是盯着我們黨政辦,已經把我們辦公室的同事訓了好幾個了,大家現在看到她都心驚膽顫。”

郭志敏淡淡笑了一聲,沒有做聲,或許在他看來,陳水蓮根本不是和他一個層次的對手。聞景初則嘿嘿笑了一聲道:“這段時間老陳往老夏的辦公室跑得太勤快了點吧。她一個宣傳委員兼統戰委員,往鎮長辦公室跑得那麼勤幹什麼?”

蘇望看了一眼眾人,拿起手中的酒杯似乎在那裡欣賞,淡淡地說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陳水蓮一個女人,被突然提上來,又沒有硬扎的背景和本事,只能做根盤樹藤。”

聽到這裡,眾人不由默然,都在那裡咀嚼着這句話深深的含意,心裡不由暗暗嘆息,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一根藤呢?什麼時候自己才能成為一棵樹,而不僅僅只是一根藤。

蘇望呵呵笑了一聲,舉起酒杯道:“樹也好,藤也好,各人自有各人的路。來,大家共飲一杯,願大家的路都充滿光明。”

“好,說得好!”眾人附和道,張宙心眨了眨眼睛,有點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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