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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望第二天醒來之後就坐車回郎州市去了,因為再過幾天段春生省長就要來郎州視察,做為迎接工作人員,他可不敢頂風作案。

下午,蘇望接到張宙心的傳呼,回了電話後知道,曲教授安排三天後給賈國強動手術,同時蘇望也知道了,程大姐的父親以前是省政府的秘書長,只是已經退休好幾年了,他們兩口子正好去滬江旅遊,剛趕回來。到了省人民醫院對張宙心是沒口子的感謝。

而賈國強的父母親則是荊南大學的教授和附中的老師,也都退休了,此前也剛好去了江夏女兒家。兩老趕到了省人民醫院,也流着眼淚感謝張宙心。四位老人都要張宙心轉達對蘇望的感謝。

到了第四天,蘇望心不在焉地等了一天的電話,終於在下午七點多等到了張宙心的傳呼,回電話知道手術非常成功,估計賈國強一兩天內就會清醒,不過還需要休養半年左右的時間才能恢復正常。聽張宙心說,賈國強的父母親和岳父母一致同意把賈國強兩口子調回潭州市,掛在省政府辦公廳名下,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而張宙心再過一周左右會陪程大姐回義陵。

蘇望聽到這個消息,總算是放下心了,拉着蔡浩去外面的飯館痛快地吃了一頓。

這期間,馬子明和龍玉珍到義陵上任去了,不過與蘇望沒有關係,他跟着組員又培訓了幾天,走了兩次位。時間終於來到了八月二十五號,段春生省長來郎州地區視察。只見整個郎州市區如同換了新貌,街道變乾淨了,很多處常年積累的垃圾也被搬得乾乾淨淨。交警換上整齊的新制服,在路上指揮交通,偶爾能見的拖拉機、農用運輸車是徹底絕了跡,往日里喜歡亂跨線的中巴也變得無比老實,規規矩矩地行駛、停靠。

段省長是八月二十五號下午趕到郎州市的,蘇望等人也在這天集中在黨校,隨時待命,連吃飯都是在黨校食堂一起用餐。一直到晚上八點,才宣布解散。

第二天,按照行程,段省長視察郎州市政府,郎州市中心市場,郎州市江南經濟開發區。不過蘇望等人被大巴車拉到各自執勤的位置就位,以防段省長會突然改變行程。

站在地區農機廠車間門口萬般無聊的蘇望東瞄瞄西看看,終於發現一個熟人,田勁鬆手下的一名警察。

“王哥,在這執勤呢?”蘇望走過去打着招呼道。

“嘿,蘇望,你也在這值班呢?”小王樂呵呵地說道。

“是啊,我這段時間在地區黨校學習,這不被派到這來了。”

“好小子,都上黨校了,看來要陞官了。”小王接過蘇望的煙,笑嘻嘻地說道。

“升啥官,瞎混唄。”

聊了幾句,小王提及道:“這塊剛好歸田所負責,他剛還在這裡,這會去厂部開會去了,估計一會就回來。”

“是嗎,有段日子沒看到田哥,怪想他的。呵呵。”

正說著,田勁松過來了,看到蘇望就笑了,“大寶,你也被指到這來了,你不是在黨校學習嗎?”

“是啊,我們黨校的學員全部上陣了。”

“看這事弄的。”

“田所,段省長去哪視察去了?今天會不會來農機廠?”小王問道。

“剛接到通知,段省長從市政府出來了,現在去了中心市場,下午去江南經濟開發區,估計不會來農機廠。”田勁松把煙點燃,吐出一口煙霧道。

“江南經濟開發區有啥看頭?全是土坪,那裡的鳥窩比廠子還多。”小王撇撇嘴道。

“你懂個屁,人家段省長看得是未來發展的前景。”田勁松很有氣勢地訓了一句。小王很有眼力勁,知道田勁松要和蘇望說些私底下的話,嘀咕了兩句便走開了。

“大寶,你說段省長視察中心市場,是好是壞?”田勁松低聲問道,現在他好歹也是中心市場的小房東,當然很關心。

“當然是好事,中心市場是郎州地區重要的商品集散地,對發展和搞活郎州經濟起着不可忽視的作用,在這種情況下,段省長怎麼會否定中心市場呢?肯定是認可的。”

“真不愧是上省報的才子,說起話來都是一套套的。那段省長視察完,這中心市場會不會更紅火?”

“當然更紅火了,不過還不是最紅火的時候。”

“大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聽說段省長這次到郎州視察,除了檢查工作,還要為顧總理視察我們郎州打前站。”蘇望壓低聲音道。隨着段春生來到了郎州,他此行的真正目的也從各種渠道流傳出來。

“大寶,你說顧總理會來我們郎州?”田勁松詫異地問道。

“是的田哥,我聽說下半年顧總理會來我們荊南省調研,至於會不會來郎州我就不敢確定,不過按道理段省長不會平白無故地這個時候到我們郎州來,這說明郎州是顧總理調研的地點之一,至少是候選地點。要是顧總理肯定了中心市場,田哥,那才是中心市場真正紅火的時候了。”

在蘇望的記憶中,郎州中心市場正是因為被顧總理肯定加題字,從而走上了輝煌之路,成為郎州市乃至郎州地區人氣最旺的商業區。

“大寶,那明年我們不是可以大幅加租了?”現在的田勁松一副無良地主老財的摸樣。

“當然要加租,有了段省長和顧總理的春風,誰不加租誰是傻子。”蘇望笑呵呵地說道。明年開始,中心市場租金上漲的速度讓人心跳加快,但是比起二十一世紀讓人心驚肉跳的房價和房租上漲,那是小巫見大巫,可惜那個時候中心市場的黃金時期已不再。

一直聊到中午,後勤組的把盒飯送來了,這都是地委行署、黨校等機關單位食堂按標準做的,比外面買的要強多了。再省再摳,也不能餓着這些勤勤懇懇的好乾部。

到了下午,蘇望和田勁松聊了一會信達公司的情況。現在信達公司已經是郎州市小有名氣的裝修公司,一般酒店、飯店、單位裝修要是不請信達公司,它就彷彿沒上檔次一樣。而楊光亮也越發地游刃有餘,成了郎州市有點名氣的企業家了。根據蘇望拿到的最新報表,信達公司這三個多月已經完成一百六十萬的營業額,已經提前完成今年的計劃,而且這裡面的利潤嚇得死人,難怪沒幾年那麼多人湧進裝修市場,裝修公司開得比浦江的魚還要多。

楊光亮已經按照計劃將信達公司在郎州市註冊,股份保持不變,義陵只留了一個辦事處。上月底購買了一輛商務車和兩輛工程車,不過除了商務車是一般的桑塔納之外,工程車都是找關係買下某個財大氣粗的單位淘汰下來的輕型卡車,還有七成新,加在一起才不到十萬元。楊光亮也在到處看地,準備在郎州市買下一塊交通便利的地皮,自己蓋房子,當成信達公司的總部。

“對了,田哥,我那位叫廖早雲的朋友托辦的護照有消息了嗎?”按照計劃,廖早雲要在十一月份帶着醉鄉酒廠最經典的幾款酒參加布魯塞爾世界酒博覽會,力圖一炮打響。但是這個時候出國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蘇望通過同學幾經周折找到省外貿公司的關係,費了老鼻子勁終於拿到了博覽會的邀請函。然後再以這份邀請函為底子去申請護照和簽證,沒有兩三個月根本辦不下來,所以還得提前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