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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驄文和唐青柳轉過去跟家人解釋剛才的事情,蘇望則向趙偉走了過去匡政之路。

“趙局長,真巧,又在滬江遇到你了。”

滿頭是汗的趙偉握着蘇望的手,一邊搖着一邊連連說道:“蘇縣長,這次多虧你了,要不然被屈大少他們纏上就麻煩了。”

“哦,趙局長,你認識剛才那撥人?”

“蘇縣長,我時常在滬江待着,怎麼會不認識屈大少他們呢?不過這種情況我只能裝不認識,否則怎麼辦?”趙偉雙手一攤道。

“哦,對了,這是我們市經貿委辦公室副主任黎紅華,這位是我在滬江認識的好朋友蘇望蘇縣長。”

黎紅華從趙偉身邊走了出來,輕輕地捋了捋頭髮,然後落落大方地說道:“你好,蘇縣長。”蘇望這才看清楚,臉龐清秀、身材豐潤的黎紅華大約三十五六歲,正是她風華正茂、魅力最盛的時候。

蘇望打量了一下她,然後輕輕地握了握手:“你好黎主任。”然後很自然地轉向趙偉道:“趙局長,看樣子你高升了?”

“我去年調到北海市經貿委任副主任,還是副職,不足為道,不足為道。”趙偉很謙虛地擺擺手道,但是臉上卻藏不住那份自得。經貿委跟招商局真的不可同日而語啊。

“對了,蘇縣長,你也應該高升了吧?”

“哦,我去年也調到市區任區委書記。”

趙偉臉上的笑意就像被一隻正準備打鳴的公雞給卡住了脖子,驟然而止。天地良心。他原本也只是這麼順口一問而已。才三十齣頭就是一縣之長,這已經讓他很嫉妒了,現在又成了市區的區委書記。趙偉是知道這個職位的含金量的,毫不客氣地說,這個位置離副廳級只有半步之遙了。這還讓人活不活了。

趙偉盯着蘇望看了好一會,才幽幽地說道:“蘇縣,蘇書記,你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而站在一邊的黎紅華滿是風韻的眼睛裡閃爍着光芒,不停在蘇望身上打量着。

蘇望轉移話題道:“趙主任,你是怎麼惹上屈大少那些人的?”

“無妄之災啊。”趙偉嘆了一口氣道。含糊講了講剛才的情景。原來他和黎紅華請滬江市兩位官員吃飯,吃完之後剛將兩人送走,回來準備和黎紅華“做下總結”,結果卻遇到了屈大少一伙人。那幾個人酒喝得有點高,走路跟螃蟹,趙偉再如何躲着也不小心撞上,結果就發生了爭執。黎紅華連忙插進來勸解,卻不想是引火燒身,把麻煩給引到自己身上來了。

蘇望看着趙偉的臉型。突然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張臉。或者是說曾經見過跟他長得相似的人。

“趙主任,你是不是有個晚輩在首都公安系統上班。”

“啊,蘇書記,你怎麼知道啊?我是有個外甥女在首都市公安局經偵局上班。”

“哦,她是不是叫孟卉彥?”

“是啊,是啊。蘇書記,你怎麼知道的?”

“這世界真是小啊,想不到你是小孟的長輩啊,以後按輩分算我真的可以叫你一聲老大哥了。”

“啊。是啊,我是卉彥的舅舅。蘇書記,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哈哈,恕我賣個關子,這事你還是去問問你外甥女比較好。”蘇望笑着說道,根據他在首都所見,俞庭安恐怕這次真的淪陷了。

趙偉雖然滿肚子的狐疑。卻不好再問了,只好向蘇望再一次表示感謝,然後帶着黎紅華告辭了。

跟曾宜慧一家人和傅其越一家人告別,蘇望接到了司徒南的電話。說晚上羅中令要坐飛機趕往首都,所以把約好的時間提前到下午三點。

到了羅中令家,俞巧蓮很不客氣地把蘇望數落了一段,說到滬江來今天才知道來登門拜訪,完全不把她這個師姐當回事匡政之路。

蘇望只好苦笑着接受了師姐的一頓教訓,看在他態度比較端正的份上,俞巧蓮也就放過他了。羅中令在旁邊笑吟吟地看着,一直等到自己妻子發了話、放了人,才帶着蘇望進了書房。

一段時間沒見,蘇望發現羅中令的花白頭髮又多了許多。浮腫的下眼袋有些明顯了,黑色的眼圈讓他盡顯疲憊。

羅中令靜靜地聽蘇望說著關於東越省局勢以及華寶省那位的情況和“想法”。過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我跟屏東在八一學校一起讀了七年書,對他我是比較了解的。這次想到東越省來,是有人在後面慫恿鼓搗的。但是你說他心裡沒點想法,我也不相信。你說的那個方法,倒是跟懷安師兄建議的差不多。”

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羅中令喝了一口熱茶,又緩緩地說道:“這事自秋和定瀾在東越已經着手準備了,而懷安師兄他們也會在上面順勢把事情定下來。當初他倆擺出一副招攬的樣子只是掩人耳目而已。那人連我的招攬都不吃,怎麼會服自秋和定瀾呢?在這一點,我們一早就基本上達成了共識。”

蘇望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能看到想到的,派系裡的那些高人自然也會看到想到,而且人家想的做的肯定要比自己的穩妥有效數倍。

“小師弟,你在首都也待了好幾年,在你心裡對它是什麼樣的印象?”頓了一會,羅中令突然開口問道。

蘇望不明就裡,但是腦子還是迅速地組織起詞語來:“羅師兄,我對首都的印象有好也有壞。好的是首都這座城市很大氣,有一國之都的氣魄,也有悠久的人文歷史。不好的印象就是首都的環境現在是越來越差,再過幾年都不知道會差到什麼地步。”

“蘇望。你的意思是?”羅中令微微皺了皺眉頭道。

“羅師兄,首都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去拼經濟,它要拼的應該是穩定、安全、適宜的居住環境。它是首都,但是不一定經濟實力也要排在前面。”

羅中令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了。蘇望卻從他話里聽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羅師兄,你現在想離開滬江市了?”

聽了蘇望的話,羅中令盯着他看了一會,才模擬兩可地說道:“滬江是個好地方啊,只是越好的地方風險也越大。”

“羅師兄,是外人還是…?”蘇望試探地問道。

羅中令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是我心太急了。心也太大了,別人一哄就樂滋滋地往坑裡跳。”

蘇望坐在那裡,腦子飛轉地分析着羅中令話里的意思。雖然現在派系跟別的派系合作地很愉快,但是並不意味着人家就不會給你設坑。畢竟最頂端的位置只有那麼幾個,要是能擠掉別人家的良駒,自家駿馬的機會就會大很多。所以雖然是盟友,人家可能不會故意陰你,但是知道是陽謀卻只能往裡跳,那就怨不得別人了。

當初羅師兄對滬江市這個位置的利弊肯定是衡量許久了。滬江市是陳派的根基。對於學院派和江淮派等幾派聯手推動羅中令到滬江過渡,陳派卻保持了默許態度。這就排除了最大的障礙。讓羅師兄多了一份信心。他到滬江不是想來刨別人的根腳,人家在這裡苦心經營了二十多年,根深蒂固,不是你說刨就能刨掉的。羅師兄只是想藉著滬江市這塊風水寶地,好好做幾篇文章,然後乘着東風直上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