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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突然被引到華翎彩電,最有發言權的賈志國道:“這個牌子的彩電可以說是突然殺進彩電市場來的,聽說現在不僅我們郎州,全荊南、黔中都買瘋了。。.你們想想,其它牌子五六千元一台,它只要四千,差得太遠了,能不買瘋嗎?不過這個牌子的質量倒是一般般,我聽說開箱合格率要高於其它幾個牌子。”

“質量不大好?聽說這個牌子的電視包換的,只要有任何問題,一個月之內包換。賈局長,這家怎麼有這麼大的魄力?”宋紅陽愛人又繼續感嘆道。

“華翎聽說是嶺南那麼一個香江佬辦的廠,聽說技術、元件都是從日本進口的。我還聽說,”說到這裡,賈志國壓低嗓音說道,“華翎在我們省的總代理是省里一位領導的子女,後台硬着呢。”

聽賈志好幾年的省委頭號大秘,圈子裡的人脈廣得很,而且是自己人,靠得住。

過了一個多小時,劉玉昆回電話過來。確定無誤地告訴蘇望,“蘇書記,華翎電視在荊南省的代理是金城商貿公司,而這家公司的幕後老闆正是傅副省長的兒子傅同。”

“謝謝了劉市長。”蘇望道了一聲謝,然後寒噓了幾句,聊了聊各自的工作情況和個人情況,也對那邊可能採取的“攻勢”淺談了兩句便掛了電話。

蘇望接着給表姐曾宜慧打電話。她96年靠上滬江財大溫道益教授的研究生,很得這位老教授的器重和喜愛,視為得意弟子,破格讓她碩博連讀。所以曾宜慧現在拿到了碩士學位。卻還在攻讀博士學位,而且是實實在在的脫產全日制攻讀。

曾宜慧在溫教授的指點下,發表了好幾篇質量很高的學術論文,加上97年年底提出了東南亞金融危機將延及香江。會對內地產生重大影響,以及一些應對建議的文章,一時名聲“小閃”了一把。蘇望又通過關係,加上溫教授的名頭夠紮實,98年曾宜慧居然被召集到嶺南省,加入到國家應對東南亞金融危機臨時調研小組。參加了國家支援香江抵禦金融危機的行動,雖然不是什麼骨幹,也沒有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功績“,但是卻經歷了一場收益頗大的鍛煉,也在嶺南、香江金融小圈子裡建立起部分人脈網。

蘇望在電話里跟曾宜慧嘀嘀咕咕說了半個小時,這才放下電話。抬頭一看,發現石琳已經洗完澡。穿着一件家居服,給自己端來了一杯熱牛奶。

看到蘇望忙完正事了,石琳在那裡笑着說道:“你又在策劃什麼陰謀詭計呢?”

蘇望笑呵呵地說道:“你老公我是黨的優秀幹部,怎麼會幹這種下作的事情。”他原本想說自己是正人君子,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不過幸好石琳沒有發現他的這種異常。

蘇望把石琳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雙手環在她的腰間。自從那晚發生那件荒唐事之後,或許是出於心底深處的愧疚感,這段時間蘇望對石琳顯得無比的溫柔體貼和眷戀。

“看你鬼鬼祟祟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石琳一隻手勾住了蘇望的脖子,一隻手在他臉上輕輕地撫摸着。

“我的好老婆,你老公我在運籌帷幄,準備斬草除根。”

“算了吧,肯定又是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我也不想聽。”石琳的神情變得有點寥落。

蘇望似乎被愛人的神情勾出心事來了,“唉,向前走的路上石頭太多了,有時候你不得不停下來去搬石頭。得得失失,對對錯錯,真的不好說啊。”

石琳看着蘇望好一會,突然開口道:“老公,你現在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小官僚,而像是一個哲學老師。”

蘇望不由笑了,“生活中到處中都是哲學,貧僧時刻都在體悟着。”

石琳不由大笑了起來,笑得花枝招展,看到那艷如桃李的笑顏,蘇望忍不住俯首過去在石琳的臉上上親吻起來,卻被石琳一把推開了。

“你一身酒氣,趕緊洗洗。”石琳站起身來,走到卧室門口,伸了一個懶腰,將妙曼的身材一覽無遺地展現在蘇望面前,然後回過頭來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困了,先睡了。”嘴角淡淡地笑容就像一把鉤子,勾住了蘇望的魂。

蘇望站在水蓬頭下面,任由熱水沖刷着自己的身體,心裡卻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他雙手捧起一捧水在臉上狠狠地抹了兩下,然後仰起頭,讓熱水在自己的臉上沖洗着。過了十幾秒鐘,才低下頭,腦袋使勁地甩了甩,然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不大的聲音在浴室里幽幽地迴響着。

接下來一個月時間裡。《荊南日報》接連刊登了十幾篇連載文章,報道了渠江縣在中小煤礦整頓、縣屬國企改革中取得了“卓著成績”,並指出這些成績對於荊南省其他縣區類似的整頓和改革有着啟示性和先導性的作用。而這一切成績都是渠江縣縣長傅剛在朗州市委、渠江縣委的支持下,縣政府其他副縣長的配合下取得的。

與上次富江鎮報道文章不同,這次這些文章將傅剛擺在了最明顯的位置,只要不是文盲都能看得出,渠江縣取得了不小的成績,而傅剛是最大的功臣。

報道一出。不明內情的人又在羨慕,渠江縣又出彩了,這位傅剛恐怕要高升了。而且聽說這位傅縣長背景不小,只怕這次要藉著東風直上雲霄了。而知道內情的人卻猜不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們都知道,渠江縣中小煤礦整頓的確是傅剛一手引領主持的,可大家也知道這次整頓的原委和目的不是那麼太光明正大,而且這次整頓還是半調子貨。

至於渠江縣縣屬國企改革卻實打實地是蘇望的功勞,怎麼安到傅剛的頭上去了。雖然他身為縣政府當家人,這份功勞少不了他一份,可這麼全拿走就有點不大合適吧。可那位當事人卻是一言不發。這又是什麼道理?前段時間兩人還曾經用飛劍遙遙地斗過法,怎麼現在兩人卻表現得如此“兄友弟恭”,真是太怪異了。

傅剛卻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就像一隻貓聞到了巨大的危險。他把收集起來的十幾張報紙來回看了幾遍。卻怎麼也看不出什麼問題來。作為政治世家出身的傅剛,對政治鬥爭的敏感性還是很強的。前段時間他一直在等待蘇望的報復和反補,他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爭鬥。官場上就是這樣,你不踩下去幾個人當墊腳石。怎麼升上去?傅剛覺得蘇望既然入了官場,那麼應該也了解這其中的規則,於是便等着蘇望放馬過來。

可是沒有想到蘇望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反而在一些關鍵時候挺身而出支持傅剛。這份養氣功夫不僅傅剛,連傅小輝也讚歎了兩句。可是越這樣,傅剛心裡卻覺得越不安了。上次情報失誤,傅小輝叔侄兩人好好去了解了蘇望一番。才發現這小子的確不簡單。而這樣的人物一旦反撲,肯定是雷霆一擊,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