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省財政廳把渠江縣的錢還了!這個消息像是一顆大炸彈在朗州市委、市政府以及各單位炸響了。(最穩定,眾人在驚嘆之餘,只能由衷地說一句,這位小蘇縣長,可真是小母牛練倒立,牛逼衝天!

傅剛聽秘書鄭才波說起這件事,不由一時失神了,手裡的鉛筆啪一聲落在了桌子上。不過很快便回過神來,臉色變得黑一陣青一陣。

“小鄭,你出去繼續打探消息,打聽仔細了。”最後傅剛揮揮手道。

臨到下午快下班,忙碌大半天的鄭才波這才回來,向傅剛彙報他打探到的消息。錢已經被渠江縣財政局朱明亮親自辦手續給落實了,大家都被蘇望“逆天”的手段給驚呆,除了敬畏就是嫉妒了。此外就是朱明亮讓市財政局不要急着還市裡的借款,說蘇縣長已經發話了,不急。

聽到最後那個消息,傅剛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起來,投出陰冷的目光。他示意鄭才波離開自己的辦公室,還沒等門合嚴實,便迫不及待地抓起電話來。

第三天中午,蘇望接到了一個電話。

“覃副書記,你好!”

“蘇望同志,聽說省里把借你們縣的錢還了。”

“是的,覃副書記。”

“不過我聽說你們縣借給市裡一筆錢卻不用還,是怎麼一回事?”

蘇望心裡一咯噔,想不到這消息傳得挺快,跟自己預期的差不多快。

“覃副書記。是這麼一回事。”蘇望不急不緩地彙報道,“市裡找我們縣借款,是張市長事先就跟我協商好的,而且市財政局按照財務流程給我們縣財政局出具了一份借款單據。期限是明年一月份。所以我建議市裡按照事先約定的處理,不用着急。但是省里借款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說到這裡,蘇望語氣稍微變高變急了,“覃副書記,省財政廳事先一聲招呼都不打,直接截留了我們的款項。直到市財政局給我們打電話,我們才知道款項數目不對,我再打電話給省廳的吳廳長。這才知道自己被借了一千五百二十萬元走。我們沒有辦法,以縣政府的名義連打了兩份要款報告,可省財政廳一個字都不回,而且連一張財務借款憑證都沒有給我們。”

“覃副書記。這筆款項是中央部委和滬江市政府、東越省政府指定撥給我們渠江縣的,按照財務制度和流程,省財政廳只是負責轉撥而已。但是說實話覃副書記,如果在事先吳廳長跟我協商打招呼,並按照正常流程跟我借款。我敢說個不字嗎?可他吳廳長偏偏就不這樣做,而是一聲不吭的截留!”蘇望有越說越激動的趨勢,但還是努力將語調語氣控制在一定範圍之內。

“覃副書記,這可是一千五百二十萬元。不是一千五百二十塊。他吳廳長是不是太兒戲了,他那財政廳長是不是也當得太隨心所欲了?財務制度和規章在他吳廳長眼裡到底算什麼?說嚴重的。是他思想極不端正,對工作極不負責任!”

聽完蘇望非常激烈的言辭。覃長山在電話里沉寂了十來秒鐘,最後非常嚴肅地說道:“小蘇同志,我不得不說,在這件事上你做的非常正確。不管是多少金額,不管要上下級,必須按照規章制度來執行,這是原則問題,尤其是牽涉到錢的問題。我們某些同志的確是思想麻痹,工作不負責任。”

說到這裡,覃長山語氣緩和了一些道:“好,情況我了解了。小蘇同志,不要背上思想負擔,你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什麼鬼域伎倆。”

又過了兩天,李川晚上興沖沖地打電話給蘇望,透露今天省常委會的部分內容。

今天省常委會一開始,覃副書記就意外地打斷了正常議程,出乎眾人意料地開炮發飆。

他嚴厲地批評省財政廳廳長吳文龍,說他絲毫不管正常的財務制度和流程,一千五百二十萬元說截留就截留。即不事先協商溝通,又不辦理正規的財務手續,完全把財務制度和規章當成兒戲。

覃長山諷刺地說道:“就是普通老百姓互相借款,都還知道打張借條。而吳文龍是怎麼辦事的,一聲不吭地就把事情辦了,對方還是主動打電話過來才知道自己的錢被借了,臨了連張兩指寬的白條也沒見到。吳文龍這財政廳長也當得太隨心所欲了吧!”

覃長山可是重量級的省委副書記,他這一頓炮轟下來,在座的省常委們啞口無言,會場足足靜寂了好幾分鐘。最後會議臨時加進兩項議程,一是免去吳文龍省財政廳黨組書記、廳長職務,另行安排,暫時由財政廳常務副廳長白小偉主持全廳工作;二是要求開展荊南省全省財務工作大整頓,要求各省屬單位企業、各縣市政府認真學習國務院關於加強財務制度建設精神,對各自的財務部門先進行自查自糾,省里將組成督查組進行督促檢查。而這兩項議程很快獲得通過。

李川幸災樂禍地說道:“下午吳文龍接到消息,當時就心臟病發作,被人給送進醫院去了。這回他明白了,有些人的錢是不能亂動的,一動就要付出慘痛代價的。”

蘇望立即答道:“小川,不是有些人的錢不能亂動,而是錢這玩意無論如何都不能亂動,一亂動就出大問題的。這次算是給某些人提個醒,以後錢過手得千倍小心。”

李川哈哈一笑道:“蘇縣長,你放心。我這人沒有什麼大志,小富即安,所以面前金錢的誘惑我很堅強的,哈哈!”

到了九月底,在中央經濟工作中期總結會議上,國務院顧國輝把渠江款項被截留事情當成了典型。他的言辭一如既往的犀利:“我們有些領導幹部,心裡沒有規章制度,只有官本位,因為我是你的上級。所以說什麼就是什麼,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這種思想是極其錯誤的!這種錯誤思想給我們的經濟建設工作帶來嚴重的惡果,我們必須要改正和杜絕這種思想!”

傅剛的臉色無比鐵青,手裡不停地端起酒杯一個勁地王嘴巴里倒。楊天寶和譚鹿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兩人的目光在空中飛來飛去,但誰也不敢開口說話。楊天寶的父親楊秀成最終也沒有掛上市常委的牌子。上次省常委會,覃長山一頓開炮,擼掉了吳文龍的帽子。也打亂了正常議程。

而譚鹿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這第一步人事調整沒有按照計劃進行,那麼空位置也沒有被騰出來,後續的人事安排就無法進行,他父親還正等着到下面市去任職。省政府副秘書長。聽上去位高權重的,其實說白了就是為領導們服務的管家,而且還是管家們之一。哪有到下面市裡做一言九鼎的那幾個人之一來得滋潤?

他們倆想問問傅副省長對這兩件事後續有什麼安排,可看到傅剛這個樣子,誰也不敢開口。

遲疑了一會。譚鹿輕聲說道:“傅副市長,要不去韓平賢公司那裡去檢查一下工作。”

傅剛端着酒杯的手一下子停住了。上次他去韓平賢那裡檢查工作,的確見識到了顏鳳鳳的撩人。不過顏鳳鳳可是風流場上的招討使,最清楚如何撩撥男人為自己帶來最大的利益。所以她一開始並沒有讓傅剛得手。越容易得手的越不會被人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