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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幕里的內容到這裡戛然而止,隨後破碎成一片片小碎片消散在半空中。

嗚嗚嗚~

光幕剛一結束,狍鴞就發出了一聲類似於委屈的嗚咽聲,巨大的腦袋低着,好似一個犯錯的小孩一樣。

光幕里所展示的皆是狍鴞所真實經歷的,這並不能作假,從而也證明了此番暴動也並非是狍鴞刻意為之,而是有人將其操控了,狍鴞也算是半個受害者。但是對此,鑠光並不領情。

“哼,這麼容易就被人操控,千年修行怕是都被你修到狗肚子里去了,凶獸的臉都被你丟盡了!”鑠光哼了一聲。

見到鑠光這麼說,狍鴞一下子就急了,兩個前肢在半空胡亂揮動着,完全不見之前無所畏懼的樣子。

最後還是漣生出來打了圓場:“鑠光,如果事實果真如此,那也不要為難狍鴞了,雖然它擾亂了人界秩序,但是它的本性也不壞,而且整件事都很可疑。”

聽到漣生的話,狍鴞頓時感覺有救了,連帶着看着漣生的眼神中都充滿了小星星。

“但是!”然而漣生的話還沒說完:“雖然你是迫不得已,但是擾亂人界確實是你做的,那麼你也要得到相應的懲罰。”

嗚嗚……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狍鴞還是低頭默認了。

“你還敢哼哼唧唧的,先不說你惹了這麼大的麻煩,最重要的是你居然對我們的王動手,就憑這個理由都夠你死一百次了!”很顯然,鑠光對除了漣生以外的人和生物一點面子也不給。但這不包括墨逆,對於墨逆鑠光還是有些害怕的。

“好了鑠光!”見鑠光又要喋喋不休,漣生連忙出聲打斷:“懲罰狍鴞這件事先放一放,我還有事要問狍鴞。”

“是,漣生大人!”鑠光恭敬的回應,隨後轉頭看向狍鴞,冷漠的說道:“王問的話,你要如實回答,不得有半句欺瞞,否則王再善良,我也要將你的靈智打散!聽到了嗎!”

聽到鑠光充滿威脅的話,狍鴞偌大的腦袋瘋狂的點着。

見此,漣生開口問道:“狍鴞我問你,那日那個黑袍男子將畫像給你看了之後,可還有拿出其他畫像?”

聽完漣生的話,狍鴞搖了搖腦袋。

見到狍鴞的反應,漣生沒有懷疑它的真實性,只是不懂為何那黑袍男子大費周章的控制狍鴞,最後對付的卻只是一個凡人?而且還是一個明面上沒落的,沒有任何作為的紀樂?

“那麼我再問你,那黑袍男子拿出畫像後,可有讓你做什麼行動,比如抹殺畫像上的人?”漣生又接着問道。

然而對於漣生的問題,狍鴞又是搖頭。

狍鴞做出反應後,相對於漣生的平靜,鑠光有些氣急:“搖頭!搖頭!你長了個那麼大的腦袋卻什麼也不知道!一問三不知啊!”

聽到鑠光的怒罵,狍鴞害怕的縮了縮脖子。

“此事太過蹊蹺,我竟然一點頭緒都沒有,我總覺得我漏了一個重要的一環,你怎麼看?。”漣生思來想去都不明白這黑袍男子這麼做是何用意,只得側頭對着墨逆無奈的問道。

聽到漣生提到了墨逆,一直有些氣鼓鼓的鑠光一下子安靜下來,也不再罵狍鴞,只是在一旁靜靜的看着漣生和墨逆。

見漣生終於想起自己,而且難得露出迷糊的樣子,墨逆心裡一陣竊喜,但表面卻裝的不動聲色:“恐怕這事和鳳愉明的母親樂柯有關。”

“樂柯?”漣生有些不解。

見漣生一臉疑惑的看着自己,墨逆頓有些得意:“嗯,這樂柯素來以鐵腕著稱,早年間的政務幾乎都是由她一手掌控,那鳳愉明只能算是個木偶皇帝,直到三年前才慢慢將權利交給了鳳愉明。”

“之所以說這事可能和樂柯有關,是因為紀樂的父親紀明上的失蹤和她可能也有脫不開的關係。”

“因為早年我在鳳愉明剛接手朝政的時候,曾下來遊歷了一番,那時紀明上的名頭還是很響的。而且老百姓間還一直流傳着一句話“今有將軍紀明上,後將有萬畝疆土!”

“想來因為這句話,那樂柯肯定氣的牙痒痒吧。於是就在一年前,樂柯瞞着鳳愉明自作主張的下了一道聖旨,將紀明上派去地方上,去鎮壓暴動了。”

“只不過當時我也沒有在意這件事,所以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太清楚了,也沒有再去關注。”

“直到那日在紀府,紀樂說起了他的父親失蹤了,我才想了起來這件事,而且才知道紀樂原來是那紀明上的獨子。”

聽完墨逆的話,漣生有些明白了,整件事繞來繞去,其實還是因為這無上的權利吧。

樂柯雖然現在已經退居幕後,但是依舊關注着朝堂的一舉一動。在聽到民間老百姓們對於紀明上有着如此高的評價後,雖然鳳愉明並不在意,但是樂柯就像是眼睛進了沙子一般,不能容忍。

於是在設計弄走紀明上之後,本以為再也沒有可以威脅到自己地位的人,但沒想到一直猶如廢物的紀樂卻給自己一個當頭棒喝。

一個之前可以隨意拿捏的小人物,到今天卻那麼的耀眼,這讓樂柯不禁升起了濃烈的危機感。

雖然漣生現在還不知道為什麼樂柯會和黑袍男子勾結在一起,還有那黑袍男子究竟是誰,但是通過墨逆的話,漣生已經能了解這朝堂里的風雲暗涌了。今日之事,恐怕和樂柯也逃脫不了關係。

“一片忠心被惡意揣測,不過或許歷代掌權者皆是如此,這是紀氏的悲哀,也是皇室的悲哀。”最後漣生只是嘆了口氣,淡淡地說道。

“話雖如此,但是我看得出來那鳳愉明是個難得的賢明皇帝,不過一個皇帝光有治國之道,安天下之心也是沒用的。”墨逆接著說道。

對於墨逆的評論,漣生也是極為同意:“嗯。”

“好了,這場鬧劇也該結束了,至於狍鴞,想來鑠光你比我更知道該如何處置。”漣生轉頭看了看狍鴞,再看了看鑠光,語氣淡淡地說道。

“是,漣生大人,狍鴞就交給我了,您就和……,和這位大人先行一步吧,鑠光處理好狍鴞,隨後就來!”思來想去,鑠光還是對墨逆抱以尊稱。

其實讓鑠光對令牌持有者以外的人尊敬的喊一聲大人何其不易,但是鑠光不知道怎麼回事,面對着墨逆,自己心裡竟然升不起一絲高傲的感覺。這感覺就和面對漣生一樣,忍不住的想去臣服,但身為一個高傲的牌靈,鑠光還是沒有顯露出一副狗腿的樣子。

“那漣兒我們先走吧,去看看紀樂他們。”墨逆對着漣生說道。

聽到墨逆的話,漣生也是有些擔心早些離去的紀樂等人:“嗯,我也有點擔心他們!”

“對了!”漣生和墨逆正要離去,漣生似是想起什麼,轉身對着狍鴞突然說道:“毒氣的解法。”

狍鴞本來以為沒自己的事了,但是漣生的突然問話把自己嚇了一個大跳。然而聽到是要毒氣的解法,狍鴞又變得委屈巴巴的。

見到狍鴞這個樣子,漣生大致能猜到是該怎麼解了:“你自己來,還是要我讓鑠光來?”

顯然狍鴞很害怕鑠光,一聽到鑠光的名字,本來一開始還有些不情願,但是下一秒就乖乖的將左前肢伸到了漣生面前,然後將腦袋撇到一邊不再去看。

看樣子,狍鴞既不想自己動手,也不敢讓鑠光動手,意思是要讓漣生來。

見狀,漣生也是很乾脆的從蓄物袋中掏出一個掌心大小的玉瓶和一個泛着冷光的小刀,然後拿起小刀對着狍鴞的前肢就划了下去。

然而這一次,漣生輕而易舉的就將狍鴞的皮膚劃開,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刀槍不入。

……

一滴滴透露着紫芒的血液,緩緩的滴進漣生手裡的玉瓶。奇異的是,現在的血液不復之前那般腥臭,反而還有些淡淡的香味。整個過程大約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玉瓶才被裝滿。

漣生看着一臉可憐巴巴的狍鴞,竟然意外的覺得有點反差萌,於是又從蓄物袋中拿出了一個毛茸茸的圓形不明物體:“這是瑤山花絨,給你了。”

狍鴞原本還鬱悶的情緒在看到瑤山花絨以後,心情一下子就明亮起來,甚至還有些激動。

瑤山花絨,顧名思義誕生地在仙界瑤山,且只在瑤山產出。瑤山花絨並不是生命體,而算是半個藥材,它的主要功能是針對獸類,修行者並不能用。

它的功能就是可以開拓任何獸類的靈智,雖然不多,但是因為修鍊靈智要花費漫長的時間,而且沒有任何捷徑。

但是只要用了一顆瑤山花絨,那麼修鍊時間最少也可以縮短一百年的時間。

不過因為瑤山花絨只在仙界瑤山生長,而且生長要求也十分苛刻,所以在瑤山,瑤山花絨也不多見。還有因為仙人們的守護,其他獸類也不敢接近,所以從未有凶獸可以得到瑤山花絨。

因此在獸類中,能得到一顆瑤山花絨是一件特別奢侈,特別不可思議的事情。

所以在狍鴞看到漣生拿出瑤山花絨的時候,眼睛都發光了,要不是漣生在靈魂上對狍鴞有着強大的威壓,恐怕狍鴞早就撲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