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笑不得，真的搞不懂我媽是真病還是假病。在別人的眼裡，她有可能不算正常人。就像張春一樣，整個清水村的人都懷疑他的瘋子。而只有我和極少數人相信他是神醫。

“媽，你早點休息吧！我們很累了。”我無奈的說道。

“還沒有喝交杯酒，入洞房呢！我要看着你們兩個進去。”我媽的眼神很倔強，我甚至根本挑不出毛病。

無奈的看着顧琳，想看看她什麼什麼想法。誰知道顧琳低着頭，滿臉嬌羞，真像剛過門的小媳婦一樣。

“做做樣子，哄一哄乾媽吧！”顧琳的聲音很輕，她似乎很期待這樣的一個儀式。

“顧琳，我媽也只是鬧得好玩，你就不要當真了。”我說著，打算出去。熟料我媽一下子走到我的前面。

“大婚的日子，哪裡都不要去。空了洞房不吉利……”我不知道我媽從哪裡聽來的這些條條框框。總之，他真的將今天當做了我結婚的日子。

她一直親眼看着我和顧琳喝了幾杯酒，走進了卧室才罷休。我聽見了卧室外扭鑰匙的聲音，原來在我進去的那一刻，我媽便將門鎖上了。

我跟顧琳對視一笑，這就是要走進婚姻了嗎？只是我卻感到太唐突，沒有儀式，沒有典禮，更沒有雙方家人的祝福。

“周然，你有沒有感覺到，乾媽變了，便得好像清醒了許多？”顧琳問我。

顧琳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想法，在我看來。我媽的病反而更重了，變得專橫武斷，不可理喻。

“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我不會勉強你的。今晚我去書房裡湊合一晚上，明天一大早我就走。”我很認真的跟顧琳說道。

“都是假的，假的，我終於明白了。”顧琳喃喃自語，眼淚卻落了下來。

“你這是幹嘛呀！顧琳。好好的哭什麼？”我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女人的眼淚是最有殺傷力的武器。

“周然，你口口聲聲說愛我，要保護我一輩子。可是到現在，卻還怎麼唯唯諾諾不敢上前，你是不是以為他人已經玷污了我的清白，認為我是一個不幹凈的女人。”顧琳抬頭看我，滿臉是淚。

“我……”我無力回答。

“抱我……”顧琳的話再一次在我耳邊響起。這個曾經幾乎讓蓉城所有富家公子痴迷的女孩，今天卻嬌羞的向我示愛。

我伸出了雙手，把顧琳抱在了懷裡。這樣的感覺，多前年就在夢裡出現過。只是那個時候，我很自卑，也很懦弱。

即便是在夢中，也只是輕輕的抱着她，不敢再有任何非分之想。

“要我……”顧琳眼睛迷離，嬌軟的躺在我的懷裡。“我要把我的第一次給你。”

顧琳給了我無窮的動力，我一下子將顧琳抱了起來，扔到了床上。我吻着她流淚的眼睛，撫摸着她柔軟的身子。

“咚咚咚……”

客廳的進戶門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我哥顧琳趕緊坐了起來。我聽見我媽走出了卧室，去把門打開了。

“二媽？周然回來沒有。”說話的居然是周璐，我頓時感到頭疼。

“沒有，你大晚上來幹什麼？”我媽顯得有些不耐煩。誰知周璐走到我的卧室門口，猛的一腳。

門開了，顧琳發出了一聲驚叫。而周璐，也同樣發出了恐怖的叫聲。

我穿好了衣服出來，周璐氣呼呼的看着我，眼裡流着淚水。

“我為你擔心受怕，你卻在這裡溫柔纏綿。你對得起誰？”周璐大聲怒斥着我。

“周璐，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賠着笑。

“我看到了，從踢開你的卧室門就看到了。對不起，打擾你了。周然，從此我跟你橋歸橋，路歸路。”周璐說完，準備甩手而去。

“周璐，你總該跟我說一個明白，好嗎？”我幾乎是求着周璐。我媽被暴跳如雷的周璐嚇得不敢言語，在一旁瑟瑟發抖。顧琳不得不帶着委屈，去伺候她。

“我會讓你死心的……”周璐一屁股坐了下來。

從我上午離開的那一刻起，周璐便擔心着我和靶子的安危。只是中午打電話的時候，我和靶子的電話都關機了。當然我知道，那個時候，我和靶子的手機早已讓陳龍派人拿走了。

一直等到晚上，周璐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里告訴周璐，我開的車跌下了山崖。之後燃起了熊熊烈火。

周璐不敢將這個消息告訴大爹，卻連夜趕到了我家。她只想證實一下，我有沒有出事。而她看到的，卻是貼滿喜字的卧室和滿臉嬌羞的顧琳。

“周璐，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這一切都是我媽弄的，我和顧琳是無辜的。我的手機被陳龍父子拿走了，我剛剛才掛失了。”

“誰信？你跟顧琳早就是你情我願了，難道我不清楚嗎？當年，你為了他可以去坐牢。前一段時間，你為了她跟人拚命。別委屈你自己了，想愛就愛吧！”周璐的話像刀一樣，一刀刀的划著我。

“周璐，我也可以為你做這些。在我心裡，你們倆沒有彼此之分。”我不知道我怎麼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

無論對顧琳，還是周璐都是一種傷害。世上沒有哪個人傻到讓別人來分享自己的愛。

“周然，你這句話留着哄別人去吧！我不稀罕……”

周璐，說完起身往屋外跑去。

“周璐……”我追了出去。周璐剛剛跨過馬路邊的時候，突然一輛小轎車疾馳而來。我看見周璐飛了起來，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周璐……”我驚呼着撲過去。撞人的車很快消失在了夜色里。

我抱起了周璐，大聲喊着。

“周璐。你醒醒，快醒醒……”

周璐的嘴裡流着血，早已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