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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利沉吟了一下:“大約還有半年的時間。”

事實上,如果進度正常的話,維利只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就能晉陞高級騎士。

但是維利向來不會把話說的太滿,總會留有一定的餘地。

“半年?”

奧萊的眼中浮現出掩飾不住的驚詫。

這個時間明顯超過了奧萊的預期,畢竟維利晉陞中級騎士,好像也只有幾個月的時間。

如果半年之內晉陞高級騎士,那麼滿打滿算,維利用了也沒有超過一年的時間。

一年……

想到這裡,奧萊都有些汗顏。

他晉陞中級騎士已經足足有十幾年的光陰,可是目前仍然沒有觸摸到高級騎士的門檻。

而維利,還有半年的時間,就能到達自己夢寐以求的境界。

這讓奧萊既慚愧又欣慰。

“你的天賦,實在是……”

奧萊搖了搖頭笑笑,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天賦這種東西,真的不是通過努力就能夠彌補的。

“對了……此次前來,其實還有件東西要交給你。”

奧萊的笑容徐徐收斂,彷彿想起了什麼,突然沉聲道。

維利見到奧萊變化的表情,略微有些意外。

這麼看來,奧萊此次前來白熊鎮,似乎還有別的目的。

“您要交給我什麼東西?”

維利眉頭略微一皺。

僅僅是通過奧萊的語氣,維利就感覺這個東西似乎並不一般。

奧萊沒有立即回應,而是看了一眼屋內的侍者。

維利心領神會,對着侍者輕輕地擺了擺手:“你們先下去吧。”

“是,男爵大人。”

幾名侍者對着維利略微躬身,然後整齊地退出了房間。

“老師,什麼東西還需要您專程來交給我?”

維利見人都出去了,便對着奧萊詢問道。

奧萊沒有回答,而是從上衣的夾層口袋中,取出來一張摺疊的羊皮卷,遞給了維利。

“這是什麼?”

維利雙手接過。

這羊皮卷通體泛黃,有些地方已經發黑,外層十分粗糙。

“你打開看看。”

奧萊示意了一下。

維利略微有些疑惑,然後將羊皮卷徐徐地攤開在了桌子上。

當羊皮卷完全打開的一瞬間,維利瞳孔一縮,抬頭驚疑反問:“這是……藏寶圖?”

只見攤開的羊皮卷上,用黑色線段勾勒出一個十分詳細的地圖。

維利一眼就看到,在地圖最北方的角落裡,白熊鎮被印畫在那裡。

在越過蒼茫的海洋和數不清的群島南邊,標記着一個五星狀的記號。

那裡,似乎就是藏寶的地點。

“沒錯,這是一張藏寶圖。”

奧萊點了點頭,又補充了一句:“但是真假,並不能確定。”

“這藏寶圖,您是從哪裡得來的?”

維利不解地疑問道。

藏寶圖這種東西,一般來說很少會有繪製。

根本不會有什麼大貴族會閑的通過藏寶來考驗後輩,也不會有什麼超級強者通過這種方式來尋找傳人。

一般來說,繪製藏寶圖最常見的情況,是寶藏的主人因為某種不可抗拒的原因,不能將寶物公之於眾,並且又無法在臨終前告知後人寶藏地點,所以只能通過藏寶圖記載的方式,讓後人找到遺留的寶物。

所以奧萊拿出來這張藏寶圖,讓維利很是費解。

“事實上,你應該問我,我和凱爾斯大人,是如何得到這張藏寶圖的……”

奧萊微微笑了笑,身體倚靠在座椅上,露出一絲追憶的目光。

維利沒有繼續說什麼,他在等待奧萊的答案。

“你應該聽說過,我和凱爾斯大人,在年少的時候就是很好的夥伴。”奧萊壓低聲音說道,“在我們十七歲的時候,凱爾斯大人還沒有被確立為鑽石鎮男爵繼承人的身份,我也沒有在鑽石鎮任職。那個時候,我們還有幾個夥伴,曾經在達威布爾行省外遊歷過近兩年的時間。”

維利聽着,點了點頭,他在鑽石鎮的時候,曾經聽說過這段往事,還是巴莫斯親自講給他的。

凱爾斯和奧萊年輕的時候就不是安分的傢伙,從現在他們的處事風格中也能看出來。

“在那兩年中,我們曾經遊歷到芬布爾行省的狂獅城。”

說到這裡,奧萊頓了一頓。

“狂獅城?”

維利眉頭略微一挑,這個地點有些特殊。

如今的蘭頓公國,建國差不多有三百五十年的歲月。

在蘭頓公國之前,這片土地是由另外一個國家冷獅公國統治,直到三百五十年前,蘭頓公國的建立者卡其爾大公,率領眾人將其所滅,蘭頓公國由此誕生。

而狂獅城,就是冷獅公國曾經的王都。

它延續三百多年至今,仍然用着這個名號。

“在狂獅城的遠郊,我們和一夥武裝流民發生了衝突。當時的我和凱爾斯大人都沒有晉陞初級騎士,所以面對那個流民武裝組織,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在短暫交鋒之後,我們選擇了逃跑,無意之間到了狂獅城原先已經荒廢的舊址。在那已經化為廢墟的宮殿碎石中,我找到了這張藏寶圖。”

奧萊的面容有些凝重:“它在一個已經燒焦並且粉碎的石柱中被我發現,也正是因為藏在石柱中,所以它才能躲過卡其爾大公的搜查,保存到現在。”

維利抿了抿嘴唇,從手指輕輕地摩挲了一下羊皮卷,發現它的材質確實和普通的羊皮卷有些不同。

不然的話,普通的羊皮卷在石柱中呆上三百多年,恐怕早就跟着一起爛成石灰了。

“我發現它後,沒有聲張,只是告訴了凱爾斯大人這件事情。”

奧萊繼續說道:“當時凱爾斯大人還很激動,還和我約定好實力再進一步後,就去出海探索遺留的寶藏。”

講到這裡,奧萊輕輕一笑,露出懷念的神色。

“不過後來我們返回鑽石鎮後,凱爾斯大人被確立了男爵繼承人的身份,我也接受他的邀請,成為了他的班底。之後我們就忙於和老男爵手下的那些老傢伙鬥智斗勇,把藏寶圖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直到半個月前,我和凱爾斯大人無意間聊起了以前的歲月,才重新記起來這張藏寶圖的事情。”

奧萊的目光投向桌子上斑駁的羊皮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