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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切早已水到渠成,但畢竟玉凌和紫塵若的身份擺在那裡,兩人的一舉一動都足以牽動無涯四境的神經,更別說是成婚這樣的大事了。

所以光是前期的籌備工作,就花去了足足三個月的時間,這還是雲夢蝶簡化了部分流程的情況下,因為提振士氣固然很必要,可若是顧此失彼,導致南境的戰事被耽擱,就不是她的本意了。

不過南境的進展比眾人想象中要順利很多。

隱伏在百蠱星的古靈族眾強首次出征,便戰功顯赫,一路近乎是所向披靡,種種詭異的術法神通,讓道靈族人吃了個大虧,被他們控制的南境修者就更無從抵抗了。

而玄靈和幻靈援軍則兵分兩路,前者作為先鋒披荊斬棘,後者則負責後勤和情報工作,當然,就算正面上戰場,幻靈修者也是不虛的。

在南境的輪番大戰之中,傷亡自是不可避免的。但最重要的是,原本貌合神離的三大靈族總算磨合得默契了許多,從一開始的各自為戰,逐漸開始相互配合。

甚至趙瀾也專門派來了一路援軍,閑得發慌的伍晴直接化身人形收割機,死氣所過之處,簡直是所有生物的天敵。

就更別說研究所投入的大量戰爭機器了……

早在西聯壯大之後,玉凌就招攬了許多有潛力的研究人才,加上研究所資金管夠,他們已經對傳訊符進行了初步改進,目前已經變成了符卡的形式,可以進行一對多聯絡,不再是一次性消耗品。

不過在星辰地表,還是對講機更加方便一些,這個技術已經足夠成熟了,拿祖星來說,通話範圍足可覆蓋十分之一的地表面積,水下則可達五公里深,進行大規模作戰指揮綽綽有餘。

而飛行器的一大分支——戰鬥飛行器,一直是研究熱門,在結合了星舟的攻擊系統並且更換了新能源後,此類飛行器的殺傷力可謂陡增了幾個台階,管你是地上跑的還是天上飛的還是海里游的,都統統給爺爬。

要是對方打不過,坐上星舟往外太空跑,對不起,我們的戰爭型星舟早已等候多時,一波炮轟帶走,一波不行就兩波。

要是對方展開空間傳送,很抱歉,我們的空間大師就坐鎮在特製的星舟內,等悄悄地鎖定好你的節點路徑之後,空間造詣一般的直接打斷並遣送回原地,造詣高的就予以干擾,送你去亂流里洗洗澡。

畢竟道靈族人只佔少數,大多都是他們控制的南境修者頂在一線,而這些人多少都會那麼一點點空間道法,如果幹脆不懂也就罷了,就是這種半懂不懂的最喜歡見機不對就傳送,然後就掉進坑裡了。

那句話怎麼說,善泳者溺,善騎者墮,就是這個理兒。

總之,這一場戰爭,讓眾人再次感受到了西聯深不可測的實力和層出不窮的底牌。

在玉凌並未出動混沌生物大軍的情況下,聯軍就已經取得了絕對優勢。

道靈族所做的,就是向南凰星發動了一次最後的反撲。

於是埋伏已久的雪清泠突然帶着一眾元靈高手殺出,為這場戰爭畫上了血色的句號。

當百蠱的婚事基本籌備妥當的時候,南境的烽煙也落下了帷幕。

道靈族的大部分修者都已經撤回了道宇星系,只留下少數人,和王室展開了談判。

北盟也派人參與了進去,經過將近一個月的口水仗和各種噁心的扯皮之後,總算初步定下了協議。

簡單來說,道靈族要回了大部分俘虜,並且要求王室分封商稟予、曲扶川、姜越謀等原先的世子嫡女為新的大公。

而王室也不甘示弱,狠狠敲詐了一筆賠償金和大量的靈材資源,並且通過扯皮,只給了這些新大公虛名和俸祿,並沒有給他們丁點封地和人馬。

對於曲遊仙這位曲家老祖,王室本來是想直接除掉她的,但最終道靈族硬是把人要走了,說不會讓她再回到南境,王室也沒有辦法,畢竟總有些細節是要讓步的。

在付出了一些代價之後,道靈族總算全員撤兵,甚至還把他們控制的一些修者一併帶走了,留下的是一個相對乾淨的南境。

意氣風發的南焉河終於開始親理朝政,然而僅僅堅持了七天之後,他就果斷躺回了寢宮裝死。

照他的說法,君主這事兒真不是人乾的。

奏摺誰愛看誰看,朝政誰愛管誰管,原諒朕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

在這七天,他就幹了四件事:把於琛重新起用為丞相;恢復楚碑銘客卿府府正的官職;把黎恆望調入王城;將澹小小封為盛安公。

再然後……他就可以愉快地去玩耍啦。

可憐的於丞相收拾殘局忙得焦頭爛額,正打算去找南焉河彙報那麼一兩句,結果得知,這貨已經帶着幾個妃子溜去北境,準備參加百蠱星的婚禮了,甚至還把南映檀也拐帶走了。

也就於琛脾氣好,否則換做其他人,早就怒而辭職了。

再加上多少還有蔡燁和澹小小幫着分擔事務,所以等局勢基本穩定下來後,於琛就正式派出了一批使節,去百蠱星送上了一份豐厚的賀禮。

可以說,百蠱星迎來了最為熱鬧的時節。

照理來說,在祖星舉辦婚禮才最有紀念意義,但亂塵對大多數人而言還是有些偏僻,百蠱星的位置卻剛剛好,從四面八方過來都不算太遠。

而且這一次,要成婚的還有念羽白和柳熙月,可謂是雙喜臨門。

隨着大婚的日子越來越近,玉凌也逐漸忙碌了起來。

雖然雲夢蝶已經操辦好了提親、定親的環節,但各方賓客他總要去招待一下,幸好收賀禮另有人負責,不然玉凌為這事兒專門分幾個分身,就有點離譜了。

忙到深夜之後,筋疲力盡的念羽白拖着沉重的步伐,忍不住抱怨道:“阿凌,他們基本上都是衝著巴結你來的,你非要把我拖上幹什麼?!”

“有福同享,有難……哦,沒有難,就是單純的有福同享。”玉凌道。

“我可謝謝您咧,害我一天天的累成死狗,我已經好久沒看見熙月了!”念羽白翻了翻白眼。

“說得好像你不忙就能見到她一樣。”

“啊,所以到底是誰規定的,臨成婚前不準見新娘來着?我好想跟他談談人生啊!”念羽白咬牙切齒。

“一樣一樣,順便告訴你個好消息,應酬基本快要結束了,後面可以見一見熟人,劃划水,再混上一周就好了。”

“再不結束我就要瘋了……”念羽白生無可戀地道:“早知道成個婚這麼累……唉,那也得成啊,為了熙月,我特喵的忍了!”

等轉過一個迴廊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問道:“對了,小盛……是不是前段時間走了?”

“嗯,他都去剎黎古星半個多月了。”

“唉,你說這事兒整的,搞得我好像對不起他一樣……”念羽白神色複雜。

“早晚有這一天的,而且……他也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因素。”玉凌頓了頓,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只是一句話輕描淡寫地帶過了。

“我反正是好久沒見過他,也沒跟他說過話了,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念羽白緩緩地呼出一口氣,“我沒錯,他也沒錯,只能說,這就是命運吧。”

“也就是你朋友不多,所以才如此在意。”玉凌抬頭看着皎潔的明月。

“說得你朋友很多一樣。”念羽白再次翻起了白眼。

“準確說,我曾經有段時間……根本就沒有朋友。”

玉凌看了他一眼,平靜地道:“所以對我來說,只要不曾虧欠,便也無需掛懷。他專門給你留了一份賀禮,可見,他只是不知該如何面對你們罷了。”

念羽白沉思不語,眉宇間稍稍有所釋然。

“行了,回去休息吧,明天我會再把你拖出來的。”玉凌道。

“你是魔鬼吧!”念羽白登時感到天旋地轉。

“你怎麼不說我還要回去看情報匯總呢?”玉凌面無表情地道:“你是想一起?”

“不了不了,告辭。”念羽白立即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