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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境之患?海明公說的是……”陣委會人員很配合地問道。

“自然是混沌生物屢犯邊境之事,這些野獸靈智低下,全然無法交流,最喜食人血肉,每年為了守衛邊疆不幸戰死的兵民起碼有十幾萬人,可謂是我南境的心頭大患。雖然將士勇武,不懈奮戰,但個人之力終究有限,解決之道歸根結底還是落在陣法SH明公一副老好人的悲憫神色,慷慨陳詞道:“無論是殺陣還是御陣,亦或大型戰陣,都可以給予混沌生物極大殺傷,我看王暗淵在這方面就頗有研究,若是我南境英才願意保衛邊關,將自己的陣道天賦應用在實戰里,我相信必能拯救無數軍民於水火之中!”

眾人聽到這裡已經漸漸回過味來,不少人都猜到了海明公的言下之意。

“吾等之見與海明公相仿,今年戰事吃緊,我正打算讓稟予奔赴前線,不立下百萬軍功,便一日不許歸來。”天商公朗聲道。

“守衛南境,人人有責,既然混沌生物漸趨猖獗,我等豈能置若罔聞?本公提議,各位大公列侯不如都派出麾下精銳部隊趕赴目白、蠻獄、玉桐三星,而歷屆交流會位列前百名的天才也應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畢竟陣法就是要用在該用的地方上,不用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義!”瑞亞公大義凜然地道。

他此言一出,諸侯們紛紛響應支持,一時間好像所有人都變得高風亮節、一心為國,對那混沌生物咬牙切齒地痛恨。

許晏庭冷眼旁觀,等所有諸侯都鬧騰完了,才淡淡開口道:“混沌生物侵擾邊境又不是這幾年才冒出來的事,你們早幹嘛去了?”

瑞亞公絲毫不感到害臊,反而一臉正氣地抱拳道:“回陣皇前輩,混沌生物以前只是偶有進犯,而百年前十七代南王斬殺了三頭真道境混沌生物後,形勢已略有緩解,但沒想到混沌生物這麼快就忘了教訓,我們聽前線傳回來的戰報,目前的情況是愈來愈兇險了。”

南焉河不禁冷笑一聲,他有時候真的很佩服這群人的臉皮厚度,居然能面不改色地提起當年那場謀殺,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許晏庭的臉上則看不出喜怒,只是不咸不淡地道:“混沌生物確實是個麻煩,今年我便親自走上一遭,去看看邊境的戰況。至於其他人……自願報名便是。”

寧項公不禁呆了一呆:“這……怎勞陣皇前輩大駕?”

“這不是你們說的么,守衛南境,人人有責,想想我這幾十年什麼也沒做,着實是感到發自內心的羞愧啊。”許晏庭略帶譏諷地道。

諸侯們的表情頓時染上了三分尷尬,因為這麼多年來,他們也同樣對邊境戰事無動於衷,哪怕越武伯到處尋求支援,也被他們以各種理由推脫掉了。

“咳咳,陣皇前輩說的沒錯,此事自願為主,確實不應強求。”海明公強行把話題拐了回來:“我看也無需拖泥帶水,願意前往邊境的就在這枚玉簡中留下名字,其他人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一幫參賽者不禁面面相覷,他們都心知肚明前線有多麼危險,即便是合道修者,萬一不走運也是說掛就掛,去邊境殺敵哪有在家裡喝茶賞月、研究陣法來得悠然自在?

可問題是,眾目睽睽之下,他們哪有臉面離開會場?這不是將自己的貪生怕死宣揚得全南境皆知嗎?到時候走在路上都抬不起頭來,估計人人都會投來鄙夷的目光,在背後指指點點。

都是溫霂惹的禍!

眾人用膝蓋想也知道,諸侯主要是針對溫霂,結果他們卻成了被殃及的池魚。

玉凌一瞬間就被無數帶着怨念的目光鎖定了,而那些大公列侯也緊盯着他的反應。

“算我一個,我本來就要回目白星。”王暗淵第一個走上前,在玉簡內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玉凌也隨後跟上,他當然清楚在邊境等着他的將是各種明槍暗箭,但他本來就是分身,還真不怕遇到什麼危險,如果諸侯想憑此送他上路,那恐怕是要讓他們失望了。

眾人看到玉凌如此乾脆利落,連一絲反對意見都沒有,也不禁有些意外,場外的粉絲們都替他感到捉急,甚至有人扯着嗓子高聲喊道:“溫霂,不要去!他們明擺着想害你!”

當然,下一秒這位耿直的年輕人就被同伴拖走了,生怕被諸侯們秋後算賬。

不過海明公等人不僅實力高強,臉皮厚度也是同樣的高強,即便被一語揭破用心,他們也仍是一副問心無愧、正氣凜然的模樣。

“溫霂,你要回你的家鄉玉桐星嗎?”陣委會人員努力做出和藹可親的面目。

“隨便,玉桐星的戰況其實還好,最緊張的還是目白星。”玉凌無所謂地道。

“啊,那要不然你就去支援目白星吧,據說那裡的防線有好幾次都快被突破了。”陣委會人員立即順勢說道。

南焉河都要被這群人的無恥程度震驚了,明明就是想把玉凌扔去最慘烈、最兇險的戰場,還偏偏說的憂國憂民一樣。

“可以。”其實玉凌要的就是這個安排,因為朔正好在目白星,而且他還能順手保護一下王暗淵,畢竟好不容易給王室誆了個散修天才,總不能放任對方死在戰場上。

但看在諸侯眼裡,玉凌這就是在主動作死,只要到了前線,他們有成百上千的方法可以讓玉凌送命,到時候王室也無可指摘。

他們唯一怕的就是陣皇反對,不過現在看來,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反正許晏庭並沒有進行阻攔。

在玉凌和王暗淵帶頭報名的情況下,其他參賽者也不得不硬着頭皮“自願”留名,當然,像甄垚、曲扶川等人倒是沒什麼不情願的,因為哪怕是到了前線,也不會有人把他們安排到最危險的戰場上,最多就是偶爾走走形式罷了。

等諸事了結,新秀組交流會也徹底落下了帷幕,諸侯們心滿意足地回到坐席,準備繼續觀看大師組的比賽,而玉凌則在侍衛隊的護送下回了王宮。

楚碑銘一直跟在玉凌身旁,待到屏退閑人後,他不由長舒一口氣道:“總算結束了。”

“暫時是告一段落了,不過後面的麻煩事兒還很多。”玉凌隨意地道。

“反正一個月後才啟程,等大師組那邊結束了,我們一定要為雲盟主好生慶祝一番!”楚碑銘笑道。

“我還得抽個空去感謝一下陣皇前輩,畢竟沒有他大力支持的話,這四輪的局勢恐怕一輪比一輪兇險。”玉凌想了想道。

“是啊,得備一份厚禮送到雙榭居去,不過就怕陣皇前輩不收。”楚碑銘苦笑了一下。

“心意送到就行了,陣皇前輩歸根到底還是不會摻和到諸侯之爭里,也不用在他身上花這些工夫。”玉凌道。

“說到這個,陣皇前輩看來很欣賞雲盟主啊,不過今天我也算是明白了原因。”楚碑銘帶着三分讚歎和三分驚異,感慨道:“雲盟主是真正的天才,我本來都以為沒戲了,沒想到你愣是逆轉乾坤,還自創了一套靈技與陣法的轉化理論,光憑這個,雲盟主第一之位也是實至名歸了。”

“咳,都是作弊作來的,楚大人這麼說就太折殺我了。”玉凌當然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恐怕歷屆交流會的第一都不會像他這樣,翻來覆去就只會四個七品陣法。

“雲盟主可千萬別謙虛,不過我這一高興話就變多了,你先好生歇息幾天,養養精神,到時候若是需要我刻畫靈紋,只管上門找我便是。”楚碑銘爽朗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