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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營手裡的紫色石頭正是上次天道意志和老聃大戰時所遺下來的天雷,被老聃以在中心加入一點大道之力聚集溫養,把操控之術傳給杜營後,變成了他的護身法寶,天道之雷的威力在凡間是無敵的,哪怕管仲自己也接不下。

這也是杜營不勤於修鍊的原因之一,有此外掛,何必苦修?

對於少正卯的死杜營心裡多少也有一點難過,沒有他在前面牽牛,自己只得坐着趕路了,比起先頭躺在牛背上的安逸,真是天壤之別啊。

調整牛頭,吆喝一聲,杜營繼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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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牛這牲口懶歸懶,真的鞭策起來,還是蠻快的。

杜營坐膩了慢騰騰的搖搖椅,就折了根樹枝當牛鞭,還別說,青牛吃飽喝足之後耐力驚人,鞭子抽下去,一路小跑能奔出五十里開外,如此幾下,日行三百里不在話下,倒是杜營被顛騰的有些受不了,第二天就失去了急速趕路的興趣,轉而遊山玩水起來。

十天後,杜營又回到了魯國都城睢陽,看見城外河邊葉片落盡的柳樹,想起不久前的一個人,杜營嘆了口氣,驅牛進城。

杜營找到上次住的店,孔丘早已為他定好了上次的客房,其它房間全都住滿了趕來看國寶的魯國人。

齊國派人送還魯國國寶岑鼎,天下諸侯為之動容,弄不清齊景公什麼意思。

齊國要有大動作,要拉攏魯國?算了吧,齊國大軍哪怕是傾巢而出,魯國也不敢去冒犯,實力差的太遠了。

齊國要聯合魯國攻晉或是攻吳?怎麼可能?炮灰國家還他十個岑鼎也不敢出兵。

魯昭公威武,齊景公害怕而還鼎?做夢去吧。

就在諸侯想的腦袋都要炸了也沒想明白其中道理之時,由三百齊國軍士護送的岑鼎已然送到國境,魯昭公早以接到孔丘遞交的國書,派出五百軍士前去接應。

周有砥厄,宋有結緣,梁有懸愁,楚有和璞,每個諸侯國大大小小都有至少一件國寶來撐門面,作為三流國家中的佼佼者,魯國之寶就是岑鼎,雖然不及周室所藏九鼎名動天下,但是其精美華麗之處,並不稍遜,當年管仲故意刁難,說動國君命令魯國獻岑鼎於齊國,並指明柳下惠親自送來,這對一個畢生願望為輔佐魯國爭霸的柳下惠來說,打擊是可想而知的,從那時起,他的道心再無進益,以至於天年不永,早夭於世,只剩下一道陽神憑藉著軒轅劍存於世上,尋找傳人。

由柳下惠送去的岑鼎又由孔丘帶了回來,君子一脈總算洗刷了盤踞在頭上百餘年的恥辱,而這一切只不過是管仲給他們開的一個小玩笑。

孔丘縱然明知道這一切,也無法向管仲尋仇,因為憑他自己的力量,一輩子也別想拿回岑鼎,所以管仲對他有恩,知恩不報非君子。

杜營住在店裡片刻功夫,孔丘便急匆匆的叩門求見。

一身禮服的孔丘看起來頗為疲憊,也是,他作為兩國之間交接的最主要負責人,肯定是最忙碌的。

杜營也沒有計較那麼多,寒暄幾句後就讓他忙自己的去了,畢竟國事為重。

孔丘也不多言,只是一個勁懇請杜營回他家居住。

看看客店嘈雜的環境,杜營同意了。

孔丘家境不俗,雖然沒有奴婢下人,但是佔地不小,房間也有十餘間。

孔家娘子容貌清秀,舉止得體,落落大方,一看就是持家好手,對孔丘也非常尊敬,進退有禮,頗有法度。

杜營在她身上看了很長時間也沒看出她哪裡“難養也”。

難道是說她娃娃生的少了?有可能。

孔丘安頓下杜營施禮告辭後,杜營兀自抱着三歲的孔鯉瞎琢磨。

孔鯉很喜歡這個白鬍子老爺爺,他會問鯉兒一些好簡單的問題,只要答對了他就會從腰裡摘下那個大葫蘆給鯉兒喝上一口,那裡面的水甜滋滋的,真好喝,白鬍子老爺爺的鬍子也很好玩,鯉兒可以拽着打鞦韆。

杜營也很喜歡這個孔門二世祖,儼然一個小大人似的,行為舉止被孔丘調教的一板一眼,這樣子在孔丘身上是古板,在這三歲小兒身上就是可愛了,賞了這小娃娃幾口酒喝,頓時頑童稟性就露了出來,抓住杜營的白鬍子就要打鞦韆。

杜營索性陪着他瘋,讓他抓着鬍鬚在空中來回晃蕩,一大一小玩的不亦樂乎,把從後面出來準備喊杜營吃飯的孔家娘子嚇了一跳。

看見母親來了,小孔鯉嚇得酒勁全醒了,小手一松,人便往地下掉,還沒落地就被杜營一把摟在懷裡。

或許杜營裝老人裝習慣了,對於孔鯉還真有一種親孫子的感覺,以眼神示意孔家娘子不要責罵後,繼續安慰被嚇哭的小孔鯉。

中午,杜營吃了一頓正宗的孔府家宴,感覺也就一般幾個小菜,沒有想象的那麼神奇,也沒有看見傳說中能夠做天下文章的什麼家酒宴酒的。

飯後杜營跟孔家娘子商量,想帶孔鯉去街市遊玩,雖然有些不放心,但是念及夫君對自己的交代,孔家娘子還是同意了。

睢陽大街上,一頭健壯肥碩的大青牛漫步其中,青牛背上坐着一個精神矍鑠的古稀老人,老人脖子上坐着一個三歲頑童,頑童也有樣學樣的用雙手扶着在頭頂立起一個巴掌大的木頭小人,如同壘寶塔一樣疊了起來,這一組合直看得路人嘖嘖稱奇。

這年頭民生艱辛,基本上看不到什麼玩具,這個木頭小人還是木屐店老闆給自己兒子做着玩的,被杜營花重金買了下來,現在木屐店老闆的兒子還揉着屁股放聲大哭呢。

走了一圈也沒找到什麼新玩具,倒是被杜營發現有個賣飴糖的,生怕以後找不到人,杜營一塊碎金子把攤子上二十多斤飴糖全部買下,攤主千恩萬謝之下奉送一個陶罐給杜營裝糖。

轉到天色將暮,人市漸稀,兩人在夕陽餘暉之下踏上歸路,杜營伸手從罈子掏出三塊飴糖,一老一小一頭牛,每人嘴裡塞上一塊,小孔鯉嘴小,杜營只得掰碎一塊,取三分之一給他,剩下大半塊塞進牛嘴裡。

青牛來者不拒,嚼的有滋有味,一老一小模仿前面牛嘴的動作,跟着同一節奏一張一合,如同打拍子一般。

早已守在門口等待的孔家娘子看見這一老一小一牛整齊劃一的動作,撲哧一樂,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