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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布朗基為代表的這些左派,確實有一些不切實際的浪漫主義情懷,而且越是從底層出身的政治人物,這種特徵就越發的明顯。 ̄︶︺sц閣浼鐨嗹載尛裞閲瀆棢つWwW.kaNshUge.lā

要知道搞政治也是有專業,有傳承的,政治家這種職業本來就和一般人的思考問題方式不一樣,異常的冷靜、很少有情緒波動、不會被感情所左右……

治大國如烹小鮮,將的就是這個道理,治國不能如孩子一樣的情緒化,別人罵你一句就要傾國之力發大兵爆發戰爭嗎?

憤青的意淫可以這麼想,但是真正治國的政治人物是絕對不能這樣想的!

巴黎公社這些工人領袖,大部分都出身於草莽,雖然受到過一定的教育但是跟真正科班出身的人還是有差距的。

他們的情緒更接近於底層的民眾,更加容易憤怒,更容易情緒化,做事考慮的深度也不夠,關鍵的是他們的民族主義情懷很容易讓他們陷入不理智的陷阱之中。

眼下法國的局勢怎麼破?其實所有頂級的政治家們都已經看明白了,那就是馬上開啟談判,已經是必輸無疑的戰爭了,再打下去只能越輸越多。

趕緊和談,其實就是快速止損,就好比賭徒一樣,都已經知道今天衰神附體了,都已經知道對面是老千高手了,那就趕緊認賠離場,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民意總是會倒逼政府的,這個節骨眼上誰敢開口說和普魯士談判?誰敢承認自己的失敗?

這要是割地賠款,憤怒的民眾還不得生吃人肉啊!

在洶湧的名醫裹挾下,所有理智的政治家都閉嘴了,戰爭成了唯一的選擇!

但是今天,沙朗通門的這場殘酷屠殺,讓布朗基坐不住了,他決定要秘密的出城和華族進行聯繫。

無論如何,也得保住和敵人的談判橋樑,這條線不能斷了!

這才是聰明人呢,哪怕是一戰、二戰,兩大陣營殺的慘不慘?雙方高層其實也沒有斷了聯繫的通道,私下的秘密談判一直都沒有停止過。

甚至在瑞士,敵對雙方還可以進行一些見不得光的交易!

政治家考慮的是平衡是利益是成敗得失,而民眾更多的是要情緒釋放,要的是解恨!

這次巴黎圍城戰,北方的沙佩勒門為什麼成為了一個很奇妙的地區,不僅雙方兵力投放最少,甚至還有兩名文物販子來回的進行走私?

說到底,沙佩勒門就是一盤棋局上的眼,是雙方留下的一個退身步,在這裡可以進行秘密談判,可以進行情報買賣,甚至某些時候還能成為大人物們的潛逃通道。

布朗基對這場戰役心中充滿了憂慮,白天的屠殺讓他憂心忡忡,他這次才是真正的理解了老將軍的苦心,原來野外決戰真的是一個專業技術活啊!

不管怎麼樣,還是和中國人聯絡一下吧,看看有沒有機會達成更深的協議,看看肖樂天是否能夠進行一下調解。

布朗基內心已經做好了談判停戰的心理準備。

可是萬沒有想到,他不僅沒有見到肖樂天,甚至連羅火和司馬雲兩大天王都沒有見到,中國人禁閉營地給他來了一個閉門羹。

直到他臨走司馬雲才派了一名翻譯給他帶了一句話“以前的承諾依然有效,但是再想開啟談判,怎麼也要形式發生變化才有可能……”

這話說的很直白了,潛台詞就是眼下梅斯城已經投降了,北方唯一可以牽制大軍的法國兵團都投降了,巴黎岌岌可危,法蘭西就要完蛋。

這時候談判有必要嗎?談判了也沒有什麼好條件給你,想要談出好條件,你們還是得在戰場上努力啊!

布朗基立刻後滿嘴都是苦澀的,眼下的局面讓他產生了深深的無力感,以前的他自以為可以掌控整個法蘭西的局勢,可是今天他才意識到,掌控一個龐大的國家那是多麼複雜的事情。

當布朗基回到巴黎的時候,他並不知道黑暗中尤金和安德魯一直在悄悄的窺探着他,由於左派和右派的故意縱容,這兩個走私商的生意那是越做越大。

沙佩勒門周圍的士兵已經被他們倆給賄賂的幾乎成自己人了,這裡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倆的眼睛。

二人都是梯也爾的嫡系死忠,這個消息很快就被尤金送到了梯也爾的面前,可是萬沒想到迎接尤金的卻是一個瞠目結舌的畫面。

梯也爾奢華的別墅此刻亂鬨哄的如同要搬家一樣,所有值錢的和有價值的文件都被打包裝箱。

梯也爾看到尤金之後笑着說道“你來的正好,我的這些私人物品,要拜託你送到城外了……我準備出城了!”

“啊?您要離開巴黎?您要去什麼地方?”

“先回家,然後去凡爾賽!”

尤金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一點聲音都不敢出,他已經意識到了大老闆的計劃,他要拋棄這個臨時政府了,看這樣子這場巴黎之戰,特羅胥將軍必敗無疑!

梯也爾聽到尤金的彙報冷笑着說道“病急亂投醫啊!早幹什麼去了,現在才知道和普魯士、華族建立聯繫……呵呵,晚了!”

“不要管他……你給我記住了,無論花多少錢,都要收買沙佩勒門的所有守衛,關鍵時刻我要用這道門!”

“是,我這就去辦,哪怕傾家蕩產也要完成您的任務!”說完尤金扭頭就走,順便帶走了一批議員的私人用品。

誰都不知道,其實此刻肖樂天已經秘密的返回了巴黎,但是他並不在兵營里,而是在法國西北部普魯士軍控制的區域內進行考察。

尤其考察的重點就是塞納河通往大西洋的這條航道!

得到巴黎最新的戰報後,肖樂天無奈的搖了搖頭,“頂多兩個月特羅胥的臨時國防政府就得完蛋了,可惜了……”

“傳我的命令,在塞納河畔的萊米羅小城屯兵兩個營,這裡將成為我們的物資中轉點……”

時局的發展和肖樂天判斷的一模一樣,此刻已經是十月下旬了,法國全境已經層林盡染,黃葉鋪滿了大地。

十月二十八日,法國的冬天突然降臨,連續三天的西北風帶來猛烈的大風和降溫,呼號的狂風吹散了最後一點樹葉,1870年的冬天終於到來了,而且比往年要冷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