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磊行使了一把駐凡辦主任的權力，感覺很舒爽。
這感覺有點意思，瞧見沒，城隍爺，立正敬禮。
什麼山神土地，前來報道。
還有財神，哎嘿，更甭說了，給我打理生意。
牛逼大了！
總之趙小磊現在覺得很爽很陶醉。
……
電話響起，雲百川的，趙小磊差點起立鞠躬，但是在自己小弟面前，還是保持了一定的尊嚴。
“小趙啊，晚上沒啥安排吧？”市長大人居然問趙小磊晚上有沒有安排，這讓趙小磊覺得有點倒掛，剛才那點陶醉還是被現實擊破了。
趙小磊趕緊回道：“雲市長，看您說的，就算是有事，您有召喚，我啥事兒不都得推了？”
雲百川仍溫和道：“嗨，小趙別貧嘴，那咱們晚上擼串，你覺得怎樣？”
趙小磊受寵若驚，忙道：“那您看看您的口味，哪兒合適，我馬上安排。”
“呵呵，你別操心了，六點我告訴你地方。”雲百川言簡意賅，掛了電話。
……
趙小磊正捏着手機浮想聯翩，又一個電話打過來，是范蠡。
“趙總啊，我是小范……”這稱呼讓趙小磊覺得肯定有點問題。
“哎嘿？范哥幾個意思？”
“抱歉啊趙總，我到某通這，說是老總不在，有負使命啊……”范蠡有點給誰話聽的意思。
趙小磊反應過來了，這是范蠡去某通催賬去了，但是人家領導沒在……
這不是常事兒嗎？
你不提前約，人家能屌你？
就算提前約，人家能屌你？
鎩羽而歸是吧？
儘管趙小磊挺想范蠡手到擒來之後解決自己的資金問題，但是看到他吃癟，居然有種幸災樂禍的意思。
哈哈，財神多啥了？
在我們大天朝，也得吃癟！
得與時俱進！
哇哈哈哈哈……
不過趙小磊馬上又黯然了，特么的自己的錢沒要回來，自己為什麼還笑得這麼開心？
趙小磊調整情緒，溫言勸道：“范哥，那就回來吧，這事兒吧，你習慣了就好了，別有心理負擔。”
……
劉城隍束手而立，等着趙小磊接完兩個電話，處理完業務的事兒，才趕緊表態道：“上……小磊主任你放心，兩天是吧，您老現在開始定時，若是48小時之內我找不到這個人販子犯罪團伙，你拿我是問。”
燭龍冷冷的看着劉城隍，還是不依不饒，強橫道：“人命關天，你誤了事兒，我們拿你是問，有用嗎？”
劉城隍悚然心驚，但也只能默然無語……
確實，拿他是問又如何了？
人家是上神、上仙，自己一屆小仙，豈能擔了上神上仙的重責？
但是他有信心。
信心來自於天庭的駐凡辦，他現在是有組織的人，呃……有組織的仙！
組織上現在有要求，他等了幾十年了，業務工作……要開展了。
他能不激動嗎？
他能不全力以赴嗎？
……
趙小磊有點不樂意，他覺得這燭龍有點過了，像話嗎？
人家城隍已經說明情況了，你這還不依不饒的。
哦，自己的員工跑了個單子，趙小磊也沒死乞白賴的批評人家吧？
況且人家劉城隍還是有情可原。
就這外部環境，有本事你燭龍來開展工作啊？
當然，趙小磊也護犢子，現在終究是和燭龍近一些。
……
於是趙小磊有點慍怒的對燭龍道：“小龍，你不要給劉城隍太大壓力，咱們現在是解決問題，救民於水火。”轉頭對劉明輝道：“內個，劉城隍……這件事對於你的現狀，可能是困難有點大，但是，我們要迎難而上，有困難咱們要解決，沒有困難，咱們創造困難也得上！”
燭龍：“……”
劉城隍：“創造困難也得上？”
趙小磊覺得自己說吐露嘴了，乾咳一聲正色道：“領會精神吧，那個小劉啊，你說說你的計劃？”
劉明輝心說，你還真叫我小劉？
後來想想，眼前這位真神，別說叫我小劉，就算叫我小小劉，自己的輩分都提升了無數好吧，以後在同級城隍面前，那也是有的嗑嘮的，想當年，那上神……
想到這，劉明輝那黑得壓根沒處說理的臉居然也白凈了許多，人逢喜事精神爽嘛，那小劉期期艾艾道：“小磊主任，今晚我召集一下弟兄們，呃……我想邀請上神和上仙一起坐坐，兩位可否有空？”劉明輝的心思很明白，讓自己的弟兄們認識幾個神仙，有好處。
但是趙小磊有點不高興啊……
他心說你剛聽我電話里約了一個大人物吃飯，你還敢撬場子？
不懂規矩。
難怪你在萬曆年間就是個縣令。
還死於非命。
趙小磊有點不悅的拿出一張自己的名片和那一份失蹤兒童的資料撇到他的面前道：“晚上我有安排，你們哥兒幾個晚上拿出章程，明早咱們聯繫，喏，這是我的電話，這個是失蹤兒童的資料，唉……你們啊……還能幹點啥，就連這個也得我操心！”
劉城隍和燭龍都趕緊低頭閉嘴。
這是上司發脾氣了啊？
誰那麼不開眼去觸這個霉頭？
以後工作中注意就是了。
……
趙小磊就這樣結束了和城隍的會晤，劉城隍自去安排他的“十來個個人來七八條槍”不提。
公司的事兒依然縈繞於心，趙小磊一天不解決資金問題，一天心裡就有個疙瘩。
趙小磊接了電話，明小雪打來的，說是廠家的大區經理和業代在辦公室等他，問他啥時候回來。
這事兒，他必須得回去，他知道，這又是一次艱難的談判。
之前他和業代提過幾次賬期的問題，業代都以廠家政策不寬鬆為由婉拒，這讓他的業務開展無以為繼，所以造成了依靠付息的網貸掙扎。
利息不是錢嗎？
他太艱苦了……
這讓他一個小商人痛心疾首。
這次他必須把這個事兒談攏，若是談不攏，他可能會考慮縮減費用，甚至關閉了這個燒錢的店面。
所以，趙小磊不顧范蠡的禁令，他顧不了，誰難受誰知道。
趙小磊和燭龍毅然決然的回了公司，雖然范蠡銷售有一套，但他趙小磊決不能把賭注押在范蠡的身上。
但是他還是多少注意了一些，和燭龍悄悄的上了樓去了他的辦公室——昨天下午，他就在辦公室睡了半天，似乎並沒有影響到公司的業務。
剛回到公司樓下店面，明小雪就跟他彙報：廠家業代和大區經理已經在樓上恭候多時，公司的業務正在接待……
趙小磊點點頭，他深吸一口氣。
他也知道，現在經濟大環境不好，廠家的資金狀況也不比誰好到哪兒去，所以廠家也要求代理商，若不是重要的訂單，常規業務現款現結。
他和廠家的鬥智斗勇的水平早就爐火純青——別跟我說用不着的，我現在就需要廠家的支持，拉我一把，給賬期和價格優勢，對抗網購。
可是這就讓趙小磊的公司雪上加霜。
趙小磊的要求就是——給我一次機會，我會給你一個驚喜。
廠家也不是軟柿子，他們依託產品的強勢，會給代理商很大的壓力，這本身就是博弈。
趙小磊嘆了口氣，帶着燭龍就上樓了——他怕一會兒范蠡回來，燭龍這個神仙給他耽誤生意。
到了樓上，果然大區經理和城市業代兩個人正在和自己公司的業務在言談甚歡。
見到趙小磊到來更是喜出望外：“哎呀，趙總可算是回來了。”
趙小磊滿臉堆笑道：“你看看，你們來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真是的……”
生意經永遠是聊不完的，廠家這次居然來了一個大區經理，面對頂頭上司，城市業代也是小心翼翼的相陪。
寒暄之後，趙小磊照例倒了一番苦水，痛斥網購之衝擊，實體店之雞肋，大客戶之結賬難，小單子競爭之慘烈……
老生常談，趙小磊都覺得這番話不如用個復讀機給他們念一遍。
大區經理笑容滿面，附和着說哎呀這是全國大趨勢，但是！我就強調這個但是……我們實體店，還是有前景的，你沒看，那麼多的巴拉巴拉……都開始重視實體店的建設了？
趙小磊心說，你沒見那麼多的大品牌都把實體店撤了嗎？
別給我聊雞湯好不好？
我趙小磊眼瞎還是你廠家瞪着眼睛說瞎話？
誰還沒做過買賣咋的？
道不同不相為謀。
但是趙小磊依然很重視這次談判，不能不重視，他想要廠家的資源。
他甚至有點不耐煩，能不能說正事兒了？有沒有支持給個痛快話，沒有的話，你們趕緊進行下一家代理商，別跟我這耽誤時間了好不好？
沒有支持，你們前腳走，後腳我就特么的撤了這個燒錢的店！
趙小磊都該氣急敗壞了。
談判陷入了很不愉快的局面，趙小磊強調廠家的資源，廠家強調趙小磊的店面建設不夠給力。
趙小磊很想終止談判，但是面子上還過不去。
……
他在想，晚上約了市長，要誰去陪這幫廠家的大爺喝酒娛樂？
反正他沒興趣。除非廠家給了他想得到的支持。
談判現場很尷尬，燭龍更尷尬，他啥都不懂，在玩手機。
不過燭龍很是時候的告訴趙小磊——范蠡回來了，群里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