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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

靜悄悄地房間里突然響起咯咯笑聲,小男孩心裡發毛,拿出瑞士小軍刀擋在胸前顫巍巍道:“誰……誰裡面,快出來!”

小男孩背靠着桌角,尋找笑聲來源,風平之下必起雲涌,想想也是,能讓那位怪蜀黍肯花二百塊大洋僱傭他出馬的寶物,豈能一點危險都沒有。

他這麼一想,反倒不是那麼害怕了,而且真要有邪惡的東西,沒有什麼是一泡是童子尿解決不了的!

大家不都說,童子尿辟邪還能延年益壽嗎,要是被小爺遇到了,非得讓它嘗嘗鹹淡才行。

“咯咯咯!咯咯咯!”

屋裡笑聲越來越響,小男孩連忙躲在桌子底下,手中小軍刀護在身前,身子向後退去,以免被陰邪之物發現,正好桌子底下的視角是最好的,可以有效的觀察。

當他躲進桌底下時,詭異的笑聲忽然消失了,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似的,小男孩以防有詐仔細聆聽了下,笑聲確實消失不見,難道是害怕小爺的童子尿嗎?

小男孩很嘚瑟,當然他不會認為現在就安全了,這樣的謹慎主要是跟爺爺玩遊戲時培養成的,他和爺爺常常扮演警和匪,而他喜歡匪,認為男子漢大丈夫逍遙天地間,那種感覺很暢快很舒服。

所以每當爺爺讓他選擇角色的時候,他都是毫不猶豫地選擇匪徒,而爺爺自然而然的扮演者警官的角色。有人說警和匪是一對生死冤家,離了誰都無法存活,也有人說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這些他都不懂,但他知道無論扮演什麼角色,都無法從爺爺手裡佔到一絲一毫的便宜,輸掉遊戲的他想要毀棋重來,爺爺告訴他,遊戲便是生死決鬥。

當決定好遊戲規則,然後喊開始以後,決鬥便沒有重頭再來的機會,贏就是贏,輸就是輸,上了戰場敵人不會給你重頭再來的機會,想要不輸掉比賽,不被淘汰掉,唯有謹慎,謹慎再謹慎。

小心無大錯,儘管每次爺爺嘮叨人生道理時,他都表現的很不耐煩,覺得他囉嗦,比唐僧還煩人,說的話從來都是左耳進右耳出,為此爺爺對他很無奈。

但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句話,他卻牢牢記在心裡,在無數次的遊戲中與爺爺對戰,他都是輸家,想不記得都難,也正是因為記住了這句話,所以在有一次遊戲中,他這個匪,戰勝了爺爺的警,歷史性的突破,那天晚上高興地他一夜沒睡。

自此以後,他便學會了四個字,細心觀察,小男孩躲在桌子底下觀察着四周環境,這裡是低處,能看到平常看不見的東西。屋裡其實漆黑一片,全靠窗外的月光來照亮,屋裡沒燈嗎?

顯然不是,他不敢開燈,怕驚動了城堡里里外外的人們,他還在想黑影是不是從斷裂的繩索上發現了什麼線索,正在追捕逃跑的他。

砰!

小男孩強忍住內心裡的胡思亂想,拍拍額頭想使自己冷靜下來集中精神,他卻忘記了現在的他正在桌子底下藏着,這一拍不小心碰到了桌子,在這寂靜地連根針都能聽地一清二楚的房間里,格外地刺耳。

房間里有迴音,雖然只敲了一下,但卻彷彿他一直在敲打桌面似的,小男孩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捂着嘴不敢出聲,小刀緊握着擋在胸前,手心直冒冷汗。

偌大的城堡里必定有守衛巡邏,果然不出小男孩所料,一名身穿鎧甲,背着一柄巨劍,矇著臉頰的戰士推開門,走進來把燈打開,小男孩躡手躡腳的把身子往後挪了挪,以恐被發現再落入黑影魔掌之中。

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戰士四處查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之處,想必是耗子之類的動物造成的聲響,戰士關閉燈光,重新關上門繼續向前巡邏。

小男孩捂住嘴巴不敢發出絲毫聲音,連呼吸都不敢了,小臉憋的通紅,直到看到巡邏戰士退出房間,才大口大口的喘氣,只是依舊躲在桌子底下不出來。

巡邏之人大多都是謹慎之輩,有個整天跟他啥都講啥都教的爺爺,狡兔三窟的道理他還是懂得的,小男孩靜靜地躲在桌子底下觀望。

果然如小男孩所料,剛才巡邏的戰士推門而入,拿着手電照亮房間一些他認為可疑的角角落落,就連長桌子都沒被他放過,當手電光照亮桌子的時候,小男孩心跳以二百二的速度跳着,雙手都在抖動,下面某個水龍頭開關有鬆開的跡象。

鎧甲戰士將整個房間里的角角落落圈都照射一遍,直到他確認無誤,這才小聲嘀咕了幾句,後面同伴正在呼喚他去前方巡邏,鎧甲戰士連忙關上房門緊緊跟上。

當鎧甲戰士走了之後,小男孩整個人猶如虛脫般背靠着椅子,後背早已被汗水浸透,而隨着他的放鬆,水龍頭開關刷的一下開啟,流出褐黃色液體,一股刺鼻的味道充滿整個房間里。

擁有一雙紅色眼睛,吐着猩紅芯子的主人,纏繞着椅柱子一步步靠近小男孩,卻被這股味道熏的翻着白眼仰了過去,它實在受不了這股味道,離小男孩遠遠的,再也不敢靠近。

小男孩不會想到,因為水龍頭沒關緊無意識之舉,而救了他一命,他只覺得身為大老爺們,尿褲子是一件極其丟人的事,出了這個門,他不會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這是男人的尊嚴。

現在沒了巡邏士兵,他也逃出來好久,當務之急便是拿上黑匣子逃命,能跑多遠就跑多遠。他從桌子底下出來,四處望了望,迅速拿起桌上黑匣子,抱在懷裡藏好,正欲溜之大吉,房間左側毫無徵兆的亮起一道燭光。

一道,兩道,三道……

整個房間都亮起了燭光,小男孩目瞪口呆的望着房間里從未發現的景象臉色發白,房間的左右兩側是一尊尊栩栩如生的蠟像,每一尊蠟像都穿着官服,這些蠟像,有跪着的,有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有身穿黃馬褂的帶刀侍衛押着帶着鎖鏈穿着囚服的犯人,放眼望去屋子裡全是蠟像。

奇怪,他來的時候怎麼沒有發現這些呢,小男孩眸中滿是吃驚與興奮,像似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小跑着向前,朝着離自己最近的一尊蠟像探出好奇之爪摸了摸,乖乖,還有皮膚彈性,自我感覺這比兵馬俑還要兵馬俑,要不是手上沾染一絲蠟油,他都懷疑這是真的了。

小男孩學着爺爺托腮幫子的動作,嘖嘖嘖道:“也不知道,這些工藝品出自誰之手,要是被爺爺知道了,豈不是要為其痴迷其中研究出個青春歲月。

“親愛的,喜歡這裡的作品嗎?它們可都是出自奴家之手哦~”

小男孩正感嘆着,這些蠟像模型隨便搬出去一個,他那痴迷考古的父親以及喜歡古董玩意的爺爺,定會特別喜歡這裡,背後突然響起一道略帶有一絲媚意的女聲。

聲音離他很近很近,用近在咫尺來形容都不為過,小男孩扭頭,第一次覺得脖子特別僵硬,全身毛孔張開,心跳加速到都快流鼻血的程度,小男孩緊緊抱着黑匣子一語不發。

“別緊張親愛的,奴家不會要你交還手中寶物,憑本事拿到手那是你應得的。”

女子緊了緊身上的紫色睡袍,臉色流露出慵懶之色,她的手裡還端着酒杯,性感的睡袍袖子里一雙紅色眼睛盯着小男孩微微張開嘴露出鋒利的獠牙,然而只是打個哈切,沒有女子的吩咐它不會去主動攻擊被嚇得尿褲襠的小屁孩的。

“啊,你要送我嗎?”

小男孩再膽大心細,也畢竟是個孩子,對他來說,通過觀察女子面相覺得不會是個壞人,而且他喜歡聽到‘本事’這兩個字,他覺得這是讚美,咱也能幹大事!

當他把黑匣子帶回去給那位怪蜀黍時,一定會看到他驚呆的表情,想到這些美好的畫面,他就情不自禁的露出微笑。

“當然,為什麼不呢?”

女子抿了口杯中酒,走到一尊蠟像跟前,撫摸着蠟像臉頰露出痴迷地神色,喃喃道:“多麼美的雕像啊!”

“姐姐,這些雕像都是出自你的手嗎?”小男孩好奇道。

“沒錯,喜歡嗎?”

女子回過神來,再次抿了口酒,臉色越發紅潤,再加上一身吹彈可破的白嫩皮膚,還不太懂得什麼是愛的小男孩不由看呆了,心裡頭有個強烈的聲音告訴他,一定要取她為妻!

“喜歡!”

小男孩雙眼痴迷,只覺得女子的美只應天上有,就像仙女下凡一般,為整個房間裝飾了最美的圖畫,不知不覺中都忘記了他是來着偷東西的。

“那姐姐送你一個好了,喜歡哪個?”女子笑眯眯地看着小男孩,穿着睡袍的她隨着走動,身上的睡袍一抖一抖的露出白嫩的香肩,兩顆紫葡萄若隱若現,小男孩咕嚕一聲,他把女子當成了小雪。

女子身影與心目中女神小雪的身影合二為一,這就造就了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神,他不由得脫出口道:“小雪,我喜歡你!”

女子一愣,這小傢伙都有暗戀對象了嗎?而且是把她當作暗戀對象,她沒有惱怒,只覺得挺有趣的,小時候就這麼就趣,長大後的他應該會更好玩吧,那就不枉費她費了布局那麼久了。

女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蹲下身子,毫不在意走光的身體,微笑着道:“小傢伙,和姐姐說說你的女朋友吧!”

聽到女子提到女朋友這三個字,本能的就想到他的小雪,小男孩從痴迷的狀態中回過神來,臉紅的他左腳學着楊坤踩煙頭的動作,害羞地低着頭道;“她是俺班班花,學習好,長得漂亮,人還溫柔,等將來長大了,我一定要娶她為妻!”

女子柳眉動了動,瞳孔中閃過一道莫名神色,臉上掛着淡淡地笑容,靜靜地聆聽小男孩的暗戀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