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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很成功。

這種手術於沈珞言來說,其實只是小手術。

不過這裡環境不允許,設備器械都不完全,所以難度加大了。北辰雲熙也等了一夜,見她終於走出門,他先是打量她一眼,見到她眼中的疲憊,心疼地道“一夜沒睡,辛苦了。去好好睡一覺,把精力補回來。”

沈珞言笑道“我還有事!”

北辰雲熙道“是去西江月嗎?我替你去!”

沈珞言搖頭笑道“我可沒這麼嬌弱!還是我自己去一趟,你也一夜沒睡,自己找地方歇歇吧!”不過一夜沒睡而已,她撐得住。

北辰雲熙道“那我陪你去!”

沈珞言道“不用!我會快去快回的。”

她這樣堅持,北辰雲熙也很無奈,只得答應。不過想來端木景澄現在形跡敗露,是不會也不敢再有別的動作了。

沈珞言換去手術服,便叫人備車出城。

府里人事簡單,而且都是信得過的,今天趕車的是元志。

沈雲霆知道沈珞言一大早就要出門,也很無奈,他的言兒太有主見,而且有自己的事在做,他身為老爹,好像什麼忙也幫不上。

嗯,對了,沈伯奎那邊的賬,該算一算了。這件事上次他就準備做了,言兒叫他延後,他已經延了這許久,出了族,與沈伯奎再沒有關係。現在有些布置,可以開始發揮作用了。

自昨夜下了決定之後便派人盯住武定侯府的北辰軒接到消息,有些意外“她一大早就出城了?”

下人道“是,武定侯府的馬車出了門,就往西城門去了。”

北辰軒沉吟,是武定侯府的馬車,看來並不是出遠門,那麼今天必定回來?

很好,沈珞言,可別怪本王毒辣,若你不是選錯了人,你本可以比你的堂姐更加風光,本王會給你更多的看重與憐愛。既然你棄本王於敝屣,就別怪本王送你進地獄!

襄命之人,他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

沈珞言到西江月時,鍾拓正在門外等待。

馬車停下,沈珞言下車時,鍾拓看着她的眼神,陰冷又忌憚。

倒不是他知道沈珞言是用毒才使得端木景澄乖乖地放了她,端木景澄好面子,知道毒發時自己忍痛的樣子很狼狽,當然是把所有人都趕走了的。

鍾拓只是想着自家主子明明對這個女子勢在必得,然而天珩京城裡折了古康一眾,在這裡,明明已經把人擄來,最後主子不但放了人,還要費儘力心籌銀子。

也不知道這女子使了什麼妖法。

身為一個忠心的下屬,他覺得這個女子很危險,甚至會影響主子的一些決定。主子身邊出現一個不可控的人,這風險很大,他很想一劍殺了。

可是沒有主子的命令,他又不敢輕舉妄動。這使得他看着沈珞言的眼神,就像一條準備伺機而動的毒蛇。

沈珞言當然感覺到這份殺機和敵意,只是殺機雖有,卻不濃厚,說明還沒膽子動手,沈珞言當然不會放在心上。

她道“端木景澄呢?”

鍾拓冷聲道“我家殿下的名諱,豈容你隨便稱呼?”

沈珞言輕嗤“名字取來不就是讓人叫的嗎?他是你家殿下,又不是我家殿下。再說了,我於他還有救命之恩,你們蒼陽的人,都這樣忘恩負義對吧?以後我會注意的,蒼陽人與狗一定不治!”

鍾拓大怒,刷地拔劍,指向她的面門,怒喝道“你敢再說一句?”

沈珞言輕輕伸手,按在劍身上,把那劍推開,眼也沒掃一眼鍾拓,淡淡地道“我說你們蒼陽的人忘恩負義,以後蒼陽人與狗我不治!”

她的眼神疏淡清冷,卻有一股威儀,明明是淺淡的聲音,卻好像每個字都有重量。

鍾拓跟着端木景澄,手底下也是有人命的,那種殺氣,比一般人要強,可是好像對面前的少女沒有用,相反,他反倒懾於她的氣勢之中,雖是氣得七竅生煙,可是手中的劍卻沒有刺出去,反倒晃了晃。

沈珞言忽地笑了一笑,嫣然道“如果你再拿劍對着我,我會考慮向你主子收點驚嚇費,精神損失費!你猜,他會不會給?”

鍾拓臉色微變,他覺得面前的少女雖然含笑,卻有如羅剎的笑臉,美則美矣,卻要人命。

這女子怎麼這麼可惡?

精神損失費又是什麼鬼?

他相信這個女子真的做得出來,如果因為自己的原因,讓主子又要多惹麻煩,這絕不是一個忠心的侍衛該做的事,哪怕當面被罵,這口氣,他也只能忍了。

鍾拓悻悻地收了劍。

沈珞言輕笑一聲,道“這才對嘛!其實你也不敢殺我,何必把劍拔出來。這樣無功而返,除了丟你家主子的人,一點用處也沒有!”

鍾拓“……”

這是他見過的最可惡的人,沒有之一。一個女子,說話怎麼這麼可惡?

他一口牙都要咬碎了,卻只能忍着,忍得額頭青筋直冒,恨恨地道“主子在等你,跟我來!”

沈珞言搖頭,端木景澄這樣妖孽,他的屬下可比他正派多了。

再次見到了端木景澄,今天的端木景澄看起來很是不同,沈珞言看了好幾眼,才反應過來,這貨臉上的傷也好得太快了。

昨天看到他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模樣,現在就青紫全去,還拿着把摺扇輕搖,這故作瀟洒的樣子,還是有幾分翩翩濁世佳公子的模樣的。

見沈珞言果然來了,端木景澄很高興,習慣性地張口要說話,只是喉結滾動,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沈珞言看他眼圈發黑,心裡暗笑,看來昨夜,他是沒有睡好了!

她自己配的葯,發作時候有多疼雖然她沒有體驗過,但卻能想像。

用這葯招待端木景澄,看來很合適!

看着笑吟吟的沈珞言,端木景澄真是又氣惱又悻悻然。

他打量着沈珞言,想着今天一早才收到的飛鴿傳書,眼裡突然閃過一抹笑意,瀟洒地坐下,十分愜意地拿眼望沈珞言。

沈珞言瞥他一眼,道“又想使什麼壞呢?銀票準備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