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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珏甚至一口茶都沒有來得及喝,轉身又離開了這個地方。

他臨走的時候倒是也沒有再一次囑咐秦九說,讓她去辦成什麼事。

屋子裡面空空蕩蕩的,只有秦九一個人。

她呆愣了半晌,到最後屋子裡面燃着的那一支燭火突然拔高,火苗突然大亮起來,同時還發出了一聲噼啪的輕響,秦九此時才回過神來。

她好像是受了驚嚇了一般,極快的扭頭,目光落在燭火身上,見沒什麼動靜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想起了方才秦珏所說的那些話,她心裏面就好像是被一方大石給堵住了。

幾乎讓她不能夠喘過氣來。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喘了幾口氣之後,這才平復下心情。

秦九覺得有些難受,可是卻還是理不出一個頭緒,因為她實在想不明白,在此種情況下到底還能怎麼辦?

她現在是秦家的女兒,能夠為這個家族帶來任何的利益,但是至少也不能夠拖後腿。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聖上要秦珏去做這樣的事情,可是這一趟差事若是辦不成的話,多少是要落下一些責罰的。

不管於情於理,也不管秦珏要去做任何的事情,即使是他奸臣的名聲在外,秦九也應該不加理會,更不必說會出手阻撓了。

可是沒人能知道她還有另一重身份。

她卻想着要好好的盡孝,但是現在她卻什麼都還來不及做,秦珏就已經擺明了要算計外祖父,這又叫她怎麼能夠坐視不理。

難怪前幾次她每一次去探望外祖父的時候,他總是會問起秦珏來不來。

也許在那時候外祖父就知道秦珏的用心了。

秦九揚手,把桌上的一杯還沒有喝的茶水摔在了地上。

那些水直接就潑了出去,茶盞摔在地上,發出了一陣悅耳的叮噹聲,很快就化為碎片。

秦九傻站了一會兒,一直盯着那碎片,最後才回床上躺着休息去了。

自從那一天晚上秦珏來找過她之後,他們兄妹兩個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見過面。

有時候會在秦夫人的屋子裡面碰個面,可是彼此都不敢看向對方的眼睛,每一次目光偶有交錯的時候,都是很有默契的別開目光。

更不要說主動的跟對方說一句話了,有時候,秦夫人和稀泥,他們勉強才會跟着對方打聲招呼,但是也僅此而已。

他們這副情況請夫人瞧見了,自然是看在心裡的。

“我說你們兄妹兩個就好端端的又是鬧了什麼矛盾?我說你們,就不能安安心心的,過自己的日子?非得讓我天天這麼操心,你們才滿意,是吧?”

秦夫人的臉色難看之極。

有哀傷有憤怒。

秦珏一張嘴巴剛想着,要找個借口解釋,秦夫人便帶着哭腔說道:“好不容易見你們兄妹兩個之間和和睦睦的,我這一顆心也總算是放下來了,可是也不看看你們,這才和好多少天呢?又開始故態復萌,你們非得要讓我整天都提心弔膽,就算是要我死也不能安心,你們這才會滿意,是吧?”

秦夫人一哭,秦九就沒轍了。她最怕的就是秦夫人的眼淚,而且秦夫人說哭就哭,想哭就哭,那眼淚就像是下雨一般,你要是不能夠把她給勸住的話,是怎麼都不會聽的。

秦九開始大急起來,她扶住秦夫人的肩膀,“母親就不要胡思亂想了,我跟哥哥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們這幾天也不過是拿了一點小矛盾,但是我們的關係還是很好的,是吧哥哥?”

秦九看着秦珏,對着他使了個眼色。

可是秦珏卻是不為所動,依舊是端坐着,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秦九有些着急的對他擠眉弄眼,整張臉看上去都有些滑稽起來。

本以為關於秦夫人的事情,秦珏總會配合她的,卻不想這一次他居然生了這麼大的氣,就算是秦夫人也沒有辦法讓他主動開口。

這時候秦夫人又開始哭喊着說:“我就知道你們兩個人,一直在合夥欺騙我。在我面前裝出一副看清身後的樣子,實則不然。你們只是為了要讓我寒心,可實際上還是不太近對方,你們說是不是要我死了,你們才滿意?”

眼看着秦夫人越說越嚴重,秦珏這才開口:“沒事的母親,就是妹妹她……不聽我的話,弄壞了我的東西,我為了讓她長點教訓,這才不和她說話的。”

兩個人一起好不容易才把秦夫人給哄好,等走出來的時候,便又恢復了冷戰。都不跟對方說一句話的。

秦九心中明白,這件事情在秦珏來看,的確是沒有辦法理解自己,畢竟胳膊肘子往外拐,說的可不就是她這樣嗎?

可是秦珏卻不會理解她的堅持。

等秦九回到自己的院中,待了許久,還是百無聊賴。

她可從來都不是一副可以靜下來的性子。再加上這幾天來都是在和秦珏冷戰,所以她待得很是壓抑。

她找到張巍,剛跟他說要出去的時候,張巍去板著臉告訴她,說秦珏已經不許她出去了。

秦九一聽,頓時就漲紅了臉色。

“他這麼有本事,就知道會把我給關起來。如果他真的那麼有能耐,那些齷齪要算計別人的事情,他為什麼不自己動手?非得要我去動手?”

她之前就很害怕,因為這件事情得罪了秦珏之後,她以後在秦府的日子就越發難過起來。

卻不想她現在什麼都還來不及做,秦珏又再一次的把她給關起來。

這個人真是夠討厭的。除了把她關起來還要打斷她的腿,就沒有什麼別的招數了嗎?

張巍一本正經說道:“這一些話,小姐還是留着去跟大公子說吧,我只是個跑腿傳話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秦九恨死了,他這一副什麼事情都高高掛起的模樣。他哪裡是什麼都不知道,他是什麼都不肯說。

“去你娘的——”

只是秦九聲音一頓,剩下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打了個寒噤,嘴巴緊緊閉着,渾身都僵住。

只聽身後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你剛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