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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問題,在以前的時候,秦九也曾經想要跟外祖父問起,可是當時陰差陽錯,沒有把這句話問出口,隨後兩個人也就就此錯開。

現在秦九顛沛流離,為了不拖累他,就更加不能與他相認。

但是卻萬萬沒有想到,這句話居然會向晁然問起。

秦九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因為她並不能夠確定對方會不會接受這樣子匪夷所思的事情。

如果有人跟她這麼說的話,她估計是會把對方當成一個神志不清,妖言惑眾的人。

畢竟鬼神之說虛無縹緲,平時保存着一顆敬畏之心就夠了,倘若真的是要信了這東西,那麼日子也不需要過了,需要求神拜佛便可。

秦九根本不敢看向他的眼睛,她一直低垂着眼眸看着地板發獃,藉此轉移她的注意力,不至於讓自己變得很緊張。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好像只是一個眨眼又好像是過了一個晝夜,秦九有些憋不住,她抬首望去,一眼就望進晁然那雙含笑的眼眸里。

她發現晁然很愛笑。

以前兩人針鋒相對的時候,她覺得,這笑容是一種諷刺的笑,得意的笑,可是現在她覺得,順眼。

就是順眼,那眉眼彎彎的模樣,讓人看了有些……臉紅心跳。

“我信。”

就是這麼平平常常的一句,卻讓秦九如獲大赦一般。

她咧着嘴巴傻笑,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我信。

有這句話便已經足夠。不需要千言萬語。

有些事情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足以體會。

晁然說了他相信,那麼這件事情,不管她怎麼說,都不會太過匪夷所思。

“你信了就好,那你知道我是誰嗎?”秦九輕聲的問他。

“我知道。”晁然同樣也輕聲的回答她。

本是一件生死存亡的大事,可是沒想到說出口的時候,居然這麼輕易。

這是秦九本以為,這是她至死都不能說出的秘密。

她真沒想到有一天,居然會把這秘密宣之於口。

秦九笑了一會兒,隨後又小聲的說:“謝謝你。”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晁然在前前後後都為她做了不少的事情。

晁然微微搖頭,就說了一句話:“你在這裡獃著,不會有人來打擾你的。”

秦九信了他這一句話。

晁然同樣也是做到了。

在秦九待在這裡的時間之內,沒有人來打擾她。

不過外面的人再怎麼忙碌,總是打擾不到這個地方來的,就好像是一個遺世獨立的地方,就在那些僕人的眼前,可是沒有人會進來。

也許是安逸的日子過得久了,就開始閑得有些發慌。

秦九心裏面空落落的,總覺得,她再繼續這麼呆下去,真得悶出病來。況且她也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就算她可以在這個院子裡面,安然的度過餘生,這也不是她要的生活。

大仇未報,現在也已經知道了仇人是誰,秦九要是再不採取一點行動,可真是太沒出息了!

“我要報仇。”

這些天來,晁然聽見這句話已經不下十次。

他嘆了一口氣,低聲的撫慰她,“別急。你現在急也沒用。喬遠志扶搖直上,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你出去了也什麼活都幹不了,不過是自投羅網罷了。”

秦九扁了扁嘴巴,有些難受的雙手托着下巴一直望着前面發獃。

“那你倒是告訴我,接下去的時間該怎麼做?”

秦九低聲的控訴,“三年前,他推我到河裡去。”

晁然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似乎早就已經預料到了。

他跟着坐在秦九的身邊沉默了一會兒,“你知道喬遠志所求的是什麼東西?”

喬遠志所求的……

秦九皺眉回想,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是因為不知道喬遠志的目的,所以秦九一直以來都覺得很奇怪,她弄不清楚喬遠志的動機。

在她的記憶當中,喬遠志一向都是無憂無慮的,雖然身子弱了一點,脾氣也嬌氣了一點,但是至少衣食無憂。

如果說他最大的煩惱,那大概就是被他大哥給訓斥了一頓,又罰他跪祠堂去了。不得不說,喬遠志這煩惱和秦九的煩惱,有着異曲同工之妙。這也說明了以前兩人,是有多麼的不學無術。

秦九想了之後老老實實搖頭。

“沒什麼可求的。他的身子一直不好,曾經跟我說過,健康的安度晚年就可以。”

晁然聽了,忍不住皺起眉頭。

因為在他的印象當中,對於喬遠志的印象跟秦九所描述的東西並沒有多少出入。

為什麼一個性子溫良無害的人,突然之間就有了這麼深的城府了?

片刻之後,晁然眼前一亮,說道:“我想有一個人也許知道的東西,比我們所掌握的資料多多了。”

秦九還以為晁然所說的人是喬閔志。

畢竟喬閔志是喬遠志的大哥,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喬遠志他們發生了什麼變化,喬閔志也總該會知道的,可晁然說出來的人卻是燕清舞。

秦九一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幾乎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燕清舞?她難道還尚在人世?

可是就連秦九都難逃一死,燕清舞怎麼就幸免於難了?

秦九眨了眨眼睛,用目光無聲的詢問着他。

“你別這麼看我。”晁然說:“其實燕清舞此次,也是大難不死。本來我們都以為他活不下去了,可是誰能夠想到她陰差陽錯的,並沒有被斬首,因為她所狀告的人並沒有錯,林書的確是shārén兇手。”

雖然在日後,林家的人瘋狂的報復秦九,幾乎可以說是不擇手段,可是林書死了之後死無對證,林家也沒有辦法為他翻案,所以這個案子也就這麼定下來了。

秦九的案子和燕清舞的案子,本來就是兩件事情。

因為燕清舞已經狀告了聖上,加上她本身無罪,除了受到皮肉之苦,倒是安然無恙。

可秦九就慘了。

晁然說:“這次唯一一個可以得償所願的人,應該就是只有她一個人。”

畢竟她mèimèi終於是沉冤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