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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街的燈光猶如閃耀的星子般,此刻的塞淵便是最美的一片星空。

許願燈一個接一個往上飛,帶着一個又一個的願望,漸漸的,他們越來越遠,化成星點消失。

“原來你在這呀?”溫柔的聲音從滿衣背後傳來,這個聲音滿衣一直心心念念,在熟悉不過了。

溫和的氣息漸漸靠近,似乎就要撞進滿衣的心裡。內心所有的煩惱全都煙消雲散,滿衣轉身與他四目相對,一切都剛剛好。

吷楓一身白衣,正好與滿衣相呼應。

他的眼裡滿是柔情,滿衣不自覺的揚起嘴角,原來很多東西是不需要去煩惱的,若是這一刻是開心的,又何懼以後的困難。

“我以為你會很忙。”滿衣隨意的開口道,原來在某段時刻開始,他們已經相處的沒有任何顧忌了。

吷楓從袖子里取出一樣東西,輕輕的向滿衣走進一步,吷楓抬起手,拂過滿衣的髮絲,兩人的氣息融在一起,滿衣又是緊張又是期待,最終滿衣只感覺頭上多了一個東西,滿衣抬起頭去撫摸它,正好與吷楓相觸,吷楓順勢牽住她的手,吷楓的手恨暖。

滿衣仰頭,與這個要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男子對視,驀然,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停止了般,滿衣只聽見吷楓的呼吸聲,就好像他也是一樣,滿衣望着他墨黑的眼眸看到的只有自己,好想這一刻就這樣靜止。

夜空忽閃忽閃的燈光落在他們身上,吷楓慢慢的低下頭,滿衣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一張臉,不自覺的閉上了眼,就好像自我催眠一樣,她就這般期待着。

一吻落在滿衣的額頭,暖暖的。

隨後滿衣被摟進溫暖的懷裡,滿衣睜開眼注視他,臉上洋溢的都是久違的笑容與真誠。

“我不想和你分開。”滿衣看着她認真的一字一頓說清楚。

此刻,她認為自己是清醒的,吷楓也是清醒的,他們沒有瘋。

“我也是。”吷楓緊緊的抱住她,如此深情與溫柔的面孔都說明了一切。

“你的手這麼冷呢?”吷楓說完更緊的握住滿衣的手。

“有你就好啦。”滿衣滿足的靠在他的懷裡,留戀了一下,才不舍般放開。

“我們也去放許願燈。”滿衣眼眸一閃一閃的望着他,小哥孩子般求着要糖果。

吷楓揉揉她的小腦袋,再次握緊她的手,帶着她去往神廟。滿衣跟隨着她的腳步,痴痴的望着他的側臉,她發現只要和這個人在一起,她就能卸下自身的防護盾,什麼都不用想。

吷楓還是那個溫文儒雅的少主,他還是與世無爭,所以她也應該如此。

滿衣把許願條牢牢的塞進許願燈里,深怕它會掉下來。

吷楓替她點燃蠟燭,輕輕問她,“滿丫頭,許了什麼願望?”

滿衣想了想,“說了可就白許了。”

滿衣天真模樣的看着他,那平靜如水的眼裡有着少許的波瀾。

許願燈隨着大眾飛向遠方,滿衣認真的再次雙手合十祈禱。

“你不許願嗎?”滿衣轉頭看他,有些疑惑。“你們洛薩德人不是最信奉這些的嗎?”

路邊的一個小販在賣着各種顏色的許願燈,滿衣拉着他過去,挑了個她最喜歡的顏色,從小販那裡取過紅紙條與筆遞到吷楓的手裡。

“快寫快寫。”滿衣催促道,說完又轉過身,“我不看你的。”

吷楓輕笑,落筆,“願滿丫頭能實現她的願望!”

吷楓寫完放入許願燈,說不看就不看的滿衣還是有些好奇的盯着那小紙條。

“我們這樣好不好,若是哪天實現了,你就告訴我你許了什麼,我也告訴你。”滿衣望着即將遠去的願望,輕輕的說著。

吷楓嗯了一句,便也望着遠方的星星點點,他已經找不到那個是他許的願望,可是他知道那個願望一直在自己的身旁。

“夜寒,我們回去吧。”吷楓牽住她的手。

轟一聲,一響亮的炮聲響遍整個塞淵,這是花燈解最重要的一刻,神廟的空地里會一片空地,會有道士站在神廟的最頂樓,丟下糯米團,聽說只要擁有那顆與眾不同的糯米團,自己的下一年也將會美滿。

蜂擁而至的人們都朝那邊奔跑,密密麻麻的人不管不顧撞倒了小攤,壓壞了別人的許願燈。

滿衣迷茫的看着着一切,但她知道只要吷楓捂住她的手,她就不覺得慌亂。

越來越多的人湧現這邊,難免少不了碰撞,滿衣的肩膀時而磕碰到,時而腦袋亂蒙蒙,前面跑來一群小孩子,撞向他們這邊,沒有燈光什麼都看不到,滿衣的耳邊只剩下小孩子的嬉鬧聲。

擁堵的街道一下子混來一片,一個力道推了滿衣一把,滿衣向一旁踉蹌,吷楓來不及拉回她的手,最終在黑暗裡迷失。

滿衣回過神,一陣陣涼風襲擊着失去暖意的手掌,滿衣就那樣愣愣的站着,任憑着有人撞倒她。

而她的腦海里,忽閃着那些令她傷心的畫面,

姐姐會拉住你的手,絕不放開。

妹妹不要害怕,姐姐就在身邊

這些都是她的,刻最終全都化為泡影,那這次時不時也會這樣。

滿衣冷亂的看着這一切,明明是喜慶的場面,她的心卻冷了大半。

撲通,一個溫暖的人把她擁入懷裡,把她好好的保護,“我不會再放開你了。”

他在她的耳邊這樣說道,灰暗的眼眸猛地一閃,眼角的淚珠忍不住流下來,滿衣緊緊的抱住他,這一刻不離不棄。

世界終於安靜,混亂的人流終於恢復寧靜。

“我以為就要找不到你了。”滿衣哽咽着說。

“不管何時如果你迷路了,就站在原地等我,我一定會把你找到。”吷楓的這般話如發誓般,滿衣感受到他顫抖的身軀,原來他也害怕了。

“我答應你。”

原來夜景是這般美,滿衣覺得今晚的夜空是她見過最美的。

她依賴在他的懷裡,今晚他不是少主,她不是災星,他們是一對幸福的戀人。

滿衣沒有去問他如果為她放棄權利他是否願意?虞兮和她之間他會怎麼選擇?

因為她知道了答案,這個答案很簡單。

角落裡,站着兩個人,他們各懷心事。

女子悠悠開口,“看到了吧,你心愛的人正在別人的懷裡。”

那男子緊緊捏緊自己的手,咬着唇沒有回她的話,最後他壓着聲音問,“你要怎麼幫我?”

那女子冷笑,在黑暗中露出狡黠的目光,遞給他一瓶小東西“給你,好好利用它,剩下的交給我。”

男子驀然堅定把東西丟給她,眼神格外擔憂,“我不能傷害她。”

“傻子,這只是讓你更快的得到她,怎麼會是傷害?”那女子語氣帶着慫恿的意味。

男子沒有說話,女子看出他還是不相信,“事成之後,她就是你的人了,若是錯過這個時機,你心愛的女子可要更別人走了,到時你後悔都來不及。”

男子猶豫片刻,轉頭又去看他們,最終他取過女子遞過來的東西。

“到時候你只要裝醉酒,剩餘的那些人我自有辦法。”女子勝利在握的說道。

男子低頭看着那一小瓶東西,內心無比掙扎,而後他用力握緊那瓶子。

花燈節只有一天,來的突然去的突然,突然寧靜下來的塞淵,滿衣有些不習慣了。

或許她不習慣的不是這份寧靜,而是那個人。

滿衣收到一封請柬,備註是虞兮。

內容是虞兮的生辰,而滿衣注意到的是地點在吷楓的宮殿。

她會意,虞兮這段時間好像是與他住在一個小院。

“滿衣姑娘,我不認字,你幫我看看,咦?你也有一樣的呀?”阿夢眯着眼笑得很是開心,她總是笑容盈盈,誰看了都不覺得討厭。

滿衣解釋道,“是虞兮姑娘邀請你去參加她的生辰。”

“生辰?”阿夢歪着頭思考半天,“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生辰呢?”

這句話觸動滿衣心裡的最深處,對呀,她也不知道,她卻只是聽他們說她出生的時候是一個冬天。

“我還是不去了吧。”阿夢嘟着嘴說。

“請柬都送來了,等等要是人家不高興了你又該怎麼解釋呢?”滿衣把請柬拿給她,緩緩的說著。

阿夢很願意相信滿衣說的話,想都沒想就應了一聲,“也行。”

“你找我有事嗎?”滿衣恍然她來到這裡半天了。

“嗯”阿夢忸扭捏捏,似乎不太敢開口,又想開口,“我最近好無聊,你願意和我比試一場嗎?”

滿衣垂眼,晃了下眼珠,又與她笑笑,“行啊。”

滿衣本來想找兩把無刀刃的劍,結果阿夢指明說想看看夢殘劍的威力,滿衣想也沒想也就答應她的想法。

小院的後院算是比較寬敞,小小的比試一場還是可以的,侍女們聽說他們要比武,嚇得通通退了下去。

滿衣喚起夢殘,自從不需要戰鬥,夢殘已經被遺忘了好久,除了那一晚。

阿夢見到夢殘時驚訝里閃過一絲異樣。

兩人準備好戰鬥姿勢,滿衣只當只是一次玩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