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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簡里的的確確記錄的是煉丹術,寧采臣初時還興緻勃勃,看了一會兒,就再也高興不起來。

修仙界最難對付的是陣法師,最財大氣粗的是煉器師,最受歡迎的卻是煉丹師。

一個陣法師能對付多其幾倍的敵人,一個煉器師可以提升一個宗門的戰鬥力,但一個煉丹師,卻可以讓宗門保持戰鬥力。

無論是陣法師,煉器師,還是煉丹師,都是每個宗門爭相拉攏的對象,因此幾乎每個修仙的人都夢想成為以上三種的任一種,不過,這三種職業之所以那麼牛叉,其原因也在於三種職業都是最難的。

物以稀為貴,人也一樣。

陣法師不用說,需要精於計算的頭腦,這種能力是天生的,後天再怎麼努力都沒用。煉器師則是看煉製方面的天賦,還需要珍稀的材料才能煉製出強大的法寶,而煉丹師,同樣最關鍵的是煉藥天賦。

這三種職業,除了都要求天賦,細心,耐心之外,對材料的需求一樣很巨大,只有陣法師相對而言少一些,但煉器師和煉丹師,用句俗話來說,就是用錢砸出來的。

培養一個有天賦的煉器師和煉丹師,所需要的材料,也許只有幾個大宗門才擔負得起,一般的宗門若想培養一個,簡直要砸鍋賣鐵才可以。

這樣一來,修仙界幾個有名的煉器師和煉丹師都出自於大宗門,那些小的宗門和散修,極少有厲害的煉器師和煉丹師,有史以來,也就出過寥寥幾個而已,那已是遇到莫大的機緣。

這些是寧采臣以後進入修仙界才知道的,不過現在他已經開始鬱悶了。

玉簡里記錄了基礎的煉丹術知識,還有一些常用的丹方,應該算是比較低級的,比如回春丹,乃回復體力的丹藥,是最常用也是最普通的,回靈丹,能補充靈力,養氣丹,增進修為,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丹方,什麼金瘡葯,養顏丹,**,毒藥之類,有修仙者用的,也有凡人用的,寧采臣看到後來真是有些懷疑這賈供奉到底是修仙者還是江湖郎中了。

儘管如此,寧采臣還是覺得不枉此行,這些丹方稀奇古怪,其中也有一些用得上的,比如回春丹,回靈丹,養氣丹,應該是有用的。

他站起來又在屋子裡找了下,找到一個儲物袋,打開一看,裡面竟然全是藥材,這下終於明白賈供奉這麼多年的積累了,原來全在這裡了。至於靈石,世俗界本來就不多,只有區區十幾塊而已。

距離科舉還有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寧采臣決定明天去跟元少先生說一下,然後就專心煉化法寶和練習下煉丹術。

雖然煉丹術需要天賦和細心,不過這貨自認為天資還是不錯的,或許有煉丹的天賦也有可能,他可不想以後連養氣丹都要找人買,身上靈石加起來才十幾塊。

何況有現成的藥材和丹爐,若是不好好利用一下,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反正放着也是放着,正好可以練習煉丹術。

想到法寶,他拿出張杞園所謂的“照妖鏡”來。

圓圓的一面鏡子,光滑無比,看起來不像是銅鏡,周圍包着一層黑邊,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花紋,看不出是什麼花紋。

鏡子的背面卻刻着一隻青色鳳凰,活靈活現,展翅欲飛。

“手藝精美,做工不錯啊。”寧采臣翻來覆去把玩了一下,看不出什麼名堂來,他試着放出神識探了下,卻像碰上一面牆一樣,被擋了回來了。

“有點意思。”寧采臣笑了一下,加大神識探索力度,又試了幾次,無一例外還是被反彈回來。

或許是需要煉化的緣故,不過張杞園那小子沒有煉化,都能看破幻術,若是煉化了,應該還有妙用。

他興趣被鏡子勾起來,便想問問張杞園他祖上有沒有傳下什麼口訣之類,但起身看了看,已是半夜,只好作罷,開始坐下來修鍊如山功。

磐石訣雖然攻擊不如金和火屬性功法,但防禦不錯。今日若不是如山功,寧采臣十有八九現在已經是賈供奉的傀儡了。

但紫府里的金色沙子是什麼東西呢?怎麼在自己紫府里?難道也是因為修鍊磐石訣才產生的?寧采臣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見識了如山功的威力,寧采臣倒加倍努力修鍊起來。他先是吐納了一下,才默運如山功,在他體內,褐色的靈力緩緩流動,每流動一周,在寧采臣看不見的紫府里,金色沙子便多出一些。

一夜無話,寧采臣一大早就跑去萬松書院上課。

他現在是青蓮學士,剛進書院就不斷有人跟他打招呼,恭維的話不要錢似的大堆大堆送上來,他苦笑一聲,若是有易容術就好了,能變成另外一個人。

想法一閃而過,他想起好像賈供奉的玉簡里似乎真的有一種丹藥,名為易容丹的,服用之後,能在一個時辰內變成另外一個人,無論是聲音,體形還是樣貌,都會變得截然不同,就算用天眼術都看不出來,但一個時辰後藥力就會消失,變回原樣。

他好不容易才擺脫那些人,趕到上課的地方,竟然沒有看到顏子玉,往常他都是第一個到的,從沒有逃過課。這小子莫非有什麼事?看他樣子也不像會逃課的人,本公子這樣的才像。

下課後,元少先生叫住寧采臣,道:“寧采臣,你昨日怎麼突然就走開了?太失禮了,連何大人都說了你幾句。”

“老師,實在對不住,那時候學生真的有急事。”寧采臣解釋道,那時候他小命都快沒了,哪裡還顧得上失禮不失禮的。

“不過還好你在青蓮詩會上表現甚佳,竟然奪得青蓮第一學士的稱號,你要知道我們萬松書院雖然有名,卻從沒有出過青蓮第一學士,以往只有進入前十的學生。”元少先生呵呵笑道,看來很是高興。

“那是老師您教導有方。”寧采臣道,心裡有些奇怪這幾日怎麼都沒見着於去惡了。

元少先生搖搖頭道:“那倒未必,你說的那些詩文謎語,連我也不知。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

寧采臣汗了一把,心裡越發敬佩起元少先生來,這樣的老師才是真正的名士,哪像前世那些老師。

“你放心,山長很是滿意你的表現,已經決定把科舉的一個名額給你了。”元少先生道。

這個消息的確不錯,寧采臣正想說話,元少先生又道:“依你的學識,考個舉人是不成問題,就算考進士,也不是難事。”

寧采臣愣了一下,他只想考個舉人,那就算完成了母親的心愿,進士什麼的,他還沒想過,他的志向不在於仕途。

“怎麼?你沒想過會試之後參加殿試嗎?”元少先生見他半天不語,便問道。

寧采臣老老實實點頭,對着元少先生,沒有隱瞞的必要。

元少先生見狀有些惋惜道:“你是老師執教以來見過的最有才華的學生,若是不參加殿試,為朝廷效力,實在太可惜了。”

寧采臣心裡苦笑,自己也算人才?若不是於去惡的幫助和前世的經驗,自己哪裡比得過寒窗苦讀十幾年的其他學子。就算前世那些經驗,在這個世界也用不上,難道去對皇上說要廢除皇權,人民當家作主,不被五馬分屍才怪。

何況這個世界到底是怎樣的還不知道,最關鍵的是他志在長生之道,人世間的諸多事情只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

元少先生嘆了口氣,抬頭望天,半晌才道:“或許你的選擇是對的。”

“元少先生?”寧采臣不明白為何元少先生這樣說。

元少先生深深看了眼寧采臣,道:“青蓮詩會上,才子輩出,我們萬松書院更是讓眾人刮目相看,但我見提學官何平先大人並不是很高興,相反神色有些憂慮。回來後,我仔細想了想,終於有些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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