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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嵐獄內的葉川並不知道微不足道的自己已經在整片大陸掀起了驚濤駭浪,他更不會知道,屹立於大陸頂端的幾個人物,幾乎在同一時間將目光放到了同樣是微不足道的海嵐城上,小小的海嵐城,在歷史上都從未受到過這樣的關注。

眼看着行刑的日期日益臨近,葉川卻仍然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睡得着的時候就睡他個昏天暗地,睡不着的時候就不斷的用馭鬼決去捕捉附近的鬼魂,幾天下來,海嵐獄內弱小一點的鬼魂幾乎被煉化殆盡,葉川也成功突破瓶頸,正式成為了一名魂將。

在神隱靈蟲的作用之下,葉川的生物鐘幾乎完全紊亂,這讓他即使是在清醒的時候也顯得無精打采。熊天則是每天在固定時間雷打不動的練上幾路拳腳,同囚室的馬大叔話並不多,只有在司空破派人送來酒菜時,他才會不冷不熱的主動攀談幾句,卻也明顯是為了沾一點光而已。

海嵐獄內暗無天日,住的久了,很容易就會失去時間觀念,葉川和熊天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在海嵐獄內呆了幾天,直到司空破再次出現。

“明日正午,你們二人就會被處決,到時候,我會親自為你們倒滿斷頭酒,今天這一頓,多吃一些吧!”,司空破指揮着手下將酒菜送入囚室內,這一次不用葉川招呼,他自己取過了一隻空碗,倒滿烈酒。

司空破準備的食物並不精美,大塊的熏肉、整隻的肥雞、辣嗓的烈酒,卻正對葉川和熊天的胃口,就連馬大叔也破天荒的對司空破讚不絕口。

“真沒想到,給我們準備送行酒的人,居然會是一個曾經打過架的光明軍!”,葉川右手抓着一隻雞腿,左手端着倒的滿滿的酒碗,因為嘴裡正忙着咀嚼,他的聲音十分含糊。

“到了現在,你該不會還指望着會有奇蹟發生吧?”,司空破笑了笑,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葉川和熊天這麼上心,或許,是因為這兩個人讓他初出茅廬的他第一次嘗到了吃虧的味道吧!

“沒到腦袋落地的那一刻,一切都有可能,倒是你,真的就打算一輩子都做軍人嗎?光明軍的行事,可不怎麼磊落!”,葉川搖了搖頭,輕描淡寫的轉移了話題。

“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我承認光明軍中是有一些蛀蟲的存在,早晚有一天,我會親手將這些蛀蟲一個個揪出來!”,司空破喝乾碗中烈酒,緩緩起身,“可惜的是,你肯定等不到那一天了,放心吧,你們死後,我會幫你們收屍!”

話一說完,司空破頭也不回,轉身離開。

“可惜啊,這小子偏偏就是一個頑固的軍人,否則的話,還是可以做兄弟的!”,看着司空破的背影,葉川頗為惋惜的搖了搖頭。

經歷過一些事情後,葉川對於光明軍的印象,已經從一開始的崇敬,到了如今的抵觸,曾經他還想過要加入光明軍,可現在,親眼目睹過光明軍對內對外的醜態之後,對於這隻大陸最強的武裝力量,葉川已經完全失去了興趣。

“即使是敵人,也是可以做朋友的,只不過這種朋友,會以將對方置之死地為目的!”,悶頭吃喝的馬大叔,忽然抬起頭來說道。

葉川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行刑前的最後一個晚上,海嵐獄內顯得分外的不平靜,從日落之後起,陣陣的慘叫聲和求饒聲就不斷傳來,據馬大叔說,這是海嵐獄的傳統,每到重要犯人行刑的前一天晚上,獄卒們都會對一些特別危險的囚犯進行刑罰,至少也要讓他們在數天之內躺在地上無法動彈,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防止這些危險人物在特別時期進行暴動,與此同時,也對其他的犯人起到警示的作用。

一想到因為自己的緣故就讓無數犯人受到連累,葉川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然而,更讓他無法接受的一幕,很快上演。

一名如同鐵塔般的獄卒大步走到了葉川所在的囚室前,對着馬大叔勾了勾手指。

馬大叔冷冷的笑了笑,順從的站起身來。

葉川見狀大驚,趕忙站起身來擋在了馬大叔的前面。

“你想幹什麼?不要忘了你明日就要被斬首,不想在死前枉受苦頭的話,就趕緊給我滾開!”,獄卒面色陰冷,握緊了手中的長鞭。

“你們要帶馬大叔去哪裡?”,葉川毫不畏懼,死死的盯着獄卒的眼睛,他幾乎斷定,只要被帶出這間囚室,等待馬大叔的,就是同其他囚犯一樣的毒打!

而這,都是因為自己和熊天明天將要行刑的緣故!

“副獄長點名要見他,小子,如果你再敢阻攔我,等待你的,絕對是你無法承受的痛苦!”,獄卒雙眼凶光爆射,顯然已經瀕臨發作的臨界點。

“那,就把我一起帶走吧!”,葉川微眯着雙眼,眼中的紫意瞬間膨脹!

啪!也沒見那獄卒有什麼動作,他手中的長鞭就如同靈蛇一般,抽在了葉川的身上!

猝不及防之下,葉川被抽得一個趔趄,若不是熊天及時抓住了他,恐怕就要被這一鞭子直接抽翻在地!

不過是一個看上去地位並不高的獄卒,竟然就有這樣的實力!

葉川手上戴着禁靈鎖,無法發揮靈蟲的能力,可他畢竟也是一個魂將,卻根本就沒有看清那獄卒出手就被抽翻在地,這樣的結果,實在是出人意料!

而那看上去並沒怎麼用力的一鞭子,不但將葉川的衣服抽爛,還在他的胸前,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恐怖傷口!

“再敢廢話,下一鞭,就當提前為你行刑!”,獄卒冷笑着看着葉川,而後者,卻是掙扎着爬了起來,想要再次擋在馬大叔的前面。

而熊天,則是直接站到了那獄卒的面前!

“好了,葉川,熊天,讓我跟他走吧,沒事的!”,一直沒有說話的馬大叔忽然開了口,看向葉川的目光,似乎柔和了許多。

“可是……”,葉川用力的搖了搖頭,並不打算妥協。

“葉川,我問你,一邊是國家大義,一邊是父母親朋,若只能守護一個,你選哪個?”,馬大叔抬起手來止住了葉川,面色嚴肅的問道。

“若連自己在乎的人都無法守護,又有什麼資格去妄論大義?”,葉川聞言一愣,被問的有一些沒頭沒腦。

“哈哈哈哈!你的答案我知道了,放心吧,在這裡,沒有人能夠傷害的了我,明日行刑之時,我會去接你們的!”,馬大叔聞言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葉川的肩膀,推開那名獄卒主動走出囚室!

“接?不是該說送的嗎?”,看着馬大叔大步遠去的背影,葉川疑惑的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