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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舊是那片焦黑髮燙的土地,葉川蹲在地上,同站在他對面的一隻烏鴉對視着。

在不遠處,片刻前大發神威的畢方神鳥有氣無力的趴着,不時抬起頭來向葉川瞪上一眼,顯然是怒氣未消。

畢方以火焰為食,自然也有着自己獨特的能力,適才那陣熱浪,就是畢方的保命絕技之一。若不是幾天前曾經用這一招擊退過強敵,畢方體內本可以儲存更多的能量,那樣的話,適才那一擊就不只是熱浪那麼簡單了。

葉川沒心思去理會畢方的怨念,他強忍着笑意,咳嗽幾聲後,勉強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對面前的烏鴉道:“玉伯,你沒跟我開玩笑吧?你現在……真的在這隻烏鴉體內?”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不許笑……我說了不許笑!”,站在葉川面前的那隻烏鴉大聲嘶叫着,氣急敗壞地跳着腳,看上去十分滑稽。

此時的葉川,因為強忍着笑意,整張臉漲的通紅。

並不是葉川沒有同情心,實在是以玉伯的身份性格,再配上這副烏鴉的身體,想不笑都難!而玉伯闖入烏鴉身體的經過,也讓葉川忍俊不禁。

原本玉伯是想要趁着葉川制住畢方的時候搶奪畢方身體的,然而那突如其來的熱浪連靈魂體的他也被衝擊的飛了出去,在半空中,玉伯與同樣被卷飛的一隻烏鴉撞到一起,這就陰差陽錯的侵佔了那隻烏鴉的身體。

相比堪稱靈物的畢方,烏鴉實在是再普通不過的一種生物,而由於民間關於烏鴉象徵著厄運的傳說,也讓許多人對於這種黑漆漆的鳥類十分憎惡。

然而,玉伯的靈魂力量太過薄弱,搶佔了烏鴉的身體之後,他已沒有餘力再去搶奪畢方身體的控制權,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玉伯必須躲在這具烏鴉軀體內,尋找機會壯大自己的靈魂。

如果早知道結果是這樣,玉伯還不如就老老實實的呆在葉川體內,總比做一隻黑烏鴉來的體面一些。

然而,天下並沒有後悔葯可吃,就算再怎麼看不上這具黑漆漆的軀體,玉伯也不得不接受自己將要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做一隻烏鴉的事實。

在畢方敵視的目光中,葉川獨自一人原路返回,玉伯卻是拉不下臉來,撲扇着翅膀不知飛去了哪裡。

葉川並不擔心玉伯的安危,以玉伯的狡猾程度,別說變成烏鴉,就算是變成小小的蒼蠅,也遠比一般人安全許多。

回到駐地的葉川自然少不了要被盤問一番,好在又有幾隻鬼魂飄了回來,在它們的幫助下,葉川早就在心裡圈定了幾個必須要去探查的地點。

魚小七獃獃的樣子很受歡迎,此時她手裡那塊烤白薯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烤的金黃的雞腿,魚小七嘴裡塞得滿滿的,如同一個正在進食的倉鼠一般,圓溜溜的雙眼卻還在盯着架在篝火上的一隻小羊。

阿飛的待遇卻要比魚小七差上數倍,不但沒有吃的,還被南凰烈指使着東一頭西一頭的來回忙活,像是個圓球一樣滾來滾去。

葉川將所有人都召集在一起,連滿頭大汗的魚小七和阿飛也叫了過來,阿飛累的氣喘吁吁,魚小七吃的上氣不接下氣,都是很辛苦的樣子。

“適才我已經探查到了幾個可疑地點,吃飽喝足之後,我們將這幾個地點挨個搜索一遍。大家記住,空間亂流遠比我們想像的還要複雜,雖然現在看起來風平浪靜,但隱藏在暗處的危機,卻隨時都有可能讓我們丟掉性命。無論在何種情況下,大家務必要記住一點,千萬不要同大隊伍走散!魚小七,阿飛,這兩枚戒指你們先收着,讓南凰教給你們怎麼用它!”,葉川隨手將兩枚星海戒指分別扔給魚小七和阿飛,這兩枚戒指都是無主的,暫時用來保證這兩人不掉隊,在關鍵時刻還可以發揮大作用。

魚小七點點頭,乖乖地將戒指戴在手上,阿飛卻是賊溜溜的在每個人的手指上都掃了一眼。

星海戒指是葉川在空間亂流中的一大依仗,而使用馭鬼決驅使的眾多鬼魂,則是葉川的秘密武器。

鬼魂遠比普通人敏感,行動又不受地形限制,一些人類很難搜索到的區域,對於鬼魂來說卻不算什麼。

在葉川一行人從駐地出發之時,他所放出去的鬼魂才只收回來十分之一而已,這些鬼魂都是在附近發現了可疑目標後就匆匆返回的。

仍有數十隻鬼魂還在向空間亂流深處遊盪,由於殘魂的存在,葉川並不怕他們找不到自己,在今後三天的行動中,這些鬼魂不斷地為葉川規避危險和鎖定目標,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而在離開空間亂流之前,葉川也在玉伯的幫助下給了這些鬼魂極大的好處,雙方各取所需,葉川並沒有因為自己是佔據主動的一方就橫行霸道,而受到了善待的鬼魂們也竭盡所能,幫助葉川在空間亂流內收穫巨大。

眾人的第一個目標,就在距離駐地不到五里外的一座山谷之中。

空間亂流內氣候變化無常,之前還狂風大作,片刻後又晴空萬里,暖洋洋的陽光照在身上,讓人舒服的恨不得就地躺下睡上一覺。

魚小七走在葉川左側,目光不時落在葉川的咽喉和胸口上。

阿飛走在葉川右側,葉川手指上的那枚星海戒指,勾引的他直咽口水。

熊天則是走在葉川的身後,將魚小七和阿飛的舉動盡收眼底。

就在葉川等人離開駐地後不久,在空間亂流內的另一個位置,伴隨着空間力量的拉扯,兩個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閃現而出。

“師傅,我們好不容易才搶到的玉牌,這一次,一定要滿載而歸!”,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在陽光下,瘦高的他在地上留下長長的影子。

“臭小子,若不是你非要跟來,我獨自一人的話,沒有那玉牌也能強闖一番。不過也好,別人只有一個時辰好過,而你有我保護,在這裡呆上一兩天卻是不成問題!”,另一個稍矮一些的身影緩緩開口,聲音艱澀無比。

或許是嫌陽光有些晃眼,稍矮一些的那人微微側了側身,穿在他鼻子上的那枚鼻環,反射出刺眼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