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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天涯根本懶得關心遊戲世界的這些變化,立即開始分析自己上線時的感受。

剛才在上線的時候,他沒發現分身內部的卡位有絲毫移動,暗域中的程序也沒有變化和工作。他有點納悶,不知道自己是基於什麼作用上線的。以前他在使用遊戲耳塞的時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耳塞內部有類似於集憶器的程序在工作。難道這個集憶器程序一直只是個幌子?它跟登錄遊戲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他想了想,立即下線,然後再上線,重點審視暗域在上線過程中的變化。在不停地重複了幾十遍之後,他終於捕捉到了一點暗域內的蛛絲馬跡。

在意念發出進入遊戲世界的信號之後,他發現有幾個程序的個別卡位毫無來由地逸出了一絲符力,這十多股幾乎微不可查的符力混合一處,反過來作用於意識,瞬間把整個意識提升出來,進入了遊戲世界。

他立即把這十幾個卡位單獨提溜出來,飛快地進行了各種排列組合的編排。他折騰了一會兒,窮盡了所有的組合方式,也沒能複製出可以使意識自動登錄遊戲的那種組合符力。他因此開始懷疑是不是弄錯了,這些逸出的符力並不是因,而是果。或許它們只是其他高級程序工作時產生的副產品。

難道讓他自動登錄的真的不是卡位層面的程序,而是更高級的精神層面的程序?

朗天涯本能地覺得,搞不懂這個神秘的程序是因為他的精神境界未得到修鍊,仍處於低級水平的緣故。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張菲利用他體內的那個特別的集憶器鎖住了他的精神力發展,不讓他成長過快。目的就是不讓他有能力找出集憶器,並把它從體內拔除。

沒能研究明白自動登錄的事,他把研究方向轉向了遊戲世界和定界珠的關係。

他現在腦海里共有四個視角的信息,分別是地球界面的真身和分身、遊戲界面的神像和這具上線的分身。他把地球界面的兩個視角忽略掉,專心對比神像視角和分身視角對遊戲世界的感受。

對比之下他才發現,兩者還真是有差異的。分身眼中的遊戲世界真實感非常強,說是身臨其境也不為過,即使凝聚目力觀察入微,看到的仍然是如同真實世界的細節。但對比之下神像視角就略顯粗糙,呈現出一種類似於低相素的那種畫面顆粒感。

他凝聚所有的注意力,努力地想從神像視角觀察這種粗糙畫面感的背後,到底是什麼在支撐着那些“顆粒”。但他就像是近視眼在觀察視力表的底層字母,怎麼使勁也看不清楚。

他本能的覺得,如果遊戲世界真的是建立在定界珠之上,那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神像視角就是解開這個謎團的途徑。他只要想辦法提高神像視角的“視力”,很可能就能看穿他和定界珠之前的那層薄紗。到時他的意識就有機會走進定界珠的內部研究它的後台程序。

他想到剛才在現實世界分身和真身對視時產生的那種荒謬感,覺得如果在遊戲世界也這樣來個面對面,說不定能互相看出點兒什麼門道。於是他化為鬆散的靈氣團,落向了下面的神殿。

正殿之中正在舉行化骨儀式。大黃可能是發現最近他的身體漸漸“硬朗”了起來,於是也相應的增加了制幣量,並相應的延長了制幣的次數和時間。但那些學術會議並沒有取消,反而是壓縮了教眾祈禱的時間。可能是大黃怕他在神像里無聊,才故意這麼安排的。

大黃和孤寶都沒參加這次化骨儀式,而是由三名主教議事團成員共同監督。看來隨着化骨次數的增多,他們倆也抽不出這麼多時間親自監督,不得不讓其他高層參與進來。

這三個主教他以前見過一兩面,但都沒什麼印象。如果是大黃或孤寶在這裡,他可能立即頒發神諭讓他們停止儀式,讓他先搞研究。但面對這三個不大熟悉的人,他有點不好意思這麼頤指氣使,於是只好維持着靈氣團的狀態等着儀式結束。

這時他突然發現,從神像的視角看去,三個主教中有一個傢伙的“顆粒”感比其他在場的人明顯要淡一些,似乎他的存在更契合這個遊戲世界。會不會是這傢伙境界比其他人高?

他仔細分辨了一下其他人,立即放棄了這個假設。因為其他人無論是上線不久的沒入微菜鳥,還是已經達到入幽五階的其他兩個主教,他們的“顆粒感”並沒有太大區別。

這傢伙立即引起了他的興趣。他努力搜尋了一下自己的記憶,記起這傢伙好像是叫隆巴締還是什麼的,反正是個外國名。

沒多久,化骨儀式完畢。三位主教直到看着神獸幣都裝箱封存,並被送進了倉庫登記入冊,他們才解散。朗天涯並沒有急於進行自己的“對視”研究,而是讓分身一直跟着隆巴締,想看看他私下裡會做什麼事。

隆主教先是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向秘書說自己要研究一會兒教義,不要讓人打擾他,然後他就把自己關進了辦公室。但朗天涯發現,這傢伙並沒有進行什麼教義研究,而是打開牆後的保險箱,從裡面拿出了五枚石子,擺在了自己的面前。

一開始朗天涯還有點不安,畢竟這是窺人隱私,不是正經人乾的事。但此時,他則開始慶幸自己做了這麼一個決定。他在靈氣團中稍微**了一下吸魂程序,立即就感應到了這五個石子內部充沛的精神力。

隆巴締把一個石子握在手心,開始汲取裡面的精神力。石子的顏色開始變淡。直到石子變得蒼白,他才換了一個石子。如此這般,隆巴締把五枚石子一個個都握成了蒼白色。在握最後一枚時,他顯然有些吃力,費了半天勁才算吸完。這讓在一邊旁觀的“一團靈氣”都替他着急。

隆巴締坐着休息了一會兒,才勉強安撫住了新吸收的精神力,他抬腕看了看錶,將桌上的五枚石子裝入法衣內側的衣兜,出了門,對秘書說道:“我到下線時間了,你可以自由活動了。我下次上線時間不變。”

“主教!”隆巴締剛想走,卻被秘書叫住了,秘書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最近家裡有點事,想請幾天假。”

“不要緊!忙你的。你一會兒告訴秘書處,就說我准你假了。請他們在我上線時另行安排臨時秘書。”隆巴締和藹地說道。

“謝謝主教。”秘書殷切地把隆主教送到了走廊上。隆巴締擺了擺手,向遠處的一個像是衛生間的地方走去。

朗天涯以靈氣團的形式一路跟隨,到了近前他才發現,那不是個衛生間,銘牌上寫的是“專用登錄室”。進入登錄室內部,裡面是一間間的封閉格子間,總共有十餘個。隆巴締走近那個門上鑲有他名字的格子間前。朗天涯以為隆巴締會進去直接下線,所以他準備離開。

這時隆巴締突然停了一下來。他抬頭看了看牆上開了一半的窗戶,側身傾聽了一下其餘格子間,沒有發現動靜,從腰間掏出一個小遁器,又掏出那五枚石子,又掏出十枚神獸幣,啟動遁器將五枚石子和神獸幣壓縮收斂,然後默默輸入了一個地址,一鬆手,遁器瞬間消失在了窗外。

朗天涯在看到隆巴締的操作時,一點兒也沒猶豫,立即化為靈氣附在了遁器之上,在它遁走後,也跟着它一起遁了出去。

遁器飛了大約有五百多公里,在一個四周沒有人煙的荒野停了下來。遁器並沒有自行綻放,而是墜落在了一片大火過後留下的黑色灰燼中。朗天涯沒有動它,只是在旁邊等。

過了幾分鐘,另一個遁器從遠處飛來。它在空中綻放,釋放出一個身穿一身黑色皮衣、面色冷峻的人,從空中飄然而落。此人收起自己的遁器,在灰燼中扒拉了一下,找出那個小遁器,輸入內力打開,五枚石子和十枚神獸幣從裡面跌落在他手心。

黑衣人挑出五枚石子裝入皮衣的兜中,用右手掂了掂手中的十枚神獸幣,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在微笑中收起小遁器,打開自己的載人遁器,壓縮身形進入遁器,遁器在原地滴溜兒自轉了幾圈,陡然加速,劃空而去。

朗天涯繼續跟蹤。黑皮衣遁到劍齒河下游的一個城鎮上空現出身形。朗天涯看到鎮中有幾處背陰的地方射來幾道目光,似乎在衡量黑皮衣的戰力。黑皮衣從後腰掏出一把大號靈氣槍,向下亮了亮。那幾道目光頓時消失了。

黑衣人找了個空地落下,一邊觀察着四周的動靜,一邊朝路邊的一間酒吧走去。朗天涯觀察了一下這個城鎮遠處崗樓上的旗幟,發現這裡隸屬於羅賓匪幫,應該是一個半開放營地。這裡可能是該匪幫進行銷贓的地方,當然,應該也會進行一些正當交易。

朗天涯以神像視角觀摩的眾多會議中,就有一個各地治安隊首腦討論剿匪的會議。他從中大致了解了一些遊戲世界的匪幫情況。

現實世界的人怪大戰爆發後,像羅賓匪幫這樣的大股地下勢力就公開宣布不再搶劫跟通訊網絡有關的人員,但普通玩家如果無法證實其通訊人員的身份,他們仍然照殺照搶。有時他們也會偷襲一些落單的噬靈怪,收割它們的腦力。他記得那次會議權衡了半天,最終也沒有決定進行全面剿匪。

到了人多的地方,朗天涯就沒必要隱形了。他變回自己原來的樣子,邁步走進了酒吧。但片刻之後,就被酒保趕了出來。因為他不僅一身窮酸相,而且身無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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