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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出去?在這裡我們無法使用念能力,如何能夠逃出去?”雪痕抓住粗大的鐵柵欄搖了搖,鐵柵欄紋絲不動。

“沒錯,這裡的鐵欄杆堅固無比,我們也不能用念能力,守衛森嚴,我們又手無寸鐵……”沈毅道:“但是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無法逃脫的監獄。”

“怎麼做?我們時間可不多。”雪痕心說你可別掏出一把小銼刀告訴我滴水穿石的道理。

“如果給我時間,我有很多種方法逃出去,可是我也知道你時間不多。那就很難了。”

“說到底,還是做不到嗎?”雪痕把額頭貼在鐵柵欄上,感受着金屬的冰冷。

“我只是說很難,又不是說辦不到。”沈毅站起來,也走到鐵柵欄前,看着外面那幽深黑暗的走廊,以及其他囚室中囚禁的不知是不是人,但肯定很危險的生物:“再嚴密的監獄也是由人管理的,我們無需搞定監獄,只要搞定守衛監獄的人就可以了。而且不是從內部,是從外部。”

轟然巨響。一股巨大的氣浪把雪痕從柵欄前吹飛。

灰塵和煙霧沿着走廊一路衝到牢房裡。

哪裡爆炸了?應該就在不遠處。

警報聲急促地響起。獄警們的哨聲、呼號聲和皮鞋踏在石頭地面上的聲音混雜在一起,混亂地響起。

“是襲擊!我們遭到襲擊!呼叫支援!”

“什麼人?膽敢衝擊耶路撒冷監獄?”

“他們是來劫獄的!啊!”

牢房外槍聲大作,不時有炸彈爆炸的巨響傳來。聲音彷彿來自四面八方。

沈毅站在牢門前,聽着這混亂的聲音,又露出了微笑:“你看,還是老辦法管用。”

幾個戴着面具的全副武裝的人出現在牢房門外,掏出鑰匙,將牢門輕易打開。看來他們已經制服了獄警。

沈毅帶着雪痕大搖大擺地出了耶路撒冷監獄。

牢房裡的其他三個人都驚呆住了。

“我的天哪,這……這也太大場面了吧。”

“我從沒想過有人能這樣突破耶路撒冷監獄。”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雪痕沖他們一招手,他們三個連忙跟了出來。雪痕想帶他們一起走。

但是沈毅一擺手:“你們三個走另一條路,我們分頭行動。”

三人看了雪痕一眼,只得一起從另一條路逃離。空氣人還回頭對他表示了感謝。

不知為什麼,雪痕在那一刻想起了向自己一家討要食物的白熊,那緊緊抱着熊媽媽大腿的小熊,在離開的時候,也曾像人一樣拱手作揖,表示感謝。

武裝人員則護衛着雪痕和沈毅向出口走去。

沿路雪痕見到無數獄警的屍體,武裝人員已經佔領了內部走廊的交通要道,還設立了工事和散兵餘勇們對射。雖然沒有完全佔領監獄,但是顯然監獄內部的局勢已經被反抗軍控制了。

雪痕心中震驚:他們的效率是有多高,短短十幾分鐘就能突襲並佔領監獄,這簡直是一支特種部隊!這可是耶路撒冷,他們平時都潛伏在哪裡?武器從何而來?

反抗軍的勢力竟然如此強大!

但是果然反抗軍也沒有雪痕想象的那麼強大。

在他們走到出口的時候,遭遇了猛烈的攻擊,門外的反抗軍不得已退回了監獄。

這時一顆流彈射向了雪痕。

“小心!”

沈毅快速地擋在雪痕身前。流彈擊中了他的肩膀。

“叔叔!”雪痕連忙把他拉回到門內。

沈毅剛強地站了起來,接過戰士遞來的繃帶,在肩膀上纏了幾道,對雪痕笑笑:“不礙的,如果不是在這裡不能使用念力,我怎麼可能會受傷。”

“你是為了保護我……”

“你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沈毅的眼中滿是堅定,雪痕感受到了他的關懷,感動得一塌糊塗。

獄警們在門外設了工事,死死守住了出口,顯然是在阻擋他們救人時失敗了,那麼就一定要阻止他們逃走。

時間在一點一點過去,如果繼續這樣僵持下去,遲早新神之手的人會趕到,到那時候他們可就功虧一簣了。

“現在怎麼辦?”

“執行B計劃。”

沈毅拉着雪痕,重新回到監獄,他們沿着樓梯一路向下,走了大概九層樓梯,到達了陰暗潮濕的地牢。

就在他們下樓的瞬間,聽到樓上傳來一聲轟然的爆炸聲,緊接着是槍聲大作,有人大喊快走,似乎是獄警們又沖了進來。

沈毅頭也不回地帶着雪痕繼續往下走。

雪痕震驚於耶路撒冷監獄的龐大廣闊,這裡面得囚禁了多少無辜的人。

沈毅踹開一個鐵網門,帶着雪痕鑽進了黑暗的地下通道。

一股難聞的惡臭味道撲面而來。黑暗中無數星星點點的亮光在閃爍,那是動物的眼睛。

沈毅拿出冷光管,藍白色的微光照亮了周圍,蝙蝠被光驅趕,飛向更深處。

這裡是耶路撒冷的下水道。雖說是下水道,但是修建得一絲不苟,也很寬敞,可供一個成年人直立行走。通道中間是滾滾流淌的污水,兩側是可供人行走的石台。

令人在意的是,那污水是暗紅色的。猶如人的血液。

沈毅帶着雪痕在錯綜複雜的通道中穿行,似乎僅憑記憶就可以找到出口。

雪痕緊緊跟隨,身後還有四名反抗軍的戰士跟隨。

不知走了多久,沈毅停在一個全金屬的門前。這面鏽蝕的大門擋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這裡就是耶路撒冷監獄的邊界了,只要穿過了這裡,就能自由返回現實世界了。”

沈毅一招手,四名戰士走上前來,七手八腳地安裝了炸藥。

沈毅帶着雪痕退回到拐角處,戰士們點燃炸藥後也躲了進來。轟地一聲響,鐵門連接處被炸開,大門轟然倒下,腐臭的氣味和煙霧充斥了整個空間。

煙霧中沈毅拉着雪痕鑽進了門內。

“好了,我們要安全了……”

煙霧漸漸散去。

“這是什麼?”

“哦!我的天哪。”

待煙霧完全散去,雪痕才看清,自己和反抗軍的眾人現在身處在一個方形的房間里。

這個房間和下水道不同,是全金屬牆壁。而在房間的正中,有一顆巨大的心臟,正在緩慢跳動。無數的血管連接在牆壁上的管道中。

“這是什麼鬼東西?”

“不是說穿過這裡就是監獄外面了嗎?”

“看地圖是這樣的,誰會想到新神教會把這麼個東西藏在這裡。這到底是啥?”

一個戰士慢慢靠近心臟,想用手觸摸一下。

沒想到就在他的手靠近心臟的時候,那心臟上突然出現一張巨口,一下把他整個人吞了下去。

“不!埃德爾森!”其他戰士舉槍就射,一時間整個房間充斥着衝鋒槍連射的轟鳴聲,彈殼狂跳,子彈有的射在牆壁上,四處彈射。

心臟活了起來,伸出無數的觸鬚,將三名開槍的戰士全部卷了起來,送入它的巨口之中。

而沈毅則趁機帶着雪痕鑽回了下水道。

他們在下水道中遠遠地觀察那顆大心臟。

“我彷彿知道這是什麼了。”

“什麼?”

“這就是鎮守耶路撒冷監獄的眾神遺產——籲求誓絕。”

“就是它壓制了念能力?”

“沒錯,這是誓約之神留下的遺產,它本來應該不是這個樣子的,可能是在耶路撒冷監獄吸收了太多戾氣,才變成這樣,可惜這件寶物,落到新神教手中,竟然落到如此下場……”

“我們現在怎麼辦?”

槍聲離自己越來越近了,守在路上的反抗軍戰士想必正在節節敗退。他們畢竟是來救人,無法完全佔領耶路撒冷監獄。聽着槍聲的激烈程度,雪痕能夠想象他們正在奮力抵抗,為自己的逃走爭取時間。

但是他們卻被籲求誓絕阻攔在這裡了。

沈毅頹喪地坐在牆邊,搖了搖頭:“恐怕我們出不去了,籲求誓絕鎮守耶路撒冷監獄多年,從來沒有人能突破它的封鎖,沒有念力,我們根本過不去,明明只差一牆之隔……可惡!”

一路上雪痕一直被沈毅拉着走到了這裡,他從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面,被鎮住了。直到現在才緩過神來。

籲求誓絕是誓約之神的遺物?他想起念神居所中的壁畫。其中有一個手持權杖和聖典的男子形象,應該就是誓約之神了,他和其他幾位神並排雕刻在一起。

但是他轉而又想到,在這些新神教信奉和敬仰的神之上,還有另外一個形象,一個不在新神教眾神體系中的人——那戴着鐵面的長袍頭巾男子。

之前看到的時候他並不知道那是誰,但現在他知道了,那是念神。

無人能夠突破籲求誓絕?未必,如果有,那一定是念神。而他所攜帶的念神北歸正是念神的遺物。

他想起在競技場中,和奇路殊死決鬥之時,在最關鍵的一刻,念神北歸發威,他的腦海中清晰地浮現了一句話:念神北歸,眾神來朝!

“不,誰說沒有辦法?”

念神啊,您既然被稱為萬念之祖,您留下的寶物一定非同凡響。

雪痕在心中默念。如果您也認識我父親,就助我一臂之力吧。

彷彿有一顆種子,在雪痕的心中生根發芽,他漸漸感到源源不絕的念力從身體中散發出來,壓制着他的力量緩緩退出他的身體,雪痕整個人都沐浴在一片柔和的白色光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