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得住，我們肯定抓得住！”一聽唐天這話，三角眼當即開口哀嚎起來，臉上那叫一個眼淚鼻涕橫流，看起來別提多噁心了。

“那就別等著我問，自己都幹了些什麼，一五一十的說說吧！”唐天從旁邊搬了一塊有兩塊磚大小的石頭，往上邊那麼一坐，頗有些悠閒的開口問道。

這下，三角眼傻了。別看他嘴上說只要唐天給機會，他們肯定抓得住。可實際上這麼多年來這些人誰屁股乾淨？

“怎麼？有難度？”唐天咧嘴一笑，那意思顯然就是你們覺得有難度，那咱們就乾脆點嘍？

“呼！都到這份上了，說就說吧！”三角眼心一橫，以後會怎麼樣以後再說，先把眼前這一關過了，“我們的確在跟蹤你們，是鬼佬讓我們這麼做的，他還給了我們一些監聽器材，說是隻要找機會裝在你們車裡，或者是賓館的房間裡，就給我們一大筆錢！”

鬼佬？唐天點了點頭，看來這傢伙果然是聯繫上了金陽市的子午會餘孽，只不過他想不通的是，鬼佬的越獄到底是誰策劃的？難道金陽市的子午會餘孽，真的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得多？

“鬼佬現在在哪兒？”曲流弱見唐天面露思索，也就上前一步半蹲下身子開口追問起來。

“這個我們真不知道，鬼佬的級別你們也是知道的，他聯繫我們從來都是使用電子郵件，或者電話短信什麼的，絕對不會跟我們見面的！”三角眼連連擺手，甚至臉上都露出了祈求，“你一定要相信我啊，都到這份上了，我不敢瞎說的！”

“把你們怎麼找到我們，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跟著我們的全過程，都說出來！”曲流弱沒有問鬼佬的事兒，她也知道鬼佬的狡猾程度，絕不可能在這種小角色面前露臉，之所以追問，無非是抱著一絲絲僥倖心理罷了。

三角眼有些猶豫，轉頭看了看旁邊癱軟在地的同夥兒，停頓了足有三五秒鐘這才吞了口唾沫開口詳細交代。

“鬼佬給了我們一個大概地址，說你們肯定在漁政碼頭附近出沒。還給了你們那輛車的車牌號以及車輛型號顏色等特徵，讓我們就在附近路口候著。並且給我們的平板電腦接駁了附近幾個路口的監控視頻，所以我們才能順利的找到你們，並且開車跟上。”

說完這話，三角眼頓了頓想要等著曲流弱繼續問下去，卻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哦對了！鬼佬還讓我們儘可能想辦法拿到你們的筆記本電腦，說是能拿到手並且順利交給他就額外給我們一百萬！”

“呵呵！”曲流弱冷笑著搖頭杏興嘆，“

他到挺會畫大餅！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他現在身無分文！就連賴以生存的電腦設備都還沒湊齊吧，你們居然相信他真會給你們酬勞？”

“我們其實也不信，只是他的級別在那兒擺著，我們要是不聽他的話，等新任的執事到了秋後算賬，我們就慘了！”三角眼唯唯諾諾的開口解釋，他現在是徹底沒了僥倖心理，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下半生最理想的歸宿就是在監牢裡度過。

“行了，別的我也不多問，你把你們武器的來源，以及你所知道的子午會其他成員藏匿地點全都說出來，今天這事兒就算到此為止了！”唐天打斷了曲流弱的盤問，他現在沒心情聽三角眼抱怨子午會內森嚴的等級制度，只想知道怎麼才能儘快找到子午會的其他成員，並且瓦解掉金陽市可能存在的武器黑市。

“這……”三角眼愣愣的看著四周，砸吧這嘴為難道，“我知道的很雜，而且不一定準確，這也沒有紙和筆，光靠嘴說你們也記不住啊！”

“呵？你考慮的還挺周全？”曲流弱嗤笑著掏出手機打開錄音功能，“這樣就行了，開始吧！”

“武器是之前火鳥給我們帶進來的，具體怎麼帶進來我們也不知道，應該是走的海路，而且之前子午會在金陽市有個小作坊能夠製造簡單的槍械部件，位置在……”

半個多小時後，曲流弱滿意的將錄音保存並且轉發了一份給孔森的郵箱，這才站起身笑吟吟的看著唐天，“今天收穫不錯！有了這傢伙的供詞，子午會在金陽市的根基就徹底毀了！”

“別高興得太早，他知道的不一定準確，而且孔森能不能申請到搜查令和逮捕令還是另外一碼事兒！畢竟刑警隊跟咱們特調局不一樣，抓人還是要走流程的！”唐天聳了聳肩膀，對於曲流弱的盲目樂觀並不認同。

得到這些信息固然對調查取證有著極大幫助，但是這並不能起到決定性作用。尤其是三角眼言辭中層透露出來的一個細節，子午會很有可能已經派遣了新的執事趕赴金陽市，這個新任執事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他是否已經抵達金陽市，這些都還是個謎！

“江哥，別挖了，帶他們回去咱們還有別的活兒幹！”唐天衝著一邊還在挖坑的江永勝喊了一嗓子，站起身點了一根菸，遙望著東方天際的魚肚白。

“天快亮了！”曲流弱順著唐天的目光看去，天際邊上魚肚白正在擴大，隱隱約約還能看到金色的太陽光輝漫過地平線，緩慢向上攀升著。

“是啊，天快亮了！”唐天呢喃著重複了一遍，只是這話從他嘴

裡說出來，味道就變了太多。而他心裡還有沒說出口的後半句——黎明前的黑暗才最可怕！

就在唐天感慨人生哲學的時候，江永勝和劉長明已經將那三個人重新綁好塞回了車裡，一行人很快驅車返回了金陽市市區。

因為已經拿到了這三個人的口供，唐天決定不再帶著這三個定·時·炸·彈，索性讓劉長明把人帶去刑警隊，也算是送給孔森一份人情。

“聽你剛才交代小劉盡快回來，等下還有事兒？”曲流弱見唐天沒有去睡覺的意思，也就強忍著睏意從包裡拿出一片面膜敷在臉上，爭分奪秒的打理一下自己的面部皮膚。

“咦？第一次見你用這東西，倒是挺稀奇的！”唐天答非所問，臉上的表情讓曲流弱很想抽他。

“唉，女為悅己者容，老唐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江永勝搖頭興嘆，深知接下來二人的對話很有可能演變成一次虐狗大會，索性搖頭晃腦的從包裡翻出剃鬚刀鑽進衛生間不出來了。

唐天看著緊閉的衛生間房門，嘴角幾度抽搐強忍著沒有再作死，“等下我準備去醫院看看曹慧靈，我總覺得那兩起車禍不簡單！”

“還用你覺得？是個人都知道不簡單好不好！”曲流弱翻了個白眼，沒料到動作有點大，面膜裡的精華液順著眼角流進了眼裡，急忙閉著眼用衛生紙擦拭起來。

“我剛到金陽市的時候聯繫過楚誠軒，關於生命奧秘基金會的事兒你也知道。我總覺得這個基金會從某種意義上講，就是類似於安寧財團那樣的斂財工具。只不過，安寧財團是面向大眾廣撒網撈小魚，而這個生命奧秘基金會則是反其道而行之，尋常人根本接觸不到，他只在很小卻很頂級的富豪圈子裡活動，用生命奧秘來作為噱頭，騙取大量的錢財給子午會輸血！”唐天說到這裡，緩緩站起身來拉開了窗簾看著外邊七八點鐘的太陽，“而這個曹慧靈的背後是金陽市曹家，曹家如今在金陽市名聲不顯，可實際上其底蘊甚至要超過楚家，那麼生命奧秘已經將觸角伸向了楚家，又怎麼會放過曹家呢？”

“你的意思是，針對曹慧靈的兩起車禍，很有可能跟生命奧秘基金會，或者說子午會有關？”曲流弱聽明白了唐天的意思，面色變得鄭重起來。

“現在還不好說，這只是我的一個推斷！”唐天也無法肯定，他黯然嘆了口氣，“不管真相是怎麼樣的，曹慧靈是真不容易，一個嫁出去的女人，卻偏偏因為孃家的緣故接連受驚，甚至險些喪命。還真是應了那句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什麼

神仙打架？”劉長明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隨之瀰漫在空氣裡的是灌湯包和豆漿的芬香，“要我說啊，那些都是魑魅魍魎，咱們特調局就是在扮演鍾馗的角色，把這些魑魅魍魎一個一個揪出來，一口一口吞下去！”

“好了，先不說這些了，現在下定論為時尚早！一切還是等我找曹慧靈詳談之後再做打算！”唐天中斷了這個沉重的話題，走到桌邊拿起一份早餐湊在鼻子跟前聞了聞，“嗯！這灌湯包味道真香！我發現長明這找好吃的的本事，跟近身搏鬥一樣變態！”

“哼哼，你這是少見多怪！我告訴你，我今天早上的收穫可不止這麼一頓美味的早飯！”劉長明心情很好，根本不在意唐天的調侃，一邊往嘴裡塞著包子，一邊嘟囔著講出了早上在刑警隊的新收穫，“我跟你們說，昨天晚上的車禍警隊那邊連夜做了跟進調查，結果你們猜猜怎麼著？那輛皮卡車隸屬於一家租車公司，根據檔案記載，這家租車公司在三年前就已經破產清算了，而這輛車更是在五年前就已經報廢拆解掉了！”

“什麼？五年前就已經報廢拆解掉了？你確定這個消息屬實？！”唐天愣住了，如果劉長明口中的報廢拆解，跟自己理解的報廢拆解是一個意思，那麼這個案子就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