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屬實!刑警隊那邊調取了拆車廠的拆車記錄,核實了那輛皮卡車的車架號以及發動機號,非常確定這輛車在五年前就已經被拆解,而且還是粉碎處理賣廢鐵的那種!”劉長明說到這裡也是嘖嘖稱奇,他吞嚥了幾口豆漿壓下卡在嗓子眼的包子,這才繼續說道,“而且,更離奇的是那具乾屍的驗屍報告!法醫那邊無法確定準確死亡時間,所以請求金陽市某大學的考古系教授協助,那名教授根據考古專業知識分析,那具乾屍的存世時間保守估計在二百年開外!”
“你的意思是,一具最少死了二百年的乾屍,開著一輛五年前就已經被粉碎處理了的皮卡車,製造了這場車禍?!”曲流弱瞪大了眼睛,如果不是窗外豔陽高照,她甚至懷疑劉長明在跟自己講鬼故事!
“這不是我的意思,這是根據證據分析得出的,具有科學依據並且邏輯嚴密的結論!”劉長明一字一頓的鄭重道,事實上他剛聽到這些的時候,表情比曲流弱還要震驚!
“如果我是孔森,我會順著拆車廠這條線繼續查下去!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鬼神,五年前已經拆解的車輛再次出現,只能說明五年前這輛車根本沒有被拆解!拆解記錄絕對是偽造的!”唐天微微眯起眼睛,他很確定這個拆車廠有問題,至少當年負責建檔的拆車廠員工肯定有問題!
只不過,這都五年過去了,想要找到當年的責任人估計也夠嗆!
“唐哥你真神了!我師父的確是這麼查的,我臨走的時候,就聽他安排幾個警員去那家拆車廠進行調查,不過那家拆車廠屬於私人承包的,估計想要找出當年的責任人很難!”劉長明朝著唐天豎起大拇指,“本來我還對這事兒不怎麼感興趣,可是現在我越發好奇接下來會查出個什麼結果來了!”
“別好奇了,趕緊吃完咱們去醫院找曹慧靈談談,這才是正事兒!”唐天搖了搖頭,刑警隊那邊接下來怎麼調查,又能查出些什麼來他無法左右,但是曹慧靈這條線卻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幹好眼前的事兒才是正經事兒!
劉長明點頭應了一句,正準備端起裝著豆漿的一次性杯子一飲而盡,卻是忽然抬頭道:“對了!說起來這個曹慧靈,你們猜猜那輛粉紅色mini車的駕駛員跟曹慧靈是什麼關係!”
“我記得死者是個女人,估計是閨蜜朋友之類吧?”曲流弱依稀記得,昨晚那個死者被抬上救護車的時候,散落在白色床單外的頭髮又黑又長。
“錯了!死者叫曹慧雪,是曹慧靈的堂妹!”劉長明嘿嘿一笑,“而且,這個曹慧雪可不簡單,她是金陽市出租車公司的副總經理!”
曹家!唐天覺得自己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可是等回過頭來仔細尋味的時候卻發現腦袋裡混混沌沌,一時半會兒竟然想不起剛才的靈光到底是個啥……
糾結不已的吃完這頓早飯,唐天用冷水洗了個臉,就開車帶著劉長明直奔曹慧靈所在的醫院。
有劉長明的證件開道,唐天這次沒費什麼口舌就獲得了曹慧靈的信任。雖然曹慧靈的身體狀況仍然非常虛弱,但是她的神智非常清醒。接連兩次離奇的車禍,讓她徹底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
“警官,我希望你們能夠保護我的婆婆和兒子!如果這幫人真的是衝我來的,我住在醫院他們很有可能把目標換做我的兒子!”曹慧靈如此說著,努力的想要用手肘支撐著身子坐
起來。唐天見她面色慘白嘴唇更是毫無血色,急忙制止了她的行為:“你放心,我們會對你的家人提供保護,你身體還很虛弱,接下來的談話你放輕鬆,躺著就好!”
“謝謝,謝謝你們!”曹慧靈長出了一口氣,也沒等唐天追問就直接開口說道,“我想,我大概確定了這兩起車禍之所以發生的原因所在了!他們這是想用我的命,來逼迫我父親就範啊!”
果然!唐天眼前一亮,這事兒果然跟曹慧靈背後的曹家有關係!
“你彆著急,慢慢說!”唐天見曹慧靈表情越發激動,擔心她的情緒引發血壓不穩,急忙開口寬慰。
“昨天下午,我和婆婆剛回到家裡就接到了我堂妹的電話,在電話裡,堂妹說父親被一個叫做生命奧秘的財團威脅勒索……”
隨著曹慧靈的講述,唐天也算明白了個大概。昨天那場車禍發生的同時,曹慧靈的父親接到了一個神秘的電子郵件,這封電子郵件的附件正是那輛肇事車輛的行車記錄視頻!
曹父看到這份視頻後很是震怒,雖然早些年間女兒因為婚姻問題和自己鬧僵,負氣之下十餘年來和曹家少有往來。可那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啊!如今有人把主意打到女兒身上,這無疑是觸碰到了他的逆鱗所在!
沒等曹父的怒火發洩出來,一個神秘的來電讓他當場陷入兩難之境!
電話裡,一個使用了變聲器的男人先是報出了曹父多年來的體檢詳情,聲稱自己是生命奧秘基金會的負責人之一,只要曹父註冊成為生命奧秘基金會的會員,就可以獲得一次重生的機會,同時,也可以讓女兒獲得繼續活下去的資格。
曹父對此非常憤慨,他當場拒絕了這個神秘男人的“邀請”,並且開始依託曹家的勢力對這個生命奧秘基金會展開調查。將調查事宜安排妥當之後,曹父嘗試著聯繫曹慧靈,可是曹慧靈早就更換了手機號碼,一時間也只能安排曹慧靈的堂妹曹慧雪親自去接曹慧靈回家。
而這,恰恰也是昨天晚上曹慧靈乘坐那輛粉紅色mini出現在高架公路上的原因!
“冒昧問一句,你父親的身體……”唐天知道這話問的有些不太合適,畢竟曹慧靈連續驚受刺激,還眼睜睜看著堂妹死在身邊,眼下自己提起她的父親,難免會有些情緒波動。
“他三年前就確診患有直腸癌,這三年來也就是用錢吊著命罷了!”曹慧靈面色微變,卻也沒有遮掩,“我爸的身體狀況近些年越來越差,我也曾想過回家看他,可是當年的事情他做的太過分了……”
唐天點了點頭沒再繼續追問,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就是人家父女之間的個人恩怨了,自己一個外人也不好多嘴。
“曹女士,能跟我們說說你父親,或者是曹家的情況嗎?根據我們的瞭解,曹家在二十多年前曾經掌控著金陽市全部的客運渠道以及近半的貨運公司,但是近幾年來……”劉長明看出唐天面色有異,便接替他開口問到。
“曹家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況且曹家的女兒是無權過問家事的,恕我無法回答!”曹慧靈對於這個問題非常抗拒,她甚至閉上眼睛以示抗議。
唐天疑惑地皺起眉頭,直覺告訴他曹慧靈此話言不由衷,她的沉默背後肯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曹女士,我知道
這個問題可能不太合適,但是這關乎到……”劉長明還想再做些努力,卻被唐天抬手打斷了:“曹女士,很感謝你的回答,後續調查如果有需要我們會再來找你,你好好養傷!”
唐天說完這話,也不等曹慧靈開口就直接拉著劉長明離開了病房。
“唐哥,你幹嘛不讓我繼續問下去?”走出醫院大門後,劉長明不解的問。
“她明顯不願意說,你再問下去也是白搭,除了浪費時間沒別的卵用!”唐天這麼說著,鑽進車裡掏出手機給楚誠軒打了個電話過去。
這會兒已經是上午十點半,楚誠軒剛開完一場會議,正在辦公室內閉目養神,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唐天?”楚誠軒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當即以為唐天這是在追問交代自己調查的事兒,不由得苦笑著接通了電話,“唐大警官,調查也是需要時間的!你這麼急讓我很難做啊!”
“電腦的事兒先不急,我找你有別的事兒!”唐天也沒兜圈子,更沒有約他出來見面,而是直接在電話裡開口道,“以你們楚家在金陽市的地位,曹家的事兒多多少少應該知道點吧?不介意的話,跟我講講唄?”
“曹家?哪個曹家?”楚誠軒的反問讓唐天蒙圈了,難道金陽市不止一個曹家?
“金陽市曹家啊!”唐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楚誠軒的反問。
“我知道金陽市曹家,我問的是……”楚誠軒頓了頓,話筒裡傳出一聲嘆息,“唉,這事兒不方便電話裡說,這樣吧,你現在來我公司,我抽出來一個小時給你詳細說說!”
“好!我馬上到!”唐天當即眯起了眼睛,楚誠軒這話可謂是別有深意,是擔心自己錄音?還是擔心電話被竊聽?
帶著滿腦子不解,唐天只用了十五分鐘就趕到楚誠軒的公司門口,或許是因為楚誠軒跟接待臺交代過,唐天剛一報上名字前臺接待就帶著他和劉長明去了楚誠軒的辦公室。
“嘖嘖,實木地板,紅木傢俱,古董茶臺,名人字畫,有錢人的腐朽生活啊!”唐天剛一踏入這間辦公室就被驚呆了,他曾無數次做夢自己發了大財,可是真麼想到有錢人的辦公室會搞得如此奢華。
“快拉倒吧!這間辦公室以前是我爹在用,我也是剛接手!”楚誠軒覺得唐天這是在刺掛自己,不悅的皺起眉頭示意唐天二人坐下,揮退了負責帶路的接待後,他動作緩慢的給二人倒了茶水。
“我們來找你可不是為了喝茶的,說說吧,你口中的‘哪個曹家’,到底是什麼意思?!”唐天可沒有楚誠軒這種穩坐釣魚臺的耐心,直截了當開口問到。
“怎麼跟你說呢,這事兒牽扯到了好幾代人,我也是聽我老爹說了些支離破碎的片段,是真是假我可不敢保證!”楚誠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面色頗為糾結,“你別看我們楚家在金陽市混的風生水起,可實際上我們只能算後起之秀!根據族譜記載,我家第一代先祖是明朝末年發的家,後來幾經興衰傳到今天已經實屬不易。可是我爹說,族譜的第一頁裡,曹家就已經是個龐然大物了!”
唐天聽到這裡有些愣神,楚誠軒這意思很明顯,曹家祖上往前推能追溯到明朝末期之前?而且,聽他這口吻,當年的曹家就已經很厲害了?那豈不是說傳承近千年?這可能嗎?